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喜翠凑到江夜歌耳边低声的问了一句。
“嗯!先去香坊看看吧!”江夜歌握了一下袖袋里的香囊,如是说道。
“香坊?那我们就先去芬芳楼吧!”喜翠说着挽住江夜歌手臂,笑着在人群里穿梭而过,这让跟在她们身后的金柯看得皱眉,然后嘀咕着什么的默默跟了上去。
芬芳楼,顾名思义,里边买卖的都是各色香料和胭脂粉彩,还没到地方,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的不知不觉走进了店铺。
走进门以后才发现,里边清一色的都是女眷,众人看到扮了男装的喜翠和江夜歌颇为惊讶,甚至因为江夜歌面如冠玉的英俊而惊艳不已。
“这位公子,想要买点什么啊?”芬芳楼的老板娘峨眉淡扫,靓妆细雕的看不出年龄,说话的同时把江夜歌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然后笑得有些耐人寻味的把人领到了柜台前。
“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胭脂水粉,不知道公子可有属意的品种?只要是叫得出名儿的,我们这里都有。”老板娘豪言壮语的介绍,让江夜歌望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香料。”
“香料?”老板娘似乎有些疑惑,不觉皱了皱眉头。
“是,就是做香囊的香料。”江夜歌微微一笑的望着老板娘,让老板娘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掌。
“原来是这样啊!公子你早说嘛!香料都在里边,我领公子过去看看可好?”老板娘说着指了指大厅后边。
“呃……。”江夜歌望了一眼在大厅里东看看西看看的喜翠,那明显被里边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抓住了全副心神的模样,让江夜歌看得在心里一叹。
“好吧!那就有劳了。”江夜歌说着微微点头,而老板娘自然兴高采烈的做了一个请的收拾,然后领着她去了大厅内院。
跟正阳雅轩一样,大厅后有很多厢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让江夜歌看得有些困惑,等他被老板娘带到其中一间厢房的时候,房间里摆满的香料让她看得叹为观止。
“怎么样?有没有公子喜欢的?”老板娘似乎颇为得意的望着江夜歌,让江夜歌望着她嫣然一笑。
“比想象的还要多,都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好了。”江夜歌走过一排排展柜,低头嗅着散发到柜子外的那些香味,让她有些恍惚的闭上了眼睛。
“那就要看是谁用了,这些香料只有在合适的人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就像性子急的人不能给他热烈的香氛,而是有安神作用的,若是性子温和的,那就给他一点可以增加气氛的,如果是性子活泼的,那清爽味儿的就再合适不过了。”
老板娘说着给江夜歌拿了一块梨香木,然后配了两块水熏石。
“公子,这两个放在一起,互相磨蹭着香味历久弥新,更重要的是,这梨香木的味儿浓而不郁,公子意下如何呢?”
望着老板娘递到眼前的东西,江夜歌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
“不了,还是给我这个吧!”微微思考过后,江夜歌走到角落里拿起了放在柜子里的自封草,然后抓了一把叶绿豆。
“看来,公子这香囊并非自用,而是要送人的啊!”老板娘走到江夜歌身边,望着江夜歌挑选的两样东西笑了笑。
自封草,味淡,气弱,性中衡,却有着宁神抗疲的作用,而叶绿豆产自南方深山,性寒味涩,与自封草搭配有着沉稳而清爽的味道,味不重,却香气持久。
“有劳了。”江夜歌说着把东西放到老板娘拿来的陶碗里。
“无妨,这都是应该的,那东西弄好了以后是要给公子包起来吗?还是?”老板娘望着微微一愣的江夜歌。
“啊!那就直接放到这里边来吧!”江夜歌说着掏出了袖袋里的香囊,让老板娘看得眼前一亮的拿过来放在手上左看右看。
“真是好手艺啊!”老板娘望着香囊上的鸳鸯轻拂而过,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
“谢谢!”不经意的被人夸赞,江夜歌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应了一声,结果引来老板娘的轻笑。
“能得公子这份礼物的人,还真是让人羡慕。”老板娘说着望了一眼有些羞涩的江夜歌,然后拿着香囊和香料走到一旁,拿着捣椎在陶碗里捣鼓了一阵,跟着拿上一张草纸把笑料包好,再封进一个丝包揉了好几下。
等老板娘把东西放到香囊里,用手拍打了几下之后,一股子清爽的香气便飘散开来,在气味混杂的房间里清晰可嗅的换来江夜歌的惊讶。
拿着香囊放在鼻子下闻了好一阵子,江夜歌欣喜的望着老板娘,这味儿好她好喜欢呢!
“喜欢吗?”老板娘望着江夜歌。
“嗯!老板娘你好厉害!”味道刚刚好,不轻也不重,还源源不绝,这捣料的手艺也是有讲究的呢!
“哈哈哈!就是吃这碗饭的啊!”老板娘理所当然的说法,让江夜歌跟着笑了笑。
“那个……银两……?”想着所有的银子都在喜翠身上,江夜歌就想转身出去找人。
“嗯!钱就不用了,我很喜欢公子香囊上的那对鸳鸯手艺,如果能够以物易物的话……。”老板娘的意思让江夜歌听得一愣,然后面有难色的垂下眼帘。
“当然,不一定要是公子手上这个,毕竟上边绣的是鸳鸯,如果可以的话,换成其他花色就再好不过了。”老板娘的说法让江夜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犹豫。
“这样合适吗?如果只是银两的话……。”江夜歌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娘已经挥手打断。
“银两什么时候都有,但是这样的手艺却人生难得几回见,公子若是为难,我倒也不勉强。”老板娘说得颇为豪爽,让江夜歌更难拒绝的咬了咬唇。
“这个……。”江夜歌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却突然听得门外传来喜翠的叫唤,这让她急忙打开房门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