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彭珊妮安然无恙后,彭启明只留下了少量技术人员调查、搜集黑斗篷的情报,便率军先行回沪口了。毕竟,这里算是被中楚征服的,自己的军队不过是来收尾,沪口也本就没有在陆上再与张楚争锋的打算。
关于与中楚的关系,他是真正与彭珊妮商量过的。他不是没有想过用十多万军队活活汤平中楚的这种事情。但那样又能如何?他能保证干掉张楚与凯娜?能保证凯娜不会用更夸张的手段将沪口从地图上抹去?
尽管现在沪口暂时安定,但根据情报,散落在华夏大陆上的怨灵们也纷争不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不敬不断地征服、毁灭,最终形成超级势力。这种时候,本不是人类内斗的时候,即便沪口能汤平中楚,那然后呢?面对更庞大的怨灵部队,沪口凭什么抵御?
无论是作为一个还算称职的元帅,还是作为身患绝症女儿的父亲,彭启明都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张楚当时已经留情,沪口不可无义,现在这种发展方式虽然离彭珊妮最终胜利的游戏目标有所相悖,但还是有得一搏,彭启明只想看见那个拼搏、且充满希望的女儿,至于最后能否战胜病魔,全凭天意。
现在的中楚,在他的眼里又上了一个台阶,如果张楚达到四阶,便算是挤入了华夏三大强者之列。灵能公会会长并没有征伐疆土之心,而另一大高手远在华夏的另一端,如此下去,整个天江沿岸的肥沃土地上,将没有人是张楚的对手。
华夏腹地,一向是最重要的领土,如果能助中楚在这里站位脚跟,对沪口的发展也极其有利,从战略上,资源上,沪口都将占据主动,当然,这个主动仅限于海上。
彭启明走后不久,张楚这一觉也终于醒了。
第一件事便是与凯娜远程沟通,确定金陵其它地方的平安。
一切安稳后,张楚决定先洗漱一番。
站在浴室里享受热水澡,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奢侈的事情。
疲惫酸疼的身体也终于在此时得到洗涤。
张楚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次虽然没有吞噬任何怨灵,但身体各个方面依然有了空前的提高,也许是之前积累的灵能过多,才能使身体再次突破瓶颈,束缚住大多数人的30级大关,就这样被轻易突破。
【修罗:张楚】
【力量:71(+26)】
【敏捷:65(+22)】
【体力:77(+25)】
【防御:74(+27)】
【灵能:72(+3)】
【血腥值(修罗特有属性):0.7】
【天赋(+):邪血狂暴——召唤出村正刀魂,借助刀魂的力量进入狂暴状态,增加血腥值】
【天赋(+):坚定的守护者(2)——除灵能外全属性+12%,疲惫、虚弱、濒死状态下无属性惩罚】
【技能(+):百鬼——人刀合一,收割生命】
【鞍斩(-):影秀已死,失去鞍斩技能】
……
【战力评估:Lv.33——拥有妖刀的绞肉机,或者说是属于妖刀的绞肉机】
张楚一惊,怎么连自己的名号都变了,难道灵能者只是个开始……关于血腥值什么的,他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能感觉到,借助村正力量战斗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快感与享受,就像做梦一样,身体的一半交给大脑,一半交给本能。
看着自己的双手,张楚注意到一件事情。
左手的指尖,从先前正常的肉色,已然变成暗红,从内向外透出淡淡的血色光芒,虽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但他能清楚地感觉道,这种东西本不应存在。
任他怎么洗也洗不掉。
“这就是使用妖刀代价么……”张楚喃喃自语。
刀魂的声音,从他的内心再度响起。
“我说过,吾可助主,亦可噬主。前人的评价不过是对我的偏见,我嗜血,仅为活着。”
“无所谓了。”张楚怅然一笑,“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一次,没有你的出现我就不能站在这里,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刀魂没再说话,沉沉睡去。
出浴过后,华锋和鲁魁在外面等候已久。
“黑斗篷逃走后,金陵西区的神殿灵能者已经宣布归顺。”
张楚点点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这么说的话……”
“恭祝楚哥统一金陵!”鲁魁挥拳大吼!
