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是已经融入了涯水村渔民的生活,每天早上和陈老头去感受涯江的静谧晨雾,中午带着鱼去市场感受人间烟火气息,下午抱着瓜子和那些和蔼的村名下棋、聊天。生活都变慢了下来。宋明是在享受着这短暂的生活。
但,宋明是知道,距离他离开这里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
涯水村很小,只有一家面馆,所以面馆生意很好,只有一个寡妇老板娘忙里忙外的,看到陈老头和宋明是进来赶紧打招呼,是熟客,店里人还是很多的,七八人左右。
有的点了点小酒就着花生米吃着,有的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食,有的在那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很是热闹,毕竟,村子较小,开这吃食店的不多。
宋明是把鱼框放在店门外,和陈老头坐在面摊前,点了两碗大宽面。
今天宋明是和陈老头有点奇怪,两人有点安静,宋明是这一桌其他桌形成鲜明的对比,其他桌的人都在高谈阔论,而这一桌...谁都没说话。
好像有点心事......
宋明是双手磨搓着手中的水杯,摸来摸去,就好像在摸着小姑娘的手一样,不想放开,眼睛却不敢看对面的陈老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一样。
他留在这里的时间好像有点太久了,五天前,宋明是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涯水村大概是他这一年来停留的最久的一个地方,十二天,来到这里已经十二天了,时间真快啊,自己也有七八天没碰幽蓝了吧。
按照自己的推算,每次死剑找到自己的时间大概在十到十五天左右,即使自己不动用武气,死剑总能找到自己。
“现在我该走了,再不走,等死剑的人找上来......牵连到陈老伯怎么办?只是,好不想离开这里啊。”
这里有他久违的温暖。
“怎么和陈老伯开口呢?”宋明是总是对陈老伯有一种愧疚感,这个抽着旱烟的老头救了自己,把自己当做儿子对待。
“陈伯,面来了,阿明慢吃哈!”
“谢谢莫姨!”
老板娘把面条上来了,大宽面,放着油辣子,一些瓜丝,酱料,让人食欲大开。把宋明是和陈老头都从各自的小心思中拉回来了。
“阿明,一会吃完我们去把渔网补一下,今早刮破了好几个地方。”
“好的陈伯。”
......
宋明是对桌,两个人,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虎背熊腰的,长得凶神恶煞,敞开着肚子。另一个是个瘦子,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依稀的头发下还能看出这是一个年轻而有些帅气的青年。
那刀疤脸刚吃了一口,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便吐了在了地上,随手将碗摔在了地上:“什么垃圾都拿上来给人吃!这是给人吃的吗?店家的出来!”
这刀疤脸胖子,叫王虎,那瘦子并无具体姓名,叫小黑,两人是那附近落雁山的土匪,这日他们去外出之后恰巧路过这小小涯水村,这刀疤脸本身就是心狠手辣、惹事的主,故而这才有这一幕。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这是?”老板娘莫姨在屋子里听到有人摔碗的声音,手上拿着长勺急急忙忙冲了出来:“怎么了这是?怎么还砸我的碗呢?”
嘭!
刀疤脸二话不说直接掀翻了眼前的桌子,凶恶的眼神瞪着老板娘,指着散落一地的面食:“这是人吃的?那么难吃你开什么食馆啊?这是不是你用来喂猪的?老子看你这店也别开了,老子帮你拆了!”
小店里的客人包括宋明是和陈老头都被这阵仗给闹腾着吃不了饭,都远远的叫骂着。
这可把老板娘急坏了,老板娘是个寡妇,丈夫早死,一个寡妇独自抚养孩子那是很不容易了,为了孩子老板娘性子变得极为强势,起早贪黑就指望着这小店支撑着一家的生计,看到像疯狗一样在打砸自己的小店,顿时心急,挥着长勺冲了过去,打骂着:“啊!我和你拼了!你这个混账!.....”
只是刀疤脸王虎没给老板娘继续骂下去的机会,一拳挥出!
