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璃一身黑袍,如往常一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黑袍没有一点纹饰,连镶边都没有,只是纯粹的黑,可这个黑色已经让他沉迷三年无法自控。
夜深人倦时,这角黑色总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难以消散。
君胤烯都感觉自己像中了梦魇一般,更像是诅咒,可他却甘之如饴。
楚轻璃的瞳孔是浅淡的棕色,这个棕色很是清淡,很少有人能映在他的瞳孔之中,所以人人都觉得他的眼里没有人,所以,即使是坐着不动,他人都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冰凉和拒绝。
君胤烯看着她。
而楚轻璃不察,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光景。
只是一眼,眼中便映出一点流光,飞转,极美。是窗外恰好探进来的微芒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眼中。就像是平淡无波的浅滩之中摇出的缀缀光鳞一般,平和又令人神往。
好美!
君胤烯桌下的拳头无意识的收了收,他压住了呼吸,自己也不知道。
楚轻璃又转了回来,自然地略过了他望向了四周又看回了桌面,只是随眼一看罢了。
而君胤烯却感觉面前有一幅画在慢慢展开,极慢极慢,慵懒闲散。
呆住了而不自知。
尹悠琴眼神好不戏谑的在君胤烯身上也停了一下,又在楚轻璃身上停了一下,楚轻璃看向她,却看到了她眼中满是揶揄。
楚轻璃微微皱皱眉,看向君胤烯,眉又是一皱“怎么?”
君胤烯只看见她的唇角动了动,没有听见声音。
楚轻璃站了起来,君胤烯也跟着抬起头,他看着楚轻璃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走近他,嗓子都堵着。
楚轻璃重重的一拍他面前的桌子,桌上的杯盘都震了震,她低下头对上君胤烯难得没有自控的眼神,再问一句“怎么?”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君胤烯一下子就给醒了,他一下子捂住眼睛,垂下了眼眸,这才想起了呼吸,有些急促,他哑着嗓子道“没什么。”
楚轻璃冷哼一声,没有什么最好。
她直起身子打算走回去,只是刚一回身,就听见一个脆物掉落在桌面上发出的闷声,咕噜噜的转动着。
是尹悠琴手上的茶杯。
楚轻璃一下子看了过去,看着尹悠琴的脸有些微白。
楚轻璃不会认为是尹悠琴被烫到给没拿住,尹悠琴就是手上拿住热油烫的东西也一样会风平云静的看着你,笑眯眯的。
“发生了什么?”她问。
尹悠琴眸子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复杂,好久她才说“小五可能出事了。”
楚轻璃眉头一皱。
尹悠琴坐在位子上,一瞬间有一股刺痛从脚底蔓延至胸口,这是一种很复杂的痛,是一种心理上的疼痛,远远超过身体上的痛苦。
是愤怒是绝望是悲伤是无力!
是一种极强极强的冲击,尹悠琴一下子就感觉不大对,这个情绪不属于她,那只会来自于一个人!
可是,这些情绪,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小五身上?!
怎么可能会有情绪!!
尹悠琴很是诧异,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多。
楚轻璃看尹悠琴这幅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严肃的整理了一下袖口,扣紧了手环“耀。”
“属下在!”
楚轻璃甩过去一颗珠子,嗓音清淡“去三竹林把我的剑取来。”
“是!”
耀飞快的向外冲去。
君胤烯认真的看着他们二人,事情好像是真的不太对,好像是出事了,他立马问道“怎么了?”
尹悠琴看了一眼楚轻璃,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获得消息后,才微微笑道“我们家小孩好像让人欺负了。”
小五手段那么多还能给人阴到倒是很少会有的事情,那可是和楚轻璃来自于一个地方的教导啊。
小孩?就是那个小五。君胤烯自动转换了一下想法。
君胤烯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他死定了。”
我们家的孩子那个不是混天魔王,就像君胤烯,从小就没有哪个混小子敢犯在他的手上,不被他戏弄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好伐,还挑衅他,命还是很珍贵的。
楚轻璃瞥了一眼君胤烯,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君胤烯会看一眼,阿璃家就是我家的,既然阿璃那么在意的话,他一定会让这个欺负咱家孩子的人死的不能再死。
幸亏楚轻璃听不见君胤烯的内心活动,不然他真的可以死的不用再死。
“走吧。”
尹悠琴的窗外万里无云,可她不知道,有一处地方,挤满了云彩。
在青峰翠岭之上,万云相集,像是有目的性的一般,纷纷向这里汇合着,高高叠叠的云彩,然而,却没有遮住太阳。
高空之下,往下而落。
重云相避,空出了一块巨大的空台,镶着古老的纹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小半个山,都是他的台基。
在往下落,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黑点,仔细的一看,竟然是人。
哪里呢?竟然汇聚了那么多的人。
是沧澜学院的操练台,是学院举行庆典和惩击的大会台,三年没用,这个会台为一个人再度打开。
秦琉月笑眯眯的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前来观礼,不,是来看笑话的学员们,秦琉月是满心的欣喜啊。
年轻啊真好。
青炽长老面色严肃的往台上一站,台下的观客们立马就安静了。青炽长老看着并不大,他并没有长长的胡须,他的眼睛非常的犀利,青炽长老年轻的时候也是闻名于大陆的美男子,有无数的追求者,只是因为他实力实在太高,很多人都无法接近于他,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便进了沧澜学院当起了一方长老。
有很多学员,也是冲着他而来。
青炽长老至今已经有七百岁了。
青河长老还是穿着灰色的师袍,面色严峻,他是一个实打实的臭老头,并且此时此刻她就站在秦琉月身后。
青河长老咳了两声,说道“全场安静,今天的惩绩马上就开始了。”
青河长老手一挥,台上的边缘竖起凌凌光芒。
“怎么办啊怎么办?要开始了?!”杨修有些急忙的扯着旭皋阳的袖子,长老都开始发话了,马上就要入正题了。
“是啊是啊,我们上去把他拉下来吧。”苏景尚说道。
杨修马上反驳道“怎么拉啊,台那可是太古袁熙阵啊!怎么可能是说上去就上去的地方啊。”
袁熙是太古时期一位非常厉害的大能,据说他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有传言到,其实他并没有死。虽然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人能够证实,但很多人都是相信着的,因为关于袁熙的传说,多的不能再多,关于他个翻大战的情况,也是很多学子拿来做典范的。
太古袁熙阵,虽然是这么叫的,但是其实也不能确定他是袁熙针,因为确实没有找到证据是说是袁熙的,但是这个手法和布的阵法,极像传说中记载的那般,又因为这个阵法可以按照袁熙留下的方法启动,所以后来人们便开始这么叫了。
这个阵法是难得攻守兼具的高级阵法。
非一般人不能入。
“可是秦琉月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苏景尚道。
秦琉月心情好好的望着下方,好久没有看见那么多人,不免心情有些奇异的好,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种感觉三年前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