张楚握紧拳头,感觉自己更有力了,漫长的游戏,终于迈出了殷实的一步。
“黑斗篷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寥寥无几,如果沪口没有保留的话,恐怕就只有这些了。”华锋将一份报告递与张楚。
技术人员对地下室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结合外面人为调查的资料,总结如下:
首先,黑斗篷不是神。
他在密室中留下了许多指纹,根据与指纹库的对照,可以确定其真身为金陵医学院的校长——蒋松之。
而大多数地下室的死者,通过指纹外形等调查,都能确定为金陵医学院的教职人员或学生。为何灵能者会如此集中的出现,技术人员还在调查中,初步推断蒋松之的发展方向是【傀儡师】,通过不为人知的手段聚集灵能,并赐予其它人,得以给他们力量并控制他们。
可惜的是,所有傀儡已死于张楚刀下,没有条件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另外,蒋松之共强迫人们献出165名女性,其中有164名囚禁与地下仓库中,另外1名不知所踪,找不到任何尸体与线索。
根据这164名女性所述,蒋松之在囚禁他们后并没有做过什么侵犯的行为,只是会轮流让她们进入一间密室。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们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最后回到仓库,很疲惫。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女人在重见天日后,精神中好像缺少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都决然地抛弃了之前献出自己换取食物的亲人或男友。
也许是黑斗破干的,也有可能是她们伤透了心,总之,她们变了。
至于密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这方面的调查已经突破了现在的技术极限。同样地,蒋松之怎么走的,去了哪里,他囚禁女人的目的,黑暗神殿的存在意义依然是一团雾水。
突然出现,而后突然消失,神殿依然神秘。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及时摧毁神殿,他的力量必将以几何速度膨胀,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其从金陵铲除,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壮举。
收起报告,张楚感觉从这里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华锋见张楚已看过报告,沉声道。
“蒋松之,是我的硕士导师。”
“哦?人怎么样?”
“不好说,他从不让我参与他的研究。”
“恩……想不到,君临之后,他竟然会变成这种人。”
华锋一拳砸在墙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眼中的怒意。这是华锋第一次发怒,生死之间都不曾如此愤怒。
“张楚,如果有机会,请让我亲自了结他。医生的存在是为了救死扶伤,我不允许这样一个亵渎生命的从医者活在世上,更无法接受他是我的导师。”
“但愿吧……”
华锋的神情微微缓和下来,继而说道:“外面有两个人一直在等你,一个是当时在工业园区那里见过的王军,还有一个人自称叫李菁,说要见你。”
“让他们进来。”
华锋和鲁魁走后,王军和李靖颓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是女人都完好无损吗?”张楚问。
王军与李靖对视了一下,王军先开口了。
“是,是,小茹和倩倩都很好,谢谢楚哥……”王军说着,又叹了口气,“哎……都怪我不对,这是我的报应。”
张楚大概猜到了。
“是不是报应,终归当时是你做出的选择,现在,她们也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好自为之吧。”
王军沉重的点了点头:“不错,都是我的错……转眼,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今天过来一方面是来感谢楚哥;另一方面,我这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想走个后门加入中楚的军队,我这样的人,心无旁骛看淡生死了,虽然实力不济,好歹不会当逃兵,愿楚哥成全。”
“去找鲁魁,让他安排吧。”张楚也知道多说无用,一挥臂,让王军走了。
张楚又冲着李菁问道:“你呢?你又没有献出妹妹,她出来连你也不认了?”
李菁呆呆地站着。
“那样我也认了,好歹让我知道妹妹还活着。”李菁说着,竟突然锤着墙痛哭起来,“165个女人,出来了164个……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没有我妹妹!!瑶瑶的命怎么就这么惨……”
“是她??”张楚对于唯一失踪的女人也心存疑惑,没想到,正是这倒霉李菁的妹妹,“没办法了,蒋松之留下太多的谜团……”
李菁擦着鼻涕和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张楚面前。
“天大地大,让我到哪里去找瑶瑶?楚哥,我先跪在这里向你认罪,此时只能一命换一命!我知道现在这里归你管了,你有你的法制,有的你规矩。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请允许我以命抵命!现在就出去杀了献出瑶瑶的那个畜生,至于我这条命,任你处置!”
张楚托腮沉思了一番:“是男友么?”
“是!那个杂种是瑶瑶的同学,两人从大学就开始交往……4年了,4年了,为了一口吃的就将瑶瑶献出去……现在瑶瑶不在了,我要他抵命!别人我不管,这杂种的命我取定了!我知道这么做会给楚哥添麻烦,求楚哥成全!”
“哎……照你这个说法,那些献出女人的男人们都该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就要那个杂种的命!”
张楚来回走了几步。
“乱世之中,人人都会犯错,法不责众,要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宽恕比痛恨更难能可贵,你要杀那一个人,可这一把刀子可是会插进几百人的心里啊。”
“楚哥!我知道,你现在走的是王道,看的是全局!但我看不了这么远!献出瑶瑶的滚蛋是不可饶恕的,只求楚哥成全,干掉他之后,要我死也可以,要我为奴也可以,我李菁都认了!”
“哈哈……”张楚突然大笑起来,扶起李菁。
“有一点你看错了,老子走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狗屁王道!”
随后,在李菁的惊讶的目光中,张楚抽出纸笔,写下几行字,咬破手指,深深印上了血印,将其交给李菁。
“这是我的手谕,没人敢阻拦你,出去找鲁魁带人一起完成,日落前,我要看到他们的脑袋挂在大学城门口。”
张楚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153个,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