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雨?这是什么鬼东西?!”任宁又惊又怕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其他人也都不知道。透过座位舱的屏幕,任宁看到一根根黑色的线穿过彩色的扭曲空间,设备外面一层蓝色的防护罩也被轻松穿透。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唐月轻的声音急促的传来:“大家做好准备,应该是要类似飞机迫降那样紧急进入就近的时空了!”
设备的机器声再次响起:
“准备穿透虫洞!”
“充能开启。”
“充能完毕,开始穿透虫洞!”
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任宁又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压力和周围剧烈的电磁吸力,身体里血液几乎要停止流动了,灵魂要被抽出去一样。
“啊……好难受啊!”任宁痛苦的喊到。
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任宁有一种置身空灵的感觉,然后就是巨大的惯性牵引,设备在飞速的移动中。
唐月轻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成功穿透虫洞了!大家都没事吧?”
“哥哥,我没事。”
“我也没事。”
“媳妇,媳妇你没事吧?”熊辉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我的座位舱破损了……氧气储备也……也断了,我好难受啊,我感觉……感觉呼吸困难……”庄晓蝶的声音越来越弱!
“媳妇!你怎么了媳妇?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熊辉连忙喊道。
唐月轻急的大吼:“熊辉!现在是时空雨冲击的弹射速度,你打开座位舱不但救不了她,还会被直接分解的!”
“老子不管!老子把媳妇带过来就一定要带回去!死也要死一块!”听了唐月轻的话,熊辉不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加焦急的按下打开舱门的按钮。
“啊!……”
通讯里传来了熊辉凄厉的惨叫!任宁焦急的问道:“狗熊!狗熊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呀!!”
“完了,这种速度打开舱门,他应该直接被分解了……晓蝶的座位舱破损了,还没有氧气,估计也凶多吉少……”唐月轻绝望的声音传来。
“放你娘的屁,闭上你的乌鸦嘴!”任宁狰狞的大吼道。
天空中,云层上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空间,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太阳的照射下极速向云层着落下去。
“设备异常,无法着陆,离地高度20000米,启动单体降落!一号舱准备!”机器声再次传来。
唐月轻急忙说道:“时空雨应该摧毁了飞船的降落系统,只能座位舱一个个降落了,歌儿,不管落在那里,保护好自己!哥哥马上就来找你!”
“我知道了哥哥!”唐歌笑赶忙回答。
“一号舱分离!”
唐月轻感觉眼前一亮,自己的座位舱地面打开,直接被弹射出去,向云层极速坠落,巨大的设备从头顶冒着火飞了过去,一号舱周围也冒起了火,他望着还在斜飞的设备心里默念:“歌儿,等着我!要活下来啊!”
“离地高度18000米,二号舱准备!”
“二号舱分离!”
熊辉的二号舱跟唐月轻一样弹射出去,冒着熊熊的火焰坠向云层。
“离地高度14000米,三号舱准备!”
“离地高度12000米,三号舱未能分离!”
“离地高度10000米,三号舱异常!启动故障检测!”庄晓蝶的三号舱被时空雨损坏,现在连分离都无法分离出去。
“警报!警报!三号舱无法分离”
“离地高度8000米,已进入危险高度!启动同时分离!四号舱准备!五号舱准备!”
“四号舱分离!五号舱分离!”
砰!
任宁感觉自己的座位舱瞬间改变了方向,从斜着坠落一下子变成笔直的向下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让大脑变得十分沉重,任宁快要晕过去了!
地面上,营州城外,一片繁华的港口,一个船长正在指挥水手搬货物,突然感觉周围越来越亮,自己的影子也在移动位置,还以为自己昨晚小酒喝多了,摇了摇头,发现周围全是不正常的白光!娘咧!不是幻觉!他急忙一回头,天上两个巨大的流星正笔直的朝自己飞来!船长吓的魂飞魄散,呆立当场。水手们惨叫着逃命,个别不厚道的临走还不忘偷几两船舱里的银子。有的连滚带爬的往路上跑,有的干脆直接跳海里,还有的缩进船舱双手合十口里不停的“阿弥陀佛”。巨大的流星从他们头顶擦过,飞到几公里外的海里,掀起巨大的海浪,好几条船都被当场掀翻,海水一瞬间变得滚烫,跳进海里的人呲牙咧嘴的往船上爬。陆地上的人惊慌失措的望着远处的海面,个个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海里,已经停下来的座位舱不再动弹,任宁胃里翻江倒海,浑身都被震的酸痛,骨头像是碎了一样。他咬牙切齿的按下按钮,打开舱门,太空服从设计之初就考虑到海降和陆降,所以接触到水后,自动开启脚底的螺旋装置。任宁感觉脚下被一股推力推着走,他挣扎着调整身体,笔直的向海面游去。
到了水上,动力下降,刚好够他悬浮在海面,太空服的屏幕上显示5号舱就在自己不远处,任宁又飞到5号舱的位置,发现信号还在水下,他又头朝下钻进海底,用自己的识别打开了5号舱的舱门。唐歌笑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应该是晕过去了。任宁费力的把她拉出来,游到水面上,拉到沙滩上,打开了她的太空服。唐歌笑昏迷不醒,任宁脱下了两人的太空服,用胶囊收了起来,看到远处有些炊烟,一下子躺在唐歌笑旁边,大口的喘气。
“总算是活下来了!”
回想过去48个小时经历的事,任宁就十分后怕,中间哪怕差一点,自己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虽然不清楚在什么鬼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活下来了。
休息了一会,看了看旁边的唐歌笑,任宁把她背了起来,艰难的朝炊烟的方向走去,太阳渐渐向西落下,把海滩上的背影拉的很长。
周老头今天没去出海打鱼,而是悠闲的在家晒网,本来难得的惬意时光,结果被之前天上的白光吓得六神无主,赶忙关了篱笆门,带着孙女躲在屋子里。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