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羲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臻祺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忍不住在原地来回踱步的不停碎碎念。
“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事先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要从后山上来?虽然我本来是这样计划的。但是江夜歌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怎么可能明知道你有危险还独自逃命呢?她会回来找你才是正常的,话说,为什么是往后山跑?要跑也应该往寺庙里边人多的地方跑啊!这些黑衣人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会追着……。”
“你很吵。”宋羲黎坐在凉亭里,冷眼扫过来回踱步,嘴上一直就没停过的臻祺。
“我很吵?你有什么资格嫌我吵?你知不知道后山就只有一条小路?万一在里边迷路的话,你是要怎么给江家交代?啊!你根本就不需要交代是吧?那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
“够了!”忍无可忍的宋羲黎大喝一声,然后瞪着因为他的大喝而吓了一跳的臻祺。
“这些事情不需要二皇子你屈尊降贵的来告诉我,如果二皇子清闲得只有这张嘴忙碌的话,不如动动手脚去帮着查看一下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不知二皇子意下如何?”
瞪着面无表情的宋羲黎,臻祺嘴巴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的狠狠跺脚,跟着转身走出凉亭。
宋羲黎这个混蛋,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叫他二皇子,怕别人不知道大少爷他不高兴吗?哼!要知道,他现在也很不高兴,相当的不高兴!
臻祺走到自尽身亡的黑衣人身旁,没好气的踢了一脚地上整理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完全没有用处的让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然后忍不住望了一眼桑禄和金柯消失的方向。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宋羲黎,他也想去找人的,这都去了好一阵子了,到底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啊?真是急死个人了。
而此时的后山密林,参天树木遮天蔽日的透着一丝阴森,被喜翠拉着匆匆跑走的江夜歌,两个人对这后山都陌生的很,顺着小路一直往下,原本以为可以逃出山去,结果却因为跑得太快,还没跑出多远就脚下失衡的摔了出去。
从山上一路滚落,江夜歌也不知道滚了到底有多久,只记得自己撞在一棵树干上,跟着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片寂静,喜翠也不见了踪影。
“喜翠!喜翠!”忍不住站在原地大喊了好几声的江夜歌,始终听不到回应的只有偶尔几声飞鸟振翅的响动。
“喜翠——!”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的江夜歌,静静的等了一阵,结果还是没有回应的让她叹了一气。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出门逛个庙会罢了,怎么会被人盯上变成了行刺呢?夫君那么淡然的样子,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果然是因为她的关系吗?如果不是为了陪她逛庙会的话,也就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了吧!
也不知道庭院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有金柯和桑禄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以前既然也没出过事,如今必然也能全身而退才对,因为……身为累赘的她已经不在的关系。
抬头望着自己滚落的方向,江夜歌不觉皱了皱眉头,现在看来是要靠自己了,也不知道喜翠是否安好,如果是一起跌落的话,应该是在附近吧?除非……。
转身望着山下深不见底的地方,江夜歌忍不住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希望喜翠能够比她幸运,不然,她煞星的威名怕不是又要再添上一笔了。
沿着山坡往前迂回的走了很长一段,本想着要是能够找到一些喜翠留下的痕迹就好了,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现的让江夜歌抬头望了一眼头顶。
阳光视乎偏了不少的让她微微皱眉,然后低头望了一眼周围越见阴森的林木,想着要是天黑还没找到出路的话会变得很危险,江夜歌不由得伸手拂过身旁的树干,青苔遍布的让她仔细打量了好一阵子。
书上说过,青苔比较厚的那一边是南边,寺庙建屋一般都是坐北朝南的取向,而她又是在后山跌落,如此一来,她只要向南走的话,必然能够找到出路。
这样一想,江夜歌望着头顶的山坡和树木,有些傻眼的吞了一口唾沫。看来,在想这些事情之前,她还是先想办法爬上这个山坡吧!
甚少出门的江夜歌,手脚并用的开始在山上攀爬,也不知道爬了过久,等她终于发现一条似路又不似路的山中小径时,忍不住有些喜出望外差点欢呼出声。
手上满是泥泞的她,完全不顾上许多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低头打量着身上的狼狈,这难得的经历要不是事出有因,估计她会忍不住觉得高兴吧!
抬头望了一眼山顶的方向,然后又低头望了一眼通向山下的方向,她毅然咬牙选择了登山。
希望夫君没事,即便没有在寺庙里等她,天黑前要是能回到寺庙的话,说不定可以让道长收留一晚,如果是下山的话,万一迷路了就糟糕了。
这样想着的江夜歌,气喘吁吁的开始往山上走,结果走出没几步,就听得身后树林传来一阵沙沙声,吓了她一跳的急忙回头望去。
四周只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完全看不到人影,这让江夜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是人的话,来的会是谁?好人还是坏人?万一要是野兽呢?!
想到这里,江夜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都忘记了,这样的山林怎么可能少的了野兽的出没呢?正忠心祈祷着千万别是野兽的时候,树林里突然串出的身影吓得她一声惊叫。
宋立堂没想到会在登山的途中遇到人,还是一个女人,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惊叫同样吓得他脚下踉跄的差点摔倒。
而当江夜歌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忍不住哑口的呆愣在原地,同样惊讶不已的瞪着对方,直到宋立堂眉头微皱的把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然后惊讶的喊了一声。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