半勺白糖放进咖啡杯里,叶伦看着和蔼的阿费留尔侦探,他的助手此时端了一串葡萄,一些刚烤好的蛋挞,以及一壶刚磨好的咖啡。
“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阿费留尔。”叶伦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镜片。
“只是闲聊而已,不要太严肃,奥瑞。”阿费留尔拿了一块蛋挞,说:“尝尝?我的徒弟虽然侦探的本事差了一些,厨艺还是很强的。”
叶伦拿了一只烤的焦黄的蛋挞,仔细的剥掉锡纸,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味道当真不错。”
“葡萄味道的蛋挞,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伙计,丰收女神的事情,我如果知道,我会第一时间告诉警官。”
“不,你不会这样,奥瑞,经过我这么多天的接触,你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人家,也是我决定来找你聊聊的原因。”阿留费尔用纸巾擦去了手指上的浮屑。
“为什么不找谢佩特?她更加擅长说话。”叶伦搅拌着咖啡,随意的跟了一句。
“谢佩特女士并不长时间与她丈夫在一起,甚至,我觉得,这位女士对鹅更加关注。”阿留费尔回忆起来了什么,心有余悸。
“不妨开门见山些,想了解什么?”叶伦不置可否。
“听说您在子爵很小时候,一直跟着老子爵,您能大概回忆一下旧事吗?”阿留费尔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很多年前的旧事儿了,我年轻时候,是跟着老爷做事的,老爷当初和阿谢丽夫人是非常相爱的,当时北方战火纷飞,老爷和夫人想找个宁静的地方,就卖了当时在雅伦多的府邸,搬到了这个盛产葡萄园的小镇上。”
叶伦属于老管家的记忆走马灯一样的播放着,“这座府邸,据说是一位伯爵夫人的遗产,当时老爷花了大价钱买下,传闻伯爵夫人府有丰收女神的宝藏,后来,两位少爷长大,老爷想让两个孩子有出息,因此,将两人送去了大城市读书,一晃再见到两位少爷,是在老爷弥留之际了,两位少爷长大成人,当时西流赛尔战争结束,兰多穿着军装回来,而谢留尔,则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
“俩人仿佛两个极端,谢留尔痞子一样,兰多则透露着铁血干练的气质。”
“俩人小时候也是这样极端吗?”阿留费尔拿了一串葡萄继续吃着。
“看不太出来,毕竟,他们太小了,谢留尔小时候其实就不太有主意,反而是兰多,小时候,是非常说一不二的性格,如今看来,真是三岁看老。”
“那么您作为管家,没有陪伴两位少爷成长,有没有觉得遗憾?”阿留费尔吃了一串白葡萄,意犹未尽。
“我是个老人家,倒是挺欣慰他们一晃长大了。”叶伦喝了一口咖啡,温暖的苦涩让他精神一震。
“俩人回来,都没带仆从吗?”阿留费尔不解的说。
“战乱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体面,兰多随军,其实要不是兰多护着,可能谢留尔就一直留在贝纶迪不回来了,据说,他在那里过得如鱼得水。”
“府上似乎除了您,已经没有老人了。”阿留费尔意有所指。
“新老更替很正常。”叶伦继续维持老好人人设。
“那么怎么知道的两人是本人呢?”阿留费尔虽然是聊天语气,但是,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的地方。
“相貌,笔记,侦探先生,您的设想,从根本上很大程度不成立。”叶伦打断了阿留费尔的追问。
“不可能...”这位侦探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很轻,还是被叶伦听到了,他疑惑的在想,这位侦探究竟掌握了哪些拼图。
虽然很想互换,但叶伦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此,他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套取情报。
下午,他与查尔斯一同去了镇上,叶伦是负责去车马行,和报社刊登寻找谢留尔的信息,而查尔斯则是去镇上往谢留尔侦探社拍电报,给侦探社的其他助手带来阿留费尔的指点。
“瞧,我在镇上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查尔斯和叶伦分开后不久,又聚合在了梅丽尔报社,俩人各自办完公事儿,拿了几份铜币版报纸。
“奥瑞管家,作为一名颐养天年的老人,您似乎最近对西流赛尔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查尔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说出来的话,却让叶伦冒了一身冷汗。
“几个铜币,一些还算寻常的谈话技巧,就能打听到。”
“你想怎样?”叶伦戴上单片眼镜,目光有些犀利的打量着侦探助手。
“没有恶意,毕竟,从几天相处来看,您不算是个坏人。”侦探助手平静的看着管家打量的目光,真诚的伸出手来,“交换情报吗?”
“什么情报?”
“西流赛尔真正的战争过程,怎么样?”查尔斯不紧不慢的踱步回答。
“你想获得什么作为交换?”叶伦与查尔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镇子的土路上。
“老皮压诺死亡那晚上,你的见闻。”查尔斯肯定的回答。
“成交。”
“去老萨尔咖啡馆吧,那里的包间隔音效果很好。”查尔斯很快的说。
“没问题。”
老萨尔咖啡馆,是一家不大,但格调很温馨的咖啡馆,俩人点了一个不大的包间,进去要了一份煎马哈鱼,两杯咖啡,一块鱼肉下肚,叶伦听到了查尔斯简单的讲述。
“大概年前吧,我和阿留费尔接触过几个和西流赛尔相关的案件,具体详情不便透露,但是,案件和这里的几起有明显不同。”
“哪里的不同呢?”
“手法,以及受害者上不同。”
“西流赛尔的亡灵,有个一贯的作案手法,那就是,字母。”
“字母?”
“对,再详细的内容,要看您透露多少夜晚的见闻了。”
“那晚,皮亚诺的屋子亮着灯,同样亮灯的还有一间。”
“哪间?”
“教堂那位那间。”叶伦很大方的共享了情报。
同样,看着侦探助手,“好吧,案发现场那几起案子,都会留下一个代表颜色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