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的孙女年幼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老定远侯在众人的惊讶还有议论中走到大殿中间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周云云看着老定远侯，知道老定远侯的意思，一旦说破了心中地想法，若是不成，自己甚至是定远侯府在世人地眼中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无妨，今日高兴，若是周小姐有什么愿望，都不妨说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周云云的身上，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想要看笑话，看看这全场唯一的庶女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你说这周小姐，会提出什么样的赏赐？”苏烟转头问梁聿。
“你很好奇？”梁聿有些好笑的看着苏烟，据他所知苏烟和周云云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是想知道这周家大小姐的要求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你猜的是什么？”梁聿问完就发现苏烟看着自己的目光颇有深意。
“老侯爷都出来说话了，直怕周小姐是不会再说了。”苏烟道，语气有些酸有些遗憾，听得梁聿有些糊涂了。正待要继续问的时候，周云云那边已经又磕了头，道：“皇上，臣女鲁莽，还望皇上恕罪。”
“既然如此，周小姐起来吧。”皇上叹了口气，便让周云云退下了，原有的赏赐也照旧让宫人安排了下去。等到差不多时候了，就带着皇后一起离开了，让文武百官自便。
皇上一离开人们显然自在了不少，场面也比之前热闹了许多，苏烟悄悄起身离开了大殿。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早前被宫人打扫干净的地面上又盖上了一层白霜，上面留下一串串脚印一路向着后宫方向去了，显然是帝后二人留下的脚印。
后宫中开了家宴，是专门为后宫的妃嫔以及年幼的皇子和未出嫁的公主和皇帝一起吃个团圆饭准备的，按照惯例帝后在太和殿出来就直接去后宫了。不过这次皇帝没有乘龙辇，而是选择步行沿着宫道往后宫走去。
“皇后觉得今日的除夕宴如何？”皇帝问。
本来皇后在皇上选择步行并且让宫人远远跟着的时候就知道皇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问了这么一句。皇后不知道皇上是单纯的问问还是有什么意思，便没有着急开口。
“随便说说就行。”皇上又道。
“姑娘们都长大了，臣妾倒是发现有几个还是不错的，端庄舒雅，倒也教养的不错。”皇后想了想道。
“嗯。皇后可有中意的人选？”
“皇上是想？”
“老十也要成年了。”
雪花飞在脸上，皇后将斗篷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脸也往斗篷里缩了缩，只听得皇上又继续道：“朕瞧着定远侯家的大小姐就不错。虽然是庶出，但是当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皇后感觉一阵寒意，手中的暖炉握得紧了紧，“照儿还未娶正妃，先是娶侧妃怕是不好。况且这孩子整天嚷嚷着以学业为重，正是用功跟师傅念书的时候。”
“男人嘛，先成家后立业，身边有个人照顾，总比这些下人贴心些。再说，他若真以学业为重，朕倒也少操些心。”皇上似是考虑了皇后的话，又接着道，“你若觉得先有侧妃不好，就选个合适的女子，娶回来做正妻就罢了。”
皇上松了口，皇后也松了一口气，十皇子梁照的婚事她早已考虑过，周家小姐的心思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这样一个心中有其他男人的女子，她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娶回来的，即便是侧妃也让她心中不快。
苏烟沿着宫道在外面溜达，在宫里不好乱闯也不好走远就在太和殿的周围溜达了起来。没走两步梁聿就追了过来。
“出来也不带个暖炉。”梁聿有些责备的教训起来，然后将手里的暖炉塞给苏烟，苏烟道了谢。
“若是觉得无聊，我们回府吧。”
“现在回去会不会太早？”
“无妨。”
………………………
马车在出了宫门不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外面一道柔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臣女周云云，贸然拦下王爷马车实属无奈，臣女不舒服提前出宫，但是来了与两位妹妹同乘一辆马车，不忍心将马车带走，还望王爷能载臣女一程。”
梁聿微微皱了眉，不想让别的人破坏了他和苏烟独处的氛围，何况对方的理由是那么的蹩脚，刚要拒绝，苏烟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既然周小姐有困难王爷又岂有不帮的道理，白石，让周小姐上来吧。”
周云云在喜鹊的怒目之下上了马车，马车上苏烟与梁聿各自坐在一边，周云云刚要往梁聿那边坐过去，梁聿已经起身坐到了苏烟的身边，周云云只能坐到另一边去。
“多谢王爷。不然臣女怕是要走回去了。也不知能不能撑到定远侯府。”周云云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以及感激之色，换个男人怕是要被这温柔之下动了心。
然而，梁聿却是神情微冷的看了周云云一眼，“是王妃同意你上来的。”
梁聿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周云云着恼，反而依然温柔笑着再次朝苏烟道谢。苏烟微笑回应，只静静的看着周云云。
“王爷可记得城东有个小麻村，几年前被天火烧掉的那个村子。王妃你不知，当年夏天滚滚天雷一过，无数的火球从天而降，直接将整个村子都烧光了，当时都惊动了皇上。”
周云云说的兴趣盎然，对于能够有苏烟又不知道的而她和梁聿都肯定知道的事情很是自得。
“嗯，我是不知。”苏烟淡淡回应一句。有些后悔自己答应了让周云云上车，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
“王爷定是知道的。”周云云笑着应了一句，看向梁聿的目光带着亮光和柔情，“如今那边经过这些年的重建，已然是另一番光景了，而且每年春节期间那边都会有庙会，更有文人才子聚集，王爷肯定会喜欢的…”
“本王不喜欢这些。”梁聿冷冷道。
……
苏烟控制了一下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或许周云云被梁聿噎了一下，心中也是尴尬，话也就戛然而止了。马车里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梁聿看见苏烟面前的茶碗中的水有些凉了，又见苏烟要伸手端茶，拦着苏烟才算打破了沉默。
“这茶已经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多谢王爷。”苏烟坦然接受梁聿为她换了新得茶水，旁边得周云云却是看得心中不高兴。想开口但想想刚才梁聿得态度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