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现在站在人群之间,抬头挺胸,傲然得注视着前方的克烈。克烈睁着唯一的眼睛,双手无力地下垂,双脚也分开得很大。雨水打湿在这片天地中,乌云中闪起惊雷,照亮了这片染血的刀剑遗迹。在万人的尸体上,战斧斜立着,斧柄指向天空。
“你已经失血太多了,既使有飞升的力量也不可能胜利。”卡尔玛伸出手。
“然后呢?”克烈冷笑道。
“投降。”卡尔玛气势恢宏,声音洪亮,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场。
“你可以试试。”克烈举起手,挑衅般的收了收手掌。
“你很勇敢,但也很愚蠢。”卡尔玛扬起长袍,墨绿色的火焰在身边显现,一直环绕着这些剑客和忍者,让众人的士气高涨,“现在去死吧。”
这些士气大涨的剑客和忍者再次与克烈进行白刃战。刀剑中的风暴在起舞,克烈依旧在咬牙坚持着。
卡尔玛在心里叹气,她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残忍是不行的,最终一定会被推翻统治,但眼前的威胁己经容不得她存在一丝的怜悯,呼啸的风声打断了卡尔玛的沉思。
“卡!尔!玛!”远处的有一道疾风在不断地旋转,圈起的积水呈扇形往外不断的扩张,就像比尔吉沃物的龙卷风永不停熄地在残食着船支与生命。
他的速地极快,狂风飞过所过之处皆为废墟。
既使是处于生死边缘的无极剑客也不由得往这远看了看,疾风的力量和气场的压迫越来越近了,使他们的神经紧崩起来。
卡尔玛就这样傲慢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就如同以前一样,从不后退一步。
这片潮湿与悲凉的古迹犹如重新地复苏了一般,继续开始永不止息的战斗。
染血的战旗开始重新飘扬。
刀剑上的尘土己被这瓢泼大雨洗刷干净。
持刀的雕像默默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卡尔玛身前立刻出现六个武士祭司,他们将刀枪战戬架在身前,有了雷光照在他们的坚毅脸上。
“滚开!”亚索在空中举刀,起身跳起,挥舞成圆。
无尽之道·明镜水月
刀刃在空气中不断地旋转,斩开武器,砍开肌肉,染上鲜血,最后又重回暴雨之中。
亚索全身发力将前面的人砍开,再迅速的转身将侧身的人劈开,又猛得穿过人群又以一个半圆弧闪过。
他没有理会那六个己经血涌如泉的武士祭司,径直的走向前方,死死的盯着卡尔玛,如果眼神可以杀死敌人,那么卡尔玛已经死了几万次了。
“你是来杀我的?”卡尔玛挑了挑眉,语气高调。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傲慢,亚索的大脑中从深不见底的深处缓缓流出丝绸般的怒意,同时涌现出冷静与清醒的感受。
这股怒气从身体中涌出,化为疾风不断地在空中环绕着。亚索手腕一翻,一道疾风以闪电般的速度划向卡尔玛。
疾风抚着卡尔玛的脸,带走一片片的肌肤。卡尔玛的长袍在狂风中被撕得粉碎。
亚索握着刀,走到已经倒在地上的卡尔玛,暴雨划过他苍老的脸庞。
“让一切随风而去吧。”亚索的长刀举在空中,蓄势待发,最后以千均之力落下,直指心脏。
可惜,最后长刀只是划过卡尔玛的手臂。
地上重重地落下一枚手里剑,溅起的泥土打在卡尔玛脸上。
亚索没有理会这次的意外,手手握刀,手掌转来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
又是一枚手里剑,插在亚索身上发出白色的电流,让亚索手上的的手掉落在地上。
他没有放弃,用手抓着卡尔玛的脖子,紧紧的收缩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变得惨白。
一个忍者闪过来,将亚索扑倒在地,并抓住了他的双手。
“啊啊啊啊!”亚索的大吼,用尽全身力气,注入右腿,弹势而出,重重地踹在卡尔玛的腹部。
随后一道白光闪过,切开了亚索的喉咙,顿时滚烫的鲜血喷出来,冒着蒸汽飘上天空。
暴雨渐渐变细了,连同一起的还有呼吸。
阿卡丽感知到脚下的呼吸的起伏渐渐停止了,于是从亚索身上起身,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这个男人的执着,让冷血的她都不寒而栗。
阿卡丽转身,不敢去看那个男人没有闭上的眼睛。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所有剑客都站在暴雨中,沐浴着绵绵的细雨。
“报告,任务完成。”阿卡丽单膝跪地,暴雨冲刷着脸上的血渍。
卡尔玛坐在地上,缓缓地起身,却因体力不支又跪倒在地上。
“很好。”卡尔玛抬起头注视着前方头,“所有人都将迎来终结。”
在远处有一具站在细雨中的尸体,他身上插着数十把刀刃。
在近处有一个面朝着星空的男人,他身体中的血渐渐流干了。
天空好像放晴了。
所有人都在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发现那地上的血正在渐渐消失。那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浸泡在鲜血之中,闪着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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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漂在水面上,船夫在卖力地划船,木船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一个年轻人。
“真安静啊,我在这里划了四年的船了,从没有听过这样安静的早晨。”船夫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背后的年轻人笑了笑。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拿出了一支笛子,笛声与落叶一起在天空上漂荡。
“真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你是那个村的?”船夫好奇地问。
年轻人放下笛子,转过身,抱住了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刃笑了笑,“随风而去的人罢了。”
“是因为战争?”
年轻人点了点头。
“那你完全没有必要离开爱欧尼亚嘛,现在诺克萨斯这群狗杂种早就己经被我们赶走了。”船夫关心得说道:“和平来咯,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
“走吧,我想离开这里。”年轻人的声音沙哑,透露出一股悲怆感。
“去恕瑞玛要去莫洛港口,我只能送你到那里。”般夫说。
年轻人点了点头。
可能是被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所感染,船夫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战争结束了,和平就要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年轻人笑,笑的苍白无力。
船夫转身继续划船,年轻人轻声低语:
再绝望的泪也无法平息怒火,
再猛烈的雨也无法洗去罪恶。
总有一些仗必须要打,
总有一些血必须要留。
那把长刀被年轻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远处艾欧尼亚的永恒星辰,在年轻人的瞳孔中渐渐地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