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气还真是好,在大城市里呆的时间长了到了这老林里边还真是能感觉出不一样来。”全安挑着扁担,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似乎是因为摆脱了穿越后害怕忍饥挨饿的紧张情绪,现在反而放松了下来“不对,这里何止是老林和城市的区别,这是两个世界的区别啊。哎——”叹了口气,收拾了下心情,乐天派的全安笑了笑:“不管怎样好歹一上来就把吃住的地方给确定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这要是个封建王朝万一能走个当王爷的那种路子就爽歪歪了,能经商当个巨商也是美滋滋的啊。嘿嘿嘿。”
全安越想越痛快,嘴里哼着歌走的飞快,沿着土路走没过几分钟就看到了邹掌柜所说的那条小河。河水很清澈,顺着源头往上游望去,水是从山上留下来的,看样子是个山泉。全安走到河边蹲下,先捧了一汪在手里,喝起来是甜丝丝的“山泉果然有点甜,好东西呀。”全安笑了笑,伸手去拿水桶要舀水,冷不丁眼角余光似乎在河水下流的位置扫到了什么东西,白花花一大片。本来全安下意识只觉得是阳光照在河面上的反光,可再一想觉得亮度不太对,转过头细看。在十几步远的地方,河里正倒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恰巧胳膊卡着块突出的石头,正随着水流上下浮动着。
全安一下子感觉头上这几根毛都要炸了。
“我靠,活的死的。不是一上来就要死个人吧?”全安放下了水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脑子里没由来的想起了神探狄仁杰,江户川柯南等名字。全心里暗道不妙,朕的第六感开始报警了。
等走到近处,全安这才看清了水中人的样貌,是一个模样颇帅的少年,约摸着十五六的年纪。可现在头发散乱着,眼睛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煞白的。眼看着连气都不喘一下。这模样不是个死人还是个啥。
这下全安头上这几根毛真的炸了。
“我的妈呀!”全安吓得音调高了好几度,大叫着转身跑了。两条腿就没倒腾这么快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回了酒馆。“掌柜的!掌柜的!快来快来!”全安大叫的声音把正在收拾桌子的邹掌柜也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邹掌柜慌忙的走出门外,就看见全安弯着腰直喘粗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不就是挑个水么,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声喊叫的?”
“我,我,我在河边看到个死人!”全安好容易把气喘匀,说出一句话来。“掌柜的你还是跟我来一下吧。”
这话确实值得大喊大叫,把邹掌柜吓了一大跳。“这,这叫什么事啊,快快快,带我看看。”
“可了不得了,掌柜的你跟我来。”
两句话的功夫,全安和老掌柜的两个人转身又往河边去,一路小跑。没一会就又回到了全安看见人的地方。
“就在那呢!”全安用手一指。邹掌柜顺着全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了飘在河里的那一具所谓的尸体。邹掌柜二话不说,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先发现这人他并不认识,再一看,所穿的衣物倒像是有钱人家公子的打扮,不像是这山村子里的人,衣料很高级,而且花纹繁琐,一看就是费时费力才能做出来的衣服。想要看看伤口在哪,从正面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就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来,全安,先把人捞上来!”邹掌柜招呼全安过来,全安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掌柜的,死人啊,我不敢啊。”
“少废话,那还能让他就在水里这么泡着?快点,咱俩一起捞!”
全安不得已,直咧咧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这尸体就在河岸边,捞起来不费什么力气,两个人脚踩在水里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腿,略一使劲就把这尸体从河里捞了上来,随后就放到了岸边。
“这可咋办呀。”全安正抱怨着,看见邹掌柜的先蹲了下来,使劲刁住了这个尸体的腕子,不说话,全安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邹掌柜才长出一口气看了全安一眼,说道:“你呀,就没闹明白就开始瞎喊,没死,还活着,有脉搏。”
“呼——”全安长出一口气“活着好,没出人命就行,活的好歹比死的强。可这个,掌柜的,要报官么。”
邹掌柜一摆手:“报什么官,先把人背回去,再过会儿的我去,算了,还是你去趟村子里,把李郎中请来看看能不能治。先把人救醒再说。”
“好嘞,听您的,掌柜的你搭把手把他抬起来。”
就这样,邹老板挑着扁担,全安背着这名不明来历的少年回到了酒馆,刚把人扔到了土炕上。顾不得后背和鞋都被浸湿了的情况,全安又马不停蹄的按照邹掌柜指的路跑到了山下的村子里请来了全村唯一会看病的李郎中。
李郎中也是匆忙赶来,显得有些狼狈,用李郎中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毕竟人命关天,耽误不得,能快些就快些。
问题是全安这一上午自己啥还没开始干呢,先跑了个差不多一万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边没就醒自己这还栽倒一个。此时站在屋子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李郎中坐在在那里给人瞧病。邹掌柜没闲着,手上帮着李郎中干着活,把少年湿透的衣物换了下来,心里还在盘算着今后吃饭的开销。“这搞不好以后就是三张嘴吃饭了。”邹掌柜心里想着。
过了几分钟,李郎中收回了手,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像是受了内伤,气血不足,其余的我就看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迷的这么严重,脉象上看不出来受了多重的伤,按理说不至于呀。”
“那您看多长时间这位才能醒啊。”全安问道。
“哎,不好说啊,我行医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情况,实在不敢说出准确日子来。我且抓上几副补血养气的药,至于其他,就只好听天由命也,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李郎中拿过随身携带的药匣子,一边抓药一边说:“我就不收什么钱了,平日里也没少受邹老您的关照,今天也没帮上什么,就算了。”
“李郎中你这说的哪里话,一码事归一码,人不醒就算了,出诊费好歹收下啊,还能让你白跑这一趟么。”
“邹老,您再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上您这里讨酒吃了。这钱呐,您收回去。”李郎中推回邹掌柜那只掏钱的手说道。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邹掌柜拗不过李郎中,只得道了声谢,这才把李郎中送出了屋子。
一上午没干什么正事,在这混乱的节骨眼上酒馆倒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了,邹掌柜和全安不得已,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把河里捡人这事放到一边,先忙活店里的生意。
全安曾经是在饭馆里打过工的人,对于招揽顾客也算是驾轻就熟,在邹掌柜的指引下没多一会儿就熟练起来,方圆十几里就这么一件酒家,基本上路上看到的行人过往的商人都会来喝个水,吃个饭休息休息的,生意意外的还算可以。全安忙着端茶倒水外加和来过店里的熟客聊闲白,竟然没空坐下来休息一会。脚不沾地的一直忙到了差不多下午三点多钟,这才清闲下来。现在就剩下了一桌来此处登山歇脚的客人,喝着茶聊着闲天,全安眼见用不着自己了,和掌柜的说了一声,这才跑到里边的桌子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