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昏昏沉沉间,梦暖只觉得好像有人在喂自己什么东西,暖暖的,蛮好吃,让自己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梦暖徐徐睁开的蓝色眼眸隐约看着前面有个人影在晃悠。
“你醒了。”那是一个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肥嘟嘟的小手拿着一个饭团,是一个小胖子,看见梦暖醒来,似乎有些呆愣。
“这是哪?”梦暖小嘴微张,但是男孩却没听到声音。
“你是妖怪吗?”只是见梦暖只是张嘴但没有回应他,他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但是妖怪好像没有这么好看的”
如果不看那修长的鱼尾,梦暖看起来白白净净,俏生生的,煞是可爱。
“我可以摸摸你吗”小男孩也许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小男孩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
“不要!”梦暖喊道。
但是男孩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梦暖本能地向后瑟缩了一下,溅起了一片水花。只是乡村的木桶也就那么大,小男孩的手最终还是碰到了梦暖的-——脖子,梦暖不禁颤抖了一下,要知道,人鱼的腮是在那里的!对于人鱼来说,那里是非常敏感的。
男孩也被梦暖的反应吓了一小跳,手也一下缩了回去,迷茫地看着她,“为什么你都不说话呢?”
“是不是你还不会说话啊?”
梦暖抿住小嘴唇,歪着头,莹润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在思考他的话一般。
小胖子似乎有点兴奋,“要不我教你说话好不好?”他双手一拍,高兴的道。
似乎觉得梦暖那好奇的眼神表达的四个大字“我听不懂!”小胖子指了指自己,“我,潘杰”又指了指梦暖,“你,鱼人”。梦暖眨巴了下眼睛,他是问我叫什么吗?
只是看着小胖子又指东指西地自说自话,梦暖也看懂了,他是在教自己说话?于是,梦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说话,而潘杰也不觉得厌烦,仿佛有一种当老师的范,让他很是兴奋。
而鱼人族超强的记忆力,却是把小潘杰东指西指的东西都记了下来,虽然只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不过却开了一个头。
“潘杰!你又逃课!你爹好不容易给你找的私塾老师!”
之前给梦暖换水的村妇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先给了潘杰一发暴栗,随后一把揪起他的耳朵:“跟我走。”
“哎哟,疼疼疼...娘你轻点”潘杰龇牙咧嘴地喊。
梦暖确实看不懂,她这是不让潘杰和自己接触么?看着农妇拖着潘杰越走越远,梦暖有些迷茫。来到一个新环境,她对什么都觉得比较敏感,于是,她轻甩了下尾巴,把头埋进水里。
久久没有反应的法力似乎有点动静了,只是他们在这里,自己做些什么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握了一下自己手心的银珠,冰凉的触感带给自己的是说不出的舒适感。开始缓缓流动的法力,证明着自己失去的能力快要回归了。银珠在水中微微发出蓝色的光芒,梦暖静静的闭上眼睛,让法力顺着自身的法决运行轨迹开始流淌。水面上,一圈圈波纹荡漾。
梦暖记得,那个腾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那自己就更加危险了,多恢复一丝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毕竟,她可不希望被人族奴役。
就这样平和地过了数天,而梦暖的法力流淌的越来越顺畅了。
手心小小的冰凉元珠,没有人知道它蕴含的巨大能量。
期间,小胖子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和他的母亲玩躲猫猫般。
他兴奋地和梦暖讲他那严厉古板的私塾老师。
“小人鱼你知道吗?”
“今天我们老师问我们,癞蛤蟆和青蛙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梦暖摇摇头,心中想: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诶。
小胖子看梦暖摇头,高兴地一拍手:“你果然听得懂我说话!”
梦暖没有吱声,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地看着小胖子。
“我跟你说”小胖子靠近了梦暖,不知是兴奋还是害羞,脸上有点潮红,“我以前在书上看过的,我记住了呢!”
