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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斯垂德,计划如何?“塔瑞兹轻手轻脚走到刺客身边,把头凑近以便看到地图。

阿斯垂德刻意移开了一些,“快好了,皇帝到达的时间比我预计来得更早,大约两天后的晚上会在独孤城举行宴会。门口的守卫我已经买通了,你只需要混到厨房,把加林根放到汤里,给皇帝喝下去,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么简单?他们不会有埋伏,或者。。。“塔瑞兹做出可能的猜测,但被阿斯垂德打断了,她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不会的,我全搞定了。“阿斯垂德把嘴几乎贴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后给了她一个拥抱,“别让我失望了,姐妹。“

“西帝斯万岁。“

“西帝斯万岁。“

塔瑞兹离开大厅,阿斯垂德在她转身之际将一把匕首钉在刻有独孤城的标志上。

一匹快马飞奔过洛里斯泰德。这匹漆黑,双眼散发着来自地狱光芒的马仿佛是从湮没里冲出,行人纷纷躲闪到路边,然后再聚集起来议论。

第一次骑这匹马,是追击叛变的西塞罗。西塞罗是来自塞洛迪尔的守护者,但来的第一天似乎就和一半的人闹起矛盾。吵闹,自言自语,生活没有规律,精神上疯疯癫癫,这简直成了他的标签。甚至连为数不多的新人都被他吓跑三分之二。

直到一天他突然发难,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杀死阿斯垂德,而这计划先后因为维萨拉挡在他面前,艾伯比约恩的追击而破产。塔瑞兹事后被指派追杀西塞罗,而在他的日记上,她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变。她发现西塞罗在数次浩劫中保护住了夜母的遗体。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独自守护夜母,在这段日记之后,他迷失了自我却也最大限度地把自己隐藏起来,就像现在可以在疯疯癫癫的情况下突然出其不意地刺伤维萨拉,用一把乌木做的匕首击倒拿着战斧的狼人。

“夜幕不会喜欢看到聆听者和守护者自相残杀的,“卢西安的幽魂在进入晨星圣所后不断阻止塔瑞兹杀死西塞罗。

“西塞罗不行了,西塞罗看见卢西安了,可怜的西塞罗。“西塞罗的胸口沾满了干的湿的各种血迹,“亲爱的夜母,派出您的孩子,用鲜血洗刷罪恶吧。“

“洗刷谁的罪恶?“塔瑞兹当时看到重伤倒地的守护者动了侧隐之心。

“阿斯垂德的,她当着西塞罗侮辱了夜母,抛弃了家族的信条。西塞罗知道她会为此付出代价。西塞罗现在担心你,聆听者。西塞罗看到她和锐眼鹰的交易了。“守护者在地上有气无力说着话

“我怎么相信你?“

“西塞罗的日记,看过你就会相信我了。咳,咳,咳。“西塞罗将一口血吐在地上。

“聆听者,快给他治疗药水,他快死了。“

“我会提防她的。“塔瑞兹迟疑了一下,留下了一瓶药水,“夜母需要一个守护者。“

回忆像潮水一样包围塔瑞兹,以至于马停下后她还迟愣了一会。

现在是深夜,她已经到龙桥了。

她骑着影魇踱步在龙桥街道上。

“你好,女士,“一个男性的声音从身边响了起来。

“什么事?“塔瑞兹骑在马上自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手中暗暗握紧了缰绳,如果被发现就纵马冲过去。

“我想问下独孤城怎么走?“

“你是帝国的士兵,竟然不认识去独孤城的路?“塔瑞兹注意到面前的帝国人的穿着。

“啊,额,我是驻守海尔根要塞的士兵,那里最近被一只龙推平了,我现在要去杜尔城堡报告

。“军士也借着火光注意到面前的女人的几缕黑发从罩帽里垂下。

“沿着大路走,别走岔路。“刺客看到军士的手搭在了剑上。

军士暗暗用力握紧了配剑,他知道这匹不寻常的马的主人是谁。“你有什么急事?请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市民?“他故意拉长了“市民“这个词。

“我父亲的姐姐发急病,需要我立刻赶过去。“

“什么病?“

“关节石化病后期。“刺客心里已经在想如何干掉面前的军士了,他开始起疑心了,更要命是他看清自己的样子了。但她不能贸然逃跑,不远前新放的拒马和卫兵可以轻易把自己拉下马。

“她住址在哪?“军士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问的太多了,他暴露了他想要拖延刺客时间的目的。

“她的地址只在她的对话中!“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夹杂着箭声射来。

“啊!“箭射穿了刺客的小腿,她一声惨叫,用带倒刺的马鞭打开了面前军士。就在纵马狂奔之际,影魇传来一声嘶鸣。军士将马腿上的肉削下一块,但马因此得以带着刺客受惊冲过了关卡,一路绝尘而去。

