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江夜歌错愕的望着宋羲黎。
“怎么?不乐意?”不是说随手画的练笔之作吗?宋羲黎眉一挑的望着江夜歌。
“不是不是!”用力摇头摆手,江夜歌还没闹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低头望了一眼被宋羲黎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的画轴。
画是她画的没错,开始还以为宋羲黎让人把她找来是想要对她说教,结果却是跟她说,想要拿她的画去送人,这个……。
“那娘子的意思是,就算为夫拿去送人也没关系咯?”这么大方?宋羲黎望着江夜歌。
“不是不是,是……。”江夜歌望着宋羲黎欲言又止,一旁的关掌柜等人也因为她的话而颇为紧张。
“到底是什么?”宋羲黎望着有些局促的江夜歌,语气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就是……这是我画的哦!”江夜歌像是要是申明什么一样的望着宋羲黎。
“没有人怀疑。”
“可是,拿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画作去送人,不会太过失礼了吗?”江夜歌狐疑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就算拿去送人也没关系,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子,闲来起兴的练笔之作,哪能是登上大雅之堂的东西啊?
听了江夜歌的话,宋羲黎扭头望向关掌柜。
“夫人,是对方无意中看到了夫人佳作,甚是喜欢,所以才想让夫人割爱,若是夫人愿意成全,实属美事一桩,如果夫人不愿意,那这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并无大碍。”关掌柜拱手说得轻松,结果却被宋羲黎斜了一眼。
“可是,这是我随便画的,万一被人取笑,而那人又知道我是宋府的少夫人,岂不是会给府里增添很多麻烦?”既然要送的话,为什么不是名家大作,而是要拿她的去呢?难道是因为画面够大?
“难道娘子担心的是这个?”侧头望着江夜歌,宋羲黎倒是没想到这个,还以为江夜歌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呢!
“嗯!”毕竟她现在是宋府的夫人,特别是知道这宋府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就怕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然后让宋府为难,然后又要惹宋羲黎生气了。
“关于这个,夫人大可不必担心。”一听江夜歌说不是因为舍不得给画,关掌柜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事无巨细的给江夜歌解释。
“对方是无意中看到夫人画作,甚是喜欢,这才特意让老奴代为求画,因为对方是店里的老主顾,老奴推却不下,这才前来征询夫人的意见,夫人大可不用担心对方的看法,不如说,夫人要是同意的话,对府里反而是一种助力。”
“当然,夫人如果想要隐瞒身份的话,老奴自会替夫人圆话,夫人大可放心。”这样一来,前后就都能对上了,跟高大人那边也能有个交代,实属完美。
“……。”江夜歌皱着眉头想了想,一脸的不确定。
看到江夜歌犹豫,关掌柜刚放下的心免不了又悬了起来,金柯跟傅东也不免望着她一阵打量,只有宋羲黎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娘子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耶?没有啊!”江夜歌反应过来的望了一眼宋羲黎,然后急忙撇开视线的低下头。
“有还是没有,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别人可是不会懂的。”宋羲黎说着拿起一旁的茶杯就口,一派悠然的喝了一口,然后望着有些神情有些踌躇的江夜歌。
说吗?要说吗?可以说吗?江夜歌不知道啊!但是……。
来回的打量了一眼关掌柜和宋羲黎,江夜歌双手紧握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声的望着宋羲黎说了一句。
“那个想要这幅画的人,对府里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啊?”江夜歌小心翼翼的望着宋羲黎。
“正是!”不等宋羲黎回答,关掌柜已经快一步的应了一声。
“那……,如果我同意的话,对府里来说是不是一件很有帮助的事情呢?”望了一眼答话的关掌柜,江夜歌又回头怯怯的望着宋羲黎问了一句。
“如果是呢?”宋羲黎不动声色的望着江夜歌。
“那……,那之前的事情可不可以就这样算了啊?”有些讨好的望着宋羲黎,江夜歌脸上挂着一抹怯生生的笑。
“哦?之前的事情是什么事?”假装费解的宋羲黎,望着面上闪过一抹焦急的江夜歌,在心里忍不住偷笑起来。
“就是……就是那个……。”江夜歌有些结巴的望着宋羲黎,然后绞着手指轻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哪个?”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宋羲黎的问话让江夜歌更加着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就是之前被罚的事情啦!”没好气的瞪着宋羲黎大吼一声,江夜歌憋红了一张俏脸。
“哦!娘子说的是那个啊?”宋羲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笑翻了天。
他就知道,他家娘子还真是有趣得紧,看起来傻乎乎的,关键时候脑子倒是动得挺快,这种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争取一点权益,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之前是我有错在先,被罚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喜翠跟桑护卫并没有错,是我没有听他们的话,所以……。”江夜歌望着宋羲黎。
“能不能把他们从杂役房调回来啊?”
原来,这个才是重点啊?一旁的金柯跟关掌柜恍然大悟的对望一眼,然后齐刷刷的望向宋羲黎。
公子,见好就收了吧!这互相比较起来,已经便宜成白菜价了。再望着说完之后明显有些忐忑不安的江夜歌,关掌柜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起她来了,这样的交易,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拒绝。
宋羲黎没有说话,只是借着喝茶的动作隐藏了嘴角微扬的笑意,等到江夜歌面上开始焦急起来的时候,他才满意的放下茶杯说了一句。
“既然娘子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夫的就往开一面,免了那两人的责罚就是,不过……。”宋羲黎说着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江夜歌心里有些忐忑的问道。
“不准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