“我就站了起来,跟老师说了”潘杰声音大了起来,“青蛙是守旧派,坐井观天;而癞蛤蟆是起义派,想吃天鹅肉。“
“然后老师就把我赶出来了”潘杰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不过无所谓”小胖子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反正我也不想在那儿听无聊的课,我以后是要当大将军的人!”
看着他笑,梦暖也跟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笑容也溢了出来。
潘杰看她双手扶着小脑袋,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也很开心,他又讲起和伙伴们一起去海边钓鱼的事。
说到这的时候,他不禁看了一眼梦暖,在他眼中,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他也不管梦暖能不能听懂,只是一个劲的说。
他不知道,梦暖已经把他说的话基本都理解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之前来看“货”的青衫客腾虎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仿佛没来过似的,她也干脆不再想,但是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梦暖开始想自己的出路,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鱼尾人身的她在这岸上,一百个不方便,当前最要紧的是,化出一双腿。
化腿......
据说那是一件非常,非常痛的事。
梦暖回想着小时候看着化出腿在水里行走的姐姐们,据说,化出腿了就是准备要嫁人了...
就这样平和地过了数天,而梦暖的法力也几乎要恢复了。
手心小小的冰凉元珠,没有人知道它蕴含的巨大能量。
“算了,不能在等了,万一来人了,就麻烦了”,她甩甩头,暗暗做了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要化出腿,就要先蜕去鱼尾,化出腿的方法梦暖还是知道的。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越拖下去,自己越危险。
在深夜里,梦暖果断开始化腿。
随着法力向尾部的聚集,梦暖渐渐有些紧张,法力挤压,冲破尾皮,可不是说说就行。
人鱼的尾部,比人的皮肤不知道要坚韧多少。
淡蓝色的光芒在鱼尾下闪烁,那是法力在凝聚。
梦暖额头的汗珠大滴落下,眉头越皱越深。
就如同凡人生子一般,生生撑开自己身体的疼痛不是说说而已。
梦暖尾部的筋肉开始抽动,法力开始掰动尾骨。
人鱼的尾骨本身就是两根附着在一起的,但是要分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表皮就快涨破了,可是骨头还是死死地贴在一起。
梦暖有些焦急了,加大了法力的输出量。
此时她甚至忽略了身体快撑爆般的疼痛,只是心中默默运转着法力口诀,整个人陷入一种半昏迷状态。
其实,这样的状态反倒是化尾的好状态。如果力度不够,那就化尾失败,如果过度,那就疼痛的彻底昏迷。也是失败,最严重者,直接就是爆体而亡。
就在法力几乎又要消耗殆尽时,慢慢的,梦暖的尾皮开始裂开,两根尾骨也开始分离。
渐渐的,尾皮开始掉落,而这时分离的尾骨开始有血肉开始重生。
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梦暖的尾部开始流转,隐约显现出绿色,那是一种,生命的气息。
绿色的波动每荡漾一次,梦暖的身体就恢复一些。
血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并没有多余鲜血流出。
随着腿部的成型,绿色的能量开始向梦暖身体扩散。
按照着原本凝碧决的流动线路扩散开,逐渐的,隐入梦暖的身体中。
而梦暖也在不知不觉间,从原本的银珠七级升到了银珠九级的境界。
银珠九级,那可是十分接近金珠了。
而金珠境,就可以逐渐沟通天地元素,领会一些元素之力了!
在一般人看来,那就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存在!
而她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法力的提升,也许是这些日子的压抑,也许是彷徨和对周围迷茫的慌乱,她的灵识又一次突破了!梦暖忽然感受着自己对周边环境的感知又一次提升了,即使不用眼睛去看,她也能清楚“看到”屋里其他人睡觉的样子,感受到周围十丈左右一草一木的动静。
她不知道——,因人鱼族主修音律众多,灵魂长期经受着音律的洗礼,基础本来就好,使得人鱼族的灵魂之力比较强,而灵识修成之后有一段快速生长的时期,如同孩童一般,生长的很是迅猛,只是梦暖因为身体的虚弱,一直没发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