“就差一点!“军士拔剑扔地上,剑石撞击传来闷沉之声。

“马库斯,我们还有机会,我说过你帮了我的儿子,我就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你。“一个墨绿皮肤的亚龙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看清她长什么样了,我可以去让艾迪斯和马洛贴告示,让全城人一起找到她。“

“没用,绝对没用,“一个高精灵也走了出来,“只有无意义的打草惊蛇和恐慌。“

“四个打一个,我们赢面更大,“另一个穿着破旧皮革制造护甲的诺德人说着,“我们应该设订一个计划。“

“我猜到她加入了黑暗兄弟会,但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动手了,我们时间不多了。“亚龙人把弓背在背后。

“洛克尔把马牵来。“马库斯取下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那特你拿着我的戒指去发动这里的锐眼鹰进城搜查,别让那个家伙休息。扎德拉,你和我直接去宫殿保护皇帝。“马库斯顿了顿,看到手中拉着四根栓绳的洛克尔,“你到独孤城后,尽一切办法找到那匹黑马,然后控制住它,它应该认识去圣所的路。“

“看看这独孤城。“洛克尔吹了声口哨,“我以为雪漫已经很大了,但和独孤城比起来简直像一个小村子。“洛克尔跳下马,城墙外的商铺,农场,马厩如同周围的行人一样密集。“所以,马库斯,我该从哪找呢?“

“哪都行,我们先走了,找到马后,就牵着马找锐眼鹰。“

这天的锐眼鹰更为显眼,因为锐眼鹰时不时出现在街上,紧盯着每一个过路人。他们的防守重点是皇帝所处的宫殿,在马洛带来的三百多个手下中,有超过三十人保护着整栋建筑。

马洛也没闲着,在手下检查行人同时,他亲自带人守在门口盘查任何一个参加宴会的宾客。

“马洛,“一个年轻女性想走进宫殿被两名锐眼鹰挡住,“我是你们所说的美食家。“

马洛支开一个锐眼鹰,面向那个女人,“拿出通行证。“

“麻烦快点,“女人掏出一张纸,另只手拄着手杖,“我几天前从马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腿,站着比

切泥沼蟹还费劲。“

“好的,女士,可以进去了。“马洛心不在焉地说道。

女人走了进去。

“你,告诉塔顶上的锐眼鹰,目标进去了,实行第二阶段计划。你,去龙桥,告诉那的锐眼鹰可以开始“斩首“了。“马洛压低了嗓音,铁着脸传达了命令。至于他,他会带着除了三十多人以外的所有人直接支援针对黑暗兄弟会的斩首行动,不仅为了正义,为了帝国,更是为了他的儿子。

“马库斯,塔瑞兹一定比我们先到,即使她受了伤后还要面对路上几十个锐眼鹰,她是个狡猾的小子。“扎德拉像条在水里的鱼,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我知道,但我又能怎么办,这些行人把路全堵住了,我已经撞开了十一个人了。“马库斯话音刚落又撞开一个行人。

“马库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去宫殿,你可以稍后再来。“

“你怎。。。“马库斯瞪大了眼睛,他环顾四周,只有发现来往的行人,唯独少了身边的亚龙人。

“你怎么做到的?“他以自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塔瑞兹,把厚布包裹的手杖随手倚在桌子边。几个厨师像吃了抹毒的雪鼠一样地手忙脚乱地做着各种稀奇百怪的食物。

“你好,美食家。我叫吉安娜,是你在这里的助手。“一个女性厨师走过来和她握了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那么开始吧。“

“好的,美食家。我们还有最后一道需要你来完成的汤没做。我已经倒好水了,我们是不是该放点什么食料“吉安娜搅动着正加热的水,望向一桌子食材。

“哦,当然,“塔瑞兹挑挑眉毛,“放点鱼片进去。“

“美食家,我想你应该戴一顶帽子,如果皇帝在汤里喝到头发丝,会把你关进牢房。“

“那么你替我来完成如何,我就负责加最后一种食材。“塔瑞兹摸了一下一小时左右前被自己割短的头发。

“我真的行吗?“

“当然。“

“好的,我加了萝卜。。。嗯。。鸡蛋。。。听说一些贵族喜欢吃查鲁斯煎饼,那我加点查鲁斯的卵,再加枚塞普丁。。。“

塔瑞兹差点扶住桌子吐出来,有这汤不用她动手,皇帝自己都会恶心死。但她还是把加林根传

了过去。

“加上这个。“她悄悄握住了手杖,“然后可以上去了。“

吉安娜端起热气腾腾的汤,一步一停的步子折磨起塔瑞兹的耐心。她不得不看着宫殿的装饰来打发时间。

左右的画作沿着走廊挂成一排,头顶的吊灯用水晶点缀着,脚下是天鹅绒织成的地毯,大理石柱子上雕刻的是八圣灵和一些战争史诗。

“美食家,快点,里面就是皇帝,你将和全帝国最有名的人见面。“厨师打断了她的欣赏

“不如你在他喝了汤后叫我进去,那样我可以给他留下更好印象。“

“马洛,我是扎德拉,你一直在找的刺客。现在塔瑞兹已经进去了,皇帝随时会有危险。“亚龙人在门口带了足足几分钟也没被放进去。一个亚龙人是很难博得一个陌生人的信任。

“你提到了刺客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是她的导师。她背叛了我,还用带毒的匕首捅伤我。“

