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真的还不是心理暗示,你在梦里有没有发现除了时间有比上一次梦里不同的地方吗?”张程顾不得关门了,在这位女士讲述的时候,拿起手机点了一份肯德基,准备长时间的在此奋斗了。
“这个,我没注意,我光顾着恐惧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以前我做噩梦都会被梦里的提示被动着走,但是这次没有,梦里告诉我要去隔离点里面找我老公,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老公已经去世了,并没有做过多的行动,虽然恐惧,但是也在门口附近转了转,就是那个我和我老公一起搭建起来的隔离点,一点都没错!”这句话引起了张程的深思,一般的噩梦或者梦境,做梦者都会无意识的根据梦境走,只有小部分的人有自主选择权,就连领域里的人第一次过图都不见得能反应过来梦境中的不寻常之处,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还有一个新发现,就是我老公的手机,我昨天提过了,我老公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睡醒,我又看了一眼,朋友圈下面居然高达上百条评论,无一例外都是说我老公的这张图片引起他们做噩梦了,但是我老公只对工作组可见,我也看过了,确实是只对工作组可见,他的工作组也只有寥寥二十人,怎么会有上百条的评论?”张程接过这名女人手中的手机查看她说的话是否属实,确实只对工作组可见,但是……
“你有没有发现,这条朋友圈底下的评论的人,都不是你老公的微信好友,而且都无一例外的查无此人?”此时,外面的门铃响了,这倒把这个沉寂的女人吓了一跳,但是这名女人并没有过多的惊慌失措,害怕的眼神一晃而过,但是张程见多识广,就这一晃而过的眼神,他记住了。
“不要怕,是我点的外卖,一天没吃饭,实在是太饿了,介不介意和我共进晚餐?”
“你吃吧张医生,我吃不下。”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吃饭总是第一位的,饭都跟不上,你还拿什么去跟未知的恐惧决斗呢?来,吃一个鸡块,补充补充体力。”说着张程就从全家桶里拿出了一个油腻腻的鸡块递给了对面的女人,这女人听到张程的话之后并没有反对,而是接了过来,看起来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
“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正儿八经的吃过东西了,自从我老公死后,他之前的那些惊恐表情,和讲述的那些梦境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跟你说实话吧张医生,我昨天虽然一直在看喜剧电影和综艺,但是我的眼前和脑海里全部都是我丈夫临去前一天的脸,那样的土灰色,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发觉的,然后……”这女人又开始自说自话了,张程觉得这女人来找他也不过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无处释放,但是这女人刚才说的一句话让张程有了更多的想法,这女人居然可以在梦境里控制自己!
“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我总叫你张女士觉得很生疏,这两天的接触,我觉得咱俩很投缘。”
“张凤仙,我爷爷给我起的,我觉得太俗了,你可以叫我的笔名风前烛!”
“风前烛???!!!”
“怎么了吗?这个名字来自一句我很喜欢的诗‘况吾行欲老,瞥若风前烛;孰能俄顷间,将心繁荣辱?’我觉得每个恐怖小说作家的神经就像风面前的蜡烛一般,随时都可能断掉。”
“没有,你的真名真的是有点俗了!哈哈哈,你不介意我这样说吧!”
“不会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张医生对我这两天的心理疏导意义非凡。我已把张医生当做至交好友。”
“风前烛?你确定这女人的名字是风前烛?是起灵盟前任掌事的那个风前烛?”司徵突然发问,纵观全局,本来以为司徵是最没有用心听张程讲故事的那个,居然对这个细枝末节这么感兴趣,风前烛又不是独用的名字,是诗句中的精选,谁都可以叫风前烛。(PS:这是阮烟罗的心里碎碎念)
“我特地又问了一遍,确实是风前烛,这三个字一个字都不错,怎么了吗?司徵,我一开始也是很惊讶,但是后来一想,笔名而已,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张程!后来那,那女人又说了些什么吗?”
“后来就是她自言自语些我都听不懂的话了,我也没太注意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在我的心理诊所里睡着了,我给她盖好了杯子就来找你们了。”
“算好她睡熟的时间,赶快去看看她睡熟了的表现,这是绝佳的机会!我也觉得这件事件蹊跷的很,按说过图这件事情是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看来是有人恶意干预领域和人间的平衡!”司徵很少下命令,阮烟罗来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下命令。
“好的,你们注意一下帛归,她已经两天没有下来了,我怀疑她在过七等图。”此话一出,大家全部都静下来了,那个平时彬彬有礼的太子妃已经两天没有下楼和大家用餐聊天了,她可能正在经历很难过的事情,可能在经历很很跨过去的坎。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都紧了起来,阮烟罗想都没来得及想,就直奔帛归的房间,连门都没敲,就闯进去了,屋内的陈设像极了帛归,优雅温婉,古韵十足,而榻上的人儿,眼睛好似闭上了,又好似半睁着,头上的虚汗一直在冒,眉头紧锁,嘴里喃喃的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在平常帛归的声音就小,在梦中的低喃更小了,完全都听不出来她在讲什么。
“看来,帛归深陷其中了,帛归是个很好的苗子,第一次过图就完美过关,一直到过六等图都很顺利,是个少有的理智女性,能够在梦中就发现出不同并以自己的想法做选择,但是这次,终归是我们最近太忙把她忽略了,连她最近要过七等图都没能提前提醒她。”司徵坐在床边的古琴旁的小圆凳上,有点自责的样子,也有些担忧。
“你什么意思?帛归姐姐这次很难过关吗?”阮烟罗还没从前两天那份糕点中回过神来,躺在床上的居然已经是帛归了,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姐姐,在那个尊卑有序的年代里,一点都没有以太子妃的身份压任何人,又温柔又有主见,这在现在的年代中,也好难得。
“不一定,以前的帛归,在大家还没有发现她过图的时候,就已经完成过图了,但是这次,看她的反应,凶多吉少。”司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也是痛心疾首的吧,毕竟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记得刚入领域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一句话,目前来说不要动真感情,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在哪天的睡梦中就离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