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宴席结束,宾客也散尽!下人们都在收拾,白鸿扬领了一家人在厅中,冷冷的说:“沁儿,跪下!”
白玉沁看看白鸿扬,又看看林如烟,不甘心的跪下。
“知道错在哪了吗?”
“女儿不知!”
“你……今天是你母亲的好日子,为父本不想动气,可你……”
“爹爹,不要生气了,都说了是母亲的好日子!既然姐姐不知错在哪里,那就由女儿告诉姐姐吧!”看着白鸿扬点点头,玉涟才缓缓吐出口:“姐姐明知妹妹才疏学浅,还向极力向长公主推荐,这是欺上,此其一;不顾姐妹之情,硬逼妹妹上台表演,此其二;若是我表演失败,那今天父亲母亲和整个相府都要被天下人耻笑,此其三!”
“今天圣上也在,幸好他们兄妹同心,否则,为父绝不饶你!”
“老爷~沁儿知道错了!”林如烟看见白鸿扬动了气,赶紧来劝和,“沁儿,快向父亲认错呀!”
“父亲,女儿知错了!”
“今天把你们留下,是要告诉你们,相府好,你们才会好,若以后谁在敢做出有损相府脸面的事,我绝不轻饶!”
“是~~”
“忙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吧!涟儿留下!”
待众人都出去后,玉涟才问:“爹爹,是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圣上向为父打听了你!”
“打听我?”
“陛下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为父的奏疏与以往不同,曾问过一次,我以门客之由推拒了,谁曾想,今天又问起了!”
“爹爹不必忧心,大不了,我亲自去向皇上认错,反正安顺郡王已经打了!女儿知道,爹爹保护涟儿,不想让涟儿在皇上面前露脸!”
“孩子~~”白鸿扬看着玉涟清澈般的眼神,欲言又止,“去休息吧,凡事有为父呢!”
“嗯嗯~~爹爹也早点去休息吧!”
第二日,白夫人王兰依递了拜帖,进宫拜见中宫皇后。昨日寿诞,本不用进宫的,只是昨日皇上亲临,今天怎么说,也得进宫谢恩了。
凤仪宫中,皇后韩逸云正端坐在凤位上,端庄贤而,懿荣华贵!
“妾身白王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之琴,快扶白夫人起来!赐坐!”
“谢皇后娘娘!”
“昨日夫人生辰,本宫未能亲去道贺,略备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皇后娘娘客气了,妾身谢皇后娘娘!”白夫人起身谢恩。
“听说昨日玉涟小姐一舞惊人呀!本宫未能亲见,着实遗憾!”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雕虫小技,怎敢在娘娘面前那红卖弄!”
“呵呵~~夫人谦虚了,玉涟小姐差点就是皇家的人,先帝的眼光总是好的!只是,凌王太过任性,放着这明珠不识,不知这会儿怎么后悔呢!”
“是玉涟没这福气!”听到皇后提到凌王,白夫人有些不安!
“夫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玉涟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嫡女,又才色双绝,日后,福气长着呢!”
“借娘娘吉言!”
“夫人今天怎么没带玉涟小姐进宫呀?本宫倒是很想见见!”
“小女自小任性,怕失礼于宫中!”
“夫人太过谨慎了,昨日陛下回来,还一直在夸玉涟小姐呢!”皇后笑呵呵的说,随即,递给之琴一个眼神,之琴带着宫女出去了。
“皇后是有何事吩咐?”
“夫人真是玲珑心思!玉涟小姐和凌王解除婚约,不知这会儿可有婚配,本宫倒是很乐意做一回红娘!”
“不敢劳娘娘费心!”
“呵呵,说不上费心!只是呀~~本宫忙于宫中事务,皇上身边一直都没有个可心的人,若是玉涟小姐可以进宫陪伴皇上,以她的聪明伶俐,一定会……”
“娘娘~~”话已挑明,若白夫人还听不出来,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听了这话,立马跪下。
“夫人这是为何?”
“娘娘恕罪,小女曾被凌王退婚,又怎可入宫伴驾呢!再说,小女自小顽劣,若冲撞了皇上,白家万死难辞其咎!”
“这个……”白夫人虽没明着拒绝,但这样说,已让皇后有些尴尬了!
“不知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娘娘的意思!”
“本宫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体恤,想着今天夫人进宫,让本宫先和夫人说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呵呵~~”白夫人尴尬的笑笑。
自凌王退婚后,白夫人一直忧心玉涟的婚事,可让玉涟入宫,她一直没想过。还好,眼下皇上没有直接下旨,只是让皇后探探口风。她意其他借口避开话题,和皇后闲说了几句,就告退了!
之琴奉命送走白夫人后,进宫复命。
“娘娘,相国夫人怎么说!”
“本宫见她的意思,好像不太愿意让玉涟小姐进宫!”
“玉涟小姐不进宫也好!”
“之琴!”韩逸云微嗔。
“娘娘,那玉涟小姐是相府嫡女,身份贵重,若是进宫,位份肯定不会低!虽说娘娘与皇上鹣鲽情深,可难保……”
“之琴,只要皇上开心,本宫怎样都无所谓!”
