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畅谈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觉,只是睡后没多久隐约听见外面有鸡叫声。现在还有人在家里养鸡?或许是谁家老人从农村搬进城里住顺便把在农村的生活习惯也一通搬了过来吧,那这家一定是矛盾不断。也可能是睡太晚出现幻听了,我翻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昨晚又做了个梦,梦见文赛拿把刀追着王深,王深跑到我面前说叫我赶紧跑,我说怎么了,王深张口说话,但没声音,随后画面一转,我出现在家里,李姜正跟我吵架,可还是听不见声音,我急了,一吼——连我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是李兄把我叫醒的,他说听见我在大吼,把他吓一跳。
我平时做梦少,但我喜欢做梦。梦里感觉很奇妙,有时知道自己在梦里,却跟着梦里的剧情走,我想梦见在现实里见不到的场景,但从未如愿。我曾想过人为什么能分清现实和梦境,莫非是梦里的剧情太古怪了么,其实生活中不可思议的事情更多更奇怪。
坐了一上午,屁事没有,闲得无聊,想有事做;有事做时又觉累,想无事做。临近下班,我与李兄一起走,没地方去只能去他家蹭饭了。
“李姜来了。”李兄高兴的说。
李姜穿着淡蓝色长裙,双手放前握着一个包,直挺挺的站在大门口。那包我认识,因为是我买的,花了我一个月工资。
李姜一直冲我笑,是那种不好意思的笑。不知道是心中哪股劲上来了,我装作没看见她,径直走出大门。李兄来回回头,他有点搞不清状况,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我眼前只有一排行道树和宽阔的路面,没其他心思,就这么走着;耳后是急促的高跟鞋走在路上的咯咯声,我知道是李姜在后面跟着。走了几十步,我问李兄:“你跑步怎么样?”
“跑步?很久没跑了,你问这做什么?”
“那我们今天跑跑。三,二,一,跑!”话音一落,我迈开腿开跑。李兄彻底懵了,说:“跑什么?什么情况!”见我跑远了赶紧也跑步跟来。
跑了大概几条街吧,我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李兄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见我停下便慢慢走过来,问我跑什么。我说就是想运动运动,好久没锻炼了,他听后看着我说:“搞不懂你。”
“你为什么装作没看见啊,李姜都主动找你了。”
“我不知道。”
“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刘兄,作为男人要心胸宽广大气磅礴,不要为一点小事过意不去,心旷,则万钟如瓦缶。”李兄一脸严肃的说。
“下一句呢?”
“下一句不重要,你明白这句的意思就行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让我来给你解答——意思是说心胸宽广的人,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会觉得都是石头。”
“那你心胸宽阔吗?”
“那是自然。”李兄仰起脖子说。
“把你的钱都给我吧,反正都是石头。”
“你!”李兄身子转向我,“孺——我理解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毕竟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下午局里来了一个女人,从西镇过来办事的,这本没什么,但她办完事后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哎呦,办公室这么小啊,西镇的比这大多了。”
这句话引起一个同事的不满,“造这么大干什么,养猪场才造的大。”其他同事听了都在嘻嘻的笑。
“有钱才能造大房哩,没钱只能将就过。”女人说话时眼睛望着天花板,双手优雅地放在肚子前。
“是啊,西镇都有钱啊,洋人都不敢去,去了就是穷人了。还是我们东镇条件差,洋人都来了,不少都是来读书啊、开店做生意的,把东镇当成第二个家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叫良禽择木而栖。”同事说话时全程微笑。
“东镇洋人当然多了,给钱来当大爷谁不来?不就是想招点洋人充当门面嘛,我们西镇人自己就是门面,不需要这些。”
同事棋差一招,被气的满脸通红,嘴唇在不停的上下打颤。另一个同事见情况不妙,说:“我们东镇钱多的花不完,给洋人花怎么了?唐朝发不发达?唐朝就是因为发达所以才万国来朝,懂我说的意思吧,回去慢慢想吧,老婆婆。”
我正看得起劲,突然一个门卫走进来,我还以为是赶那个女人,没想到走过来对我说:“刘哥,外面有人找。”
谁啊,早不找迟不找偏偏现在来找,还有没有眼力见了,靠。不过说实话,这三位阴阳师的对决可真是精彩,比什么歌女明星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