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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饺子

最近,咸氏到张传久家来的非常勤,九月做酱豆的时候咸氏亲自过来的,煮豆晒豆腌制全程参与,蓝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自己确实忙有人帮忙还是很高兴的,十月栽蒜的时候咸氏还给张传久送了馒头和稀饭,娇娇放学也好几次被张宏富叫住去他家里吃饭,年前的十二月初十匣家的大女儿和李家的长子的婚事一切尘埃落定,不但盖了新房连初十接亲的时候还给了一千块,三日回门后李家给蓝送来了白酒一箱,及猪肉三十斤是个猪腿。过年的时候,咸氏烧了一大桌的菜,叫了三次,张传久带着一家四口去张宏富家吃了年夜饭,饭桌上张宏富和咸氏对蓝说:“宏图大了,得让你们操心”。张宏富开了好酒,蓝喝了几盅饭桌上张宏富和咸氏言语间又尽数顺着蓝,听说蓝在做放布料的架子甚至说自己盖房楼下的几个让蓝带回去,一餐下来,蓝连连保证一定帮张宏图找个好媳妇。

三月初八,张宏富家开了五桌,媒人及几个闺女都来了也叫了书记和村里几个常走动的,席上都是对蓝的恭维声,说蓝有本事,给张宏图找了个如此漂亮的媳妇。西王庄的王二巧父母拿走了三千块钱,王二巧就被父母嫁给了张宏图的第三个儿子,说是嫁也勉强,没有花车没有锣鼓就留在了张家,成为了张宏图的第三个儿媳妇,住在西边的耳房。自从张宏图娶了媳妇,咸氏去张传久家就少了几乎和从前一样甚至不再出现,娇娇倒是如以前一样会经常去张宏富家吃午饭,似乎一切和从前一样。

那天,阳光很好是五月,蒜苔季节已经过去了,西瓜芽也已经下了,人都在准备把留在地里的蒜头拔出来。娇娇已经上二年纪了,中午放学后如往常一样先回家喂了猪,母猪已经生两次小猪了,如今是第二窝,娇娇每天放学要用大豆和玉米打成的粉末拌了水喂给猪吃,只是大豆和玉米要先在锅里大火炒成七成熟晾干后再打成粉末,这样打成的粉干净且冒着香气。

娇娇到张传久家的时候已经准备吃饭了,娇娇的大姑二姑及她们的丈夫以及张宏图张小凡及王二巧都在堂屋的小方桌上座好,小方桌的四周放着盛在碗里的饺子中间是六个菜,有炒鸡蛋,炒蒜苔,红烧肉,鸡肉,鱼还有一大碗汤,娇娇到的时候咸氏在盛饭,看到娇娇又盛了一碗饺子,端着放在堂屋里的小方桌旁的案板上,案板其实也是一个长方形木头桌子,原木没有刷漆做工也粗糙,四根桌腿其中一根甚至木桩上面还有树皮没刮掉,案板本是放在东屋厨房里切菜剁肉用的桌子,是今天人多包饺子的时候女的都上手了,厨房太小人站不下,特地搬出来的。此时,咸氏把碗放下后,递给娇娇一双筷子,自己也站在案板旁边吃饺子,娇娇进门看到了方桌上的肉也想吃的,但是奶奶让她在案板上吃饭,自己也不敢说啥而且上学的时间快到了。娇娇端起碗,咬了一口饺子,是芹菜猪肉馅,碗有些烫娇娇把碗放在案板上,感觉旁边有个人影,抬起头看到是王二巧,娇娇并没有在意,她和这个新二婶没有交集,一来除了中午吃饭自己很少到张传久家,因为娇娇每天放学除了喂猪下午是要练毛笔字的。娇娇又把饺子端起来吃了一口,看王二巧站在案板前看着自己也没在意,碗实在太汤了,就又把碗放了下来。忽然,王二巧伸出手把碗端了起来,这是不想让我吃吗?娇娇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二巧只是把饺子端起瞬间又放在了案板上,只是放的离娇娇远些。娇娇很生气,抬起脚就想回家,咸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管她,你吃你的”,咸氏把饺子端回来放在了娇娇的手边催促娇娇道,娇娇闭了闭眼,睁开又闭上努力把眼泪逼回去,端起碗又吃了起来,娇娇边吃边回头向堂屋门口看,王二巧和张小凡都站在门口不知在嘀咕啥,咸氏依旧再催促娇娇:“快吃快吃,马上凉了”,娇娇压住生气的情绪继续吃起来,忽然有黑影闪过,是王二巧从娇娇手里抢过饺子杨长而去,咸氏的声音又想起:“没事没事,我再去给你盛,锅里还有……”娇娇没有再听咸氏的话,委屈的情绪再也压不住,娇娇哭着回了家,蓝赶集卖布还没回来,张传久也没在家,娇娇回家看到煤炉又灭了。那天中午娇娇没有吃饭,直接去了学校。

第二天,娇娇放学后先喂了小猪,待小猪吃饱后就打开猪圈,把小猪都放出去跑跑,这是蓝的吩咐,娇娇家的前面是树林后面是农地,蒜苔已经收货不怕猪踩庄稼。娇娇把又灭了的煤炉抱了放院子的正中间,煤炉很小但也重,是铁做的对于才七岁的娇娇还是很重的。娇娇把晒干了的去了玉米的玉米棒放在煤炉里,浇上张传久买了给柴油机用的机油,年幼的娇娇不理解机油的贵,每次都浇很多,浇了柴油的玉米棒很好点燃,娇娇把火柴往炉子里一撂火就瞬间着了起来。娇娇把煤炉点好,蓝就回来了,紧接着张传久也回来了。蓝今天赶的是罗集相对堂下镇而言罗集是小的也回来的很早,午饭是张传久做的,煎的土豆饼,土豆切成片用油煎过以后再用青菜和水放在水里煮,做出来的汤既有面汤的味又有土豆的香,加上香油和青菜非常好吃,但娇娇不爱吃的很慢,蓝随口问道:“你今天咋没去后面吃饭?”后面是张宏富家的代称,娇娇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土豆饼,把土豆戳的一坨一坨的,良久才说:“他们不想让我吃”,蓝却道:“我早就不想你去,在家多好,想吃啥我给你买,你自己做”,张传久却觉得娇娇在胡说八道又问:“谁不让你吃了?”娇娇想起昨天的事还是有些生气的道:“王二巧”,然后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蓝“叭”的一声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就往后面去,一会就回来了道:“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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