嘭!
一拳打在老板娘小腹,这一拳的疼痛让老板娘直接蜷缩在地上直冒冷汗,差点昏死过去。
刀疤脸戏谑的说道:“你这泼妇,做的面食如同猪食,还不让人拆了,留着干嘛?哼!”
那瘦子小黑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老板娘,下意识的想上前去阻止王虎,但是又犹豫住了,想到以前王虎的做派,还是放下了手,心中暗暗内疚:“对不住了,老板娘,我阻止不了他拆店,但是我会保住你的性命的。”
这瘦子小黑,虽然和刀疤脸王虎都是土匪,但是小黑并不是王虎这样的人。小黑是个孤儿,在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不知是何原因,被遗弃在路边的雪地里,王虎的父亲王麻子是个劫匪,在一次打劫回去途中捡到了小黑,对小黑如同亲儿子般对待。
在王麻子死掉之后,为了报答王麻子的养育之恩,小黑即使知道王虎王龙兄弟两个去做劫匪是不对的,小黑还是继续跟随着王虎王龙兄弟。
但是小黑从来没有杀过人,反而在王龙王虎兄弟手上救下不少人。
现在看到这老板娘被打晕在地上,小黑也不敢阻拦,因为自己去阻拦的自己还要被王虎打一顿,小黑打不过王虎。
王虎打老板娘的举动让周围的村民都愤怒不已,之前看到王虎打砸店铺,其他村民都还在观望,指指点点,因为这是客人认为面食做的不好。但是居然动手打人,还将老板娘打晕地,看样子刀疤脸居然抬起脚准备往下踩,这哪行?村民们立马涌上前去阻止:
“你要干什么?”
“居然对一个寡妇这样!”
“没人性!”
......
宋明是站在外面有点后悔,他本应该在王虎打砸店铺的时候就及时制止,但这几天的安稳让他不想惹事,不想在自己都快离开了还要给陈伯带来麻烦。以至于王虎突然的一拳将老板娘打晕在地,已经为时已晚。
宋明是看到村民们上前阻拦,他决定躲在人后,先观察观察。
宋明是不能轻易出手。
王虎皱着眉头看着围上来的村民,觉得这些村民是真的吵,王虎头眼睛撇了一下,恶狠狠地咆哮着:“你们想死吗?我成全你们?”
只见王虎抽出桌子上的大刀,猛的一砍刀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就四分五裂开来,木屑纷飞,显得十分有威力,这下把村民给镇住了。
善良的怕耍横的,寒颤若惊,场面瞬间都安静下来。手无寸铁、没有武力的村民哪里是这个耍横的对手?
刀疤脸将刀砍在旁边的桌子上:“老子今天还没见血,你们要试试?”
震慑住了店里的村民,那刀疤脸越发的嚣张,不可一世的看着众人:“就你们这些小杂鱼,自己都管不好还想来管闲事?谁敢来管?”
说完刀疤脸将刀举过头顶,恶狠狠地抬起右脚,准备踩住老板娘然后将老板娘杀了,胆小的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下去这一脚。
“不好!刀疤哥要动刀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站在人群外的小黑看到王虎的这个举动,知道王虎动了杀心,每次王虎这样,都会杀人。小黑立马冲了过去阻止王虎动手:“虎哥,别啊!”
小黑死死抱住刀疤脸王虎:“虎哥,虎哥!被冲动,我们来时大哥交代过别惹事,早点回去的!”
“滚开!老子的事还要你管?”王虎一挥手直接将小黑甩到一边,提刀便砍向地上的老板娘:“去死吧!”
躲在人群后的宋明是暗叫:“不好!”
嘭!!!一声撞击声突然响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明是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根凳子丢了过去,将王虎的刀击飞,宋明是拨开众人,乘着王虎还在惊愕中,一个飞身踢来,一脚踹在王虎胸口,王虎那两百来斤的身体顿时撞到了身后的门板,木屑飞了一地。
“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