“我。。。很抱歉,我不能放你进去,我相信你,但那帮白痴不会相信你。我最近甚至卷入刺杀的案件,我的建议不会被他们采纳。“

“只能等马库斯了。“亚龙人索性坐在一张椅子上。

一个身披重甲的军士撞开了一路上的行人,扎德拉顺着人群呼声望去。但军士已经大叫起来。

“扎德拉你在干嘛!快进去啊“军士声音清晰起来,终于跑到了他们面前,然后甩掉了外面的盔甲,“我快累死了,怎么了?“

我不是客人,进不去。“

“马洛先生,麻烦你帮我看下盔甲。“马库斯穿着里面的皮甲,露出了结实的肌肉,“给你见识下帝国军队是怎么开门的。“他后退几步准备用蛮力撞开门。

“小子停下,我有钥匙。“马洛把门打开,“我之前无法相信这个蜥蜴,因为在维多利亚的婚礼上,有人见到过一个蜥蜴。但你来了,我相信他和你是一起的。“

“谢谢你女士,“皇帝接过盘子,然后割下了一块乳酪放进自己嘴里咀嚼起来,“简直像击败梭莫一样简单。“

塔瑞兹等在门外,右手抓住手杖上半端,左手握住下半截用力一转。一把细长乌黑的利刃从中掏了出来。

“砰“宴厅的门被她踢了开来,在几十个客人愣住之际,几个客人突然像疯子一样撕打起身边的人,而这种情况还在不断地快速蔓延开来。

“黑暗兄弟会向你问好。“塔瑞兹一把将皇帝的头按进加林根汤里。

“够了,塔瑞兹,住手!“马库斯一脚踢开被反锁的门,拔出剑砍了过去。

塔瑞兹放开已经被灌满毒汁的皇帝,双手握剑招架住攻势。

“又见面了,士兵。“

“当然,“马库斯想用力把对方的武器压回去,却发现对方看似弱不禁风的手臂竟然用武器招架住了自己得见。“还有一个熟人想要你见一见。“

“马库斯,人太多,我快顶不住了。“扎德拉一拳一个撂倒了几个手无寸铁的客人,但在法术的影响下前赴后继地涌向他,而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又不能下杀手,这导致了他非常被动的局面。

“导。。。扎德拉?你怎么会在这?“刺客迟疑了一下后用力架开马库斯的剑,然后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他。

“来阻止你!“马库斯拔出腰间的匕首挡开这剑,右手劈向她。

“那你已经失败了。“刺客一脚踢开帝国人,举剑从上砍向他。马库斯向左跳开。在他还没站稳时,第二剑横扫了过来。

“真阴险!“马库斯不顾形象一个,打了一个滚又躲开一剑,撞到了桌角,桌上的毒汤溅出几滴。

又一剑笔直刺来,这回他无处可躲了。

“马库斯,汤!“扎德拉分散了注意力被狂乱的客人按在地上。

“呲啦“帝国人立刻拿起碗泼了过去,毒汁在石头上冒着烟。

塔瑞兹用一个比马库斯漂亮的多的翻滚来到通往天台的门前。“我该走了,你们继续。“她掐准法术结束的时间,从门口一闪而过。

“扎德拉!“马库斯看见被围住的亚龙人。

“我没事,马库斯。“亚龙人抖了抖灰站起,“法术时间结束了,他们摆脱控制了。“

“这发生什么了?八圣灵在上,皇帝死了!““什么?““怎么回事?““凶手是谁?“客人们纷纷乱哄哄地讨论着。

”安静,安静,我是帝国军官,现在这里我来接手!请大家先离开。“

“我建议叫几个更有点权力的人来,比如马洛,或者你的上司。“亚龙人因为体力透支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我知道。把这烂摊子扔给他们,然后我们去找黑暗兄弟会总部。“

塔瑞兹逃往城墙砍死了所有挡在面的锐眼鹰,但等她杀到马厩也没发现他藏起来的影魇,于是她抢过三匹马轮流使用冲向圣所。

马洛,那个男人在城墙上埋伏了一队士兵,并恶狠狠地嘲讽了她,但她也得以知道几乎一百多个锐眼鹰前往圣所,而除去出去十个在外执行任务的成员,只有三十多人在守护夜母和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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