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不要!!!”
墨烬天一身冷汗地醒来,他又梦到前世纳兰姒的车撞上江边护栏一冲而下的情景了。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似乎比那天纳兰姒的脸还要白。
他至今也不敢想起那一幕。
纳兰姒被捞上来的时候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全身浮肿不堪,脖子上还缠着几个垃圾袋。
“王爷,怎么了?”
他的贴身护卫流戈见里头有声响,连忙出声询问没立即得到回应,流戈也不急,只是继续等,他猜着自家王爷恐怕是又梦魇了。
墨烬天空坐许久,才低声说:“去本王库里拿一坛忘忧摆在院中的桃树下。”
等流戈再回来的时候,墨烬天已经对着一树桃花喝了半坛子酒了,他其实是有些担忧的。
他自幼跟在墨烬天身边,知道自家王爷有个离世多年的心上人,而且那心上人还和宫里不受宠的七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墨烬天见流戈在这里实在是碍眼,就打发他去再拿一坛酒过来。
他饮下杯中的酒,目光迷离地看着满树桃花,想着这个时候,纳兰姒该回来了……
……
京城,皇宫。
纳兰姒知道,她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不过,大概是她真的天厌狗嫌吧,连地府也不愿意收她。
昏昏噩噩地在她长大的冷宫了待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还飘在桃树下,纳兰姒突然就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她十二岁的身体。
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只是,她看不见了。
她猜着,这或许就是她重新捡回这一条命的代价。
虽然她并不怎么想重活这一次。
于是这一整天,纳兰姒就这样瘫在床上,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珠子,撑着自己瘦到皮包骨的手,愣愣的呆了一下午。
她的父皇有许多的女人,儿女怕是比那红石榴里的籽还多几个,更不要说她一个没了母亲的公主。
而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在一次宫宴上,侥幸爬上了醉酒的先帝的床,然后生下了她。
至于那个至死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宫女,一生下她就没了,根本没能如愿以偿地飞上枝头,就连纳兰姒自己也是打小在冷宫里长大的。
直到纳兰姒十五岁的那年,先帝中风骤然驾崩。
不过,那个时候,前太子纳兰珉早就已经被废,并且她那狠心的父皇还赐下钩吻让他自我了断,新太子又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地里,她那几位年长又有权势的皇兄,为了九五之位丝毫不顾手足之情争得头破血流不说,还差点打得天宁亡了国。
闹到最后,还是镇守西南方的墨烬天扯了大旗,又举着太祖留下来的圣旨,忧天下之忧地带兵北上,才让这场王权争夺引发的祸乱暂时落下了帷幕。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打着进京勤王大旗的镇南王,不但勤着勤着就把她的那些兄长们全部“勤”到了先帝面前,还把自己“勤”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待大局已定,估摸着墨烬天是出于不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心理,还是从剩下的几个未出嫁的公主里挑了个看上去听话又好掌控的,推上了帝位。
纳兰姒,恰恰就是被她挑中的那个。
虽然纳兰姒是个不受宠的公主,那时候已经十七了,年纪不太符合一般傀儡小皇帝的标准。
但是她有着别的公主没有的优势——
纳兰姒没有母族出身又低,还没有上过学,字都不认识几个,又一贯是性格懦弱的。
仔细想想,她要是墨烬天,也不会去选她那几个年纪稍小点但母族势力虎视眈眈的妹妹,几个出嫁了的公主更是不在考虑名单上。
纳兰姒永远都能清楚记起,听着惨叫声缩在床上的她,一动也不敢动,冷到浑身颤抖。
她祈求着这一次打进宫来的皇兄,也能像前两个那样,忘记这一座冷宫的存在。
毕竟纳兰姒只是一个生母是宫女的血统低贱又毫无威胁的不受宠公主。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玄铁盔甲的墨烬天领兵踏进了这个平日里根本无人踏足的宫殿,持着一柄滴着鲜血的长剑走到了她的面前。
——————
新文来了
【排雷】:芫芫文笔渣,更新渣,不喜欢看的话,看见手机左下角的返回键了吗?移出书架令人神清气爽呢!嘿嘿嘿别杠我,杠我我就现场表演一个原地认输(??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