“娘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皇子考虑考虑呀!”
“好了,不要说了,陪本宫去见皇上吧!”
“是!”
回到相府,白夫人首先把这事跟白鸿扬说了。夫妻俩好久没像这样在一起说话了,为着玉涟的事,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玉涟叫来,毕竟她是当事人。
这边白鸿扬派人去请玉涟,那边白鸿扬院里的小丫头雀儿跑去告诉林如烟,皇上有意让白玉涟进宫。白玉沁母女一听这事,哪里坐的住。
“娘,你快想想办法,我们好不容易搅黄了她与凌王的婚事,这会儿她要是嫁给皇上,那以后,府中岂不是更没有我们立足的地方了!”
“沁儿,不急,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夫人,依老奴说,咱们小姐花容月貌,是大齐第一才女,就算入宫为妃,也是绰绰有余的。凌王只是个王爷,哪有皇妃尊贵!”
秋娘的话像是提醒了白玉沁母女俩。白玉沁昨日见到皇上,丰神俊朗,贵气天成,若是可以入宫为妃,她想想也是开心的,至少以后白玉涟见到自己就要行礼了,想想就舒心。
“娘,秋妈妈说的是,若是我进宫了,您就是皇妃的生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让爹抬你为平妻,你多年的心愿也可以了了!”
“是~是~”听到可以抬她为平妻,林如烟激动的说不出话,当年她仰慕白鸿扬,费尽心思想嫁给他,可那时,他身边已经有了王兰依,不得已,只能以姨娘的身份待在相府。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爹!”
“沁儿……”等林如烟反应过来时,白玉沁已经走远了。
松鹤堂内,玉涟已经过来了。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
“涟儿,过来了!”
“爹爹和娘亲这个时候叫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依娘,还是你跟涟儿说吧!”
“涟儿,现下,你和凌王已经解除婚约。这女孩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所以……”玉涟问到。
“所以娘亲问问你可愿意进宫?”
“进宫!”玉涟大惊,“进宫干嘛?”
听玉涟这么问,夫妻俩有些窘迫。
“娘,这进宫是什么意思?”
“娘今天进宫谢恩,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入宫伴驾!”
“不会是让我嫁给皇上吧?”
白夫人点点头。
“爹,你的意思呢?”玉涟语气生硬。
“涟儿,爹娘这不是叫你来,问问你的意见吗?左右只是皇后向你娘露了露口风,皇上的圣旨还没下呢!”
听到白鸿扬这么说,玉涟才稍稍安心,曲膝跪下,“谢谢爹娘为女儿考虑!爹爹,女儿不愿意嫁给皇上,此生,都不想和皇室的人有任何牵扯!”
“爹爹,白玉涟不愿意,我愿意!”这时,白玉沁推门进来。
看着白玉沁这样出现在门口,“谁让你进来的!”
“爹爹~~”白玉沁进来跪下,“爹,既然皇上有这个恩典于我们家,妹妹不想入宫,女儿愿意!”
“放肆!为父是不会让你进宫的!”
“爹~为什么,你不能这么偏心!”
“哈哈哈~~”玉涟冷笑,她避之不及的事,竟有人趋之若鹜。
“白玉涟,你笑什么,你现在把爹哄得晕头转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白玉沁,像你这么蠢的人进入波谲云诡的后宫,你算算能活多久,到时候你死不要紧,可不要连累了白家!”
“你……”白玉沁被玉涟堵的哑口无言。
“别人避之不及的事,你竟然还上赶着去,真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若不是为了白家,我真的想让爹爹把你送进宫让你受受磨难!”
白玉沁毕竟年岁小,让白玉涟这么一说,那争荣夺耀的心顿时减了三分。
“来人,送大小姐回去!”
两个小丫头过来,把白玉沁扶起来,送了出去。
“爹爹,女儿要进宫面圣!”
“什么?”
“爹爹,现在皇上还没下旨,一切还可以挽回,我要进宫面圣,向皇上说清楚!”
“可是……”
“爹爹放心,女儿会小心的,皇上是明君,自不会为难女儿!”
“是,皇上是明君……”白鸿扬喃喃自语。“午后换身男装,和为父一起入宫吧!”
“谢谢爹爹~~”
“回去歇着吧!”
“女儿告退!”
玉涟走后,房内只剩白鸿扬夫妻俩。
“依娘,涟儿的大了,她的婚事咱们也该上上心了!”
“涟儿是我的亲骨肉,我自会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还希望相爷到时候不要把她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
“依娘,我自不会不顾及涟儿!”
“谢相爷,妾身先回佛堂了!”
“依娘~~”
王兰依出来后,定了定神才说:“回佛堂吧!”
王兰依身边的梅姑,是王兰依的陪嫁,见王兰依这么快出来,劝慰说,“夫人,难得与相爷一起,至少也要用了午膳。”
“算了,走吧!”
梅姑跟在后面,只能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