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杨选。在她还没有去找过魏帝问明白她的驸马人选之事。
苏烟是回宫的路上碰到的杨选,那时候是晚上,正赶上某家酒店新开张营业第一天,漫天烟花里苏烟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烟火以及热闹的人群,还有人群中站在不远处的杨选。
他站在人群中,或许是读书人特有的气质,让他格外的显眼。然后在他转头的瞬间,瞧见了正看向他这边的苏烟。
“锦城公主。”杨选走到苏烟身边。
“杨大人,好巧。”苏烟笑道。看着杨选眼里都是笑容。
又有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杨选看到苏烟眼睛里都是闪闪得星光,脸色也映出了红色。
与其说两人是偶遇倒不如说是杨选特意等候。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烟示意跟在身边的侍卫和红俏不必跟着后,随着杨选到了人少的地方,两人站定,苏烟微微一笑,道:“杨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如此,臣便直言了。”杨选拱拱手,“臣已有妻儿,还望公主另选驸马。”
苏烟看着面前面容坚定的男人。半晌才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知道臣的意思。”
“本宫要是不知呢?”苏烟扯出一抹笑来,看着面前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的杨选。
在苏烟的目光注视下,杨选又长揖到底,才道:“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找过臣,只是臣已有妻儿,不敢高攀公主。”
“那你休妻便是了。”苏烟道。
杨选目光微微一变,却依然恭恭敬敬道:“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苏烟看着杨选的样子,突然觉得无趣得很,便认真道:“你可知,你这是自毁前途?”苏烟细细的看着杨选的表情变化,慢慢说着话,“不光是失去作为驸马能够得来的一切,甚至还会包括寒窗苦读换来的如今的地位。”
“即便再严重的后果,臣都会接受。”
“好!”苏烟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便禀告父皇,趁着旨意未下,还来得及。”
苏烟转过身往回走去,眼睛里映着天上的烟火。
“公主要棒打鸳鸯吗?”
梁聿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看到苏烟离开,便跟了上来,此刻正在苏烟右后方慢慢跟着。
“是又如何!”苏烟一看这人,便有些气,说好的参加她的及笄礼,可是当天她在人群里找了许久都不曾见人。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梁聿被苏烟的火吓了一跳,一脸无辜的表情哄道,“谁惹了公主,我去将他打一顿。”
“那你便先打自己一顿好了。”苏烟冷哼一声,扬着下巴,故意不去看梁聿。
“原来是我惹公主生气。”梁聿叹口气,脸上是宠溺的笑容,虽然知道苏烟气什么,但是不好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她的父皇根本不让他参加,甚至根本不愿让他见她吧。
对此梁聿也很无奈,明知魏帝不愿将苏烟嫁他,还偏偏跑到魏帝面前说了非她不可的话,让魏帝有所提防。
“我自罚,请公主吃三次烤鱼如何?”末了,又加了句,“我亲自去考。”
“这可是你说的!”苏烟笑起来,伸出手要拉勾。
梁聿本来想说都及笈了还玩这小孩子的游戏,未免幼稚,但是,看着苏烟觉得她脸上的笑带一点娇憨,让他心情愉快,便伸出手来,两指相勾,大拇指相对的那一刻,梁聿想到了两人若是成亲,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烟儿,还不回宫,磨蹭什么!”身后的声音吓得苏烟一惊,反射似的甩开了梁聿的手。
“三皇兄。”苏烟摆摆手,看着身后站着的黑着脸的苏祁,“好巧。”
梁聿看看空了的手,慢慢放下,目光转向苏祁,笑着招呼道:“祁王爷。”
“原来七皇子也在。”苏祁笑一声,似是才发现梁聿一般。
梁聿看着明显不高兴的苏祁,笑容越发的大了。苏祁心中却是骂了一句不要脸出来。
“祁王爷今天难得清闲。”梁聿道,“竟然能在街上碰到王爷。”
“倒是你的荣幸了。”苏祁道,嘴边扯出一抹笑来,苏烟听到这话有些想笑,但一看这笑觉得有些阴森森的,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红俏,还等什么呢,不赶紧带着你的主子回去。”苏祁看向红俏,一开口就带着些寒意。
“是。”红俏赶紧应了一声,苏烟却不愿意走,看着苏祁,伸出手拉着苏祁的衣服角,“三皇兄,能不能去你府里和皇嫂聊聊天?”
“这么晚了。”苏祁道,苏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依丽清混的很熟,时不时就喜欢去他府上缠着依丽清,还有一个叫青埑的侍女。
苏烟见苏祁态度不似刚刚那般强硬,又央求道:“皇兄就让我去吧,不会耽误皇嫂休息的。”
苏祁看着苏烟,心软了,然而,心软的不止他一人,梁聿看着苏烟,软绵绵的小姑娘,心中多了一分柔软,只是,小姑娘对着的对象是别的男人,心里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你晚上不回宫,不怕父皇罚你!”苏祁道,脸虽冷着,态度却没那么强硬了。
“父皇知道我在皇兄这里,不会担心,当然也不会罚了。”苏烟笑,那目光里仿佛再说,看看,父皇很信任你的。
苏祁看了苏烟半晌,转身对身后的小斯说,“往宫里传个话,就说锦城公主今晚歇在祁王府了。”
苏烟高兴了,然后笑着冲梁聿眨眨眼,一副得意的样子。
梁聿看着苏烟高兴的样子,心情舒畅了,苏祁冷哼一声,拽着苏烟,对梁聿道,“梁公子不妨再好好逛逛,”下半句话对着红俏道,“看好你家主子!”
苏烟弃了自己的马车,跟着苏祁上了祁王府的马车,面对着苏烟,苏祁的脸也终于不似刚才那般严肃,多了些笑容。苏烟高兴的坐着,扯了会儿家常,便拉着苏祁说着刚刚遇到了杨选的事。
“皇兄,父皇真打算让杨选当我的驸马吗?”
苏祁听说过这事,不过还未下定论,知道的人也很少,便问道:“烟儿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