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打车带着她来到安庆后山,这个地方比她想象得还要荒凉。天已经完全浸染墨色,夜晚的秋风也有了几分寒意。凌星星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对奚清道:“学长,这地方也太荒了吧。”
她转过头看奚清,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像是在挣扎,扭曲痛苦。
凌星星紧张得停下脚步:“你怎么了?”眼前人未有答复,她还想再问,却突然发现自己手腕被紧紧捏住,往前方一块断垣残壁处逼过去。
此时的奚清眼里涨满了血丝,声音也不再似平时古水无波,他靠得极近,近到让凌星星清晰地听见他不平稳的喘气声:“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凌星星痛得轻叫一声,那山壁后方突然闪出三五个大汉,有一个她曾在驾校见过。奚清毫不费力得将她抵在山壁上,手臂却在颤抖:“人我带来了,放了我妹妹。”其中一个大汉走过来一把揪开凌星星的长发,色眯眯得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你小子果然有本事,这个女的比他那妹子漂亮。放人。”
话罢,凌星星便看到有一个身材娇小灰头土脸的女孩子被扔了出来。凌星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无非奚清的妹妹被绑架了,奚清受了什么要挟。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始终无法里接受眼下这个事实。奚清刚刚的窘迫已经消散,他面露狠色得从包里掏出一笔钱,扔给一个大汉,“你们没把我妹妹怎么样吧。”
“你这小子,我老三说过的话铁钉一样。你赶紧领了你妹子滚,至于这个小娘们儿,哈哈!”
凌星星被他看得恶心,心道不好。眼下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有三个大汉在这里,奚清显然和他们蛇鼠一窝。她的手还被死死捏着,已经开始充血,大约已经没有还生之力。
凌星星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是肮脏和黑暗。有个男人把一双草皮一般的手从她的脖子开始往下摸,她浑身都不自然得抖起来,拼死挣扎,她挣脱了奚清,同时往身旁那个试图猥亵她的男人踹了一脚。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激怒敌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她一样无法接受一个猥琐老男人在她身上盘桓。
“奚清你这个人渣。”凌星星不过挣扎了几步便又被另一个男人制住,他扯着她的衣服朝她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她隐约觉得嘴里有血腥味散开。她自觉已经无法求生,心如死灰,奚清不知道转去了哪里,她咆哮道:“你凭什么,我拿真心待你,为了找你想尽办法,你却利用我。你妹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吗?”啪——又是一巴掌,那个男人掐着她的脸道:“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母狗一样得喊,你要是乖乖的听话叫我一声哥哥,让哥儿几个好好玩玩儿,还能留你一条命。贱女人,你要是不急着投怀送抱那小子能坑到你吗?”
凌星星绝望得留下一行泪,他说得对,是她急着投怀送抱,太相信奚清了。读了这么多年书,原本就是人心最难信啊。她紧握的手掐进了血肉,只要这些男人再进一步碰她,她就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