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军正和赵玉城,李建成还有张扬喝着酒,菜很简单,就是花生米。
李建成喝完瓶子里的啤酒,说,
“玉城,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干的不对,就是举报人家,你也不能亲自出面,还有高书记,天宇是谁开的,于为果开的,他曾经是什么人,原来的黑社会。小时候你们知道吗?他打了市场的一个卖东西的,卖东西的报警了,于为果竟然在派出所里躺着抽烟着,派出所的还说,于为果没理不打人呐。你就这叫什么事,现在他虽然老实了,那是装的。”
陈志军也附和说,
“那可不是,你这次危险了。学校没死人,现在学生都好好的,责任是有,虽然判刑是有可能,但是人家出来呢,第一个就找你。你就是个村长,又不是多大的官。村长说白了,在老百姓的眼里都不是干部。”
张扬说,
“玉城,你还小心点儿吧,他既然能开学校,就得有后台。再有人找你麻烦,你管之前跟哥几个商量一下不行?天宇又不是我们村的学校,你都管到镇上了,人家不得说你手伸长了。”
赵玉城说,
“现在说这些不都晚了吗?他能拿我怎么样,把我打死,那是不可能,顶多了托人把我这个村官撤了,还能怎么着。这社会不是原来那社会了,以前派出所敢那么说,现在他在说回试试,手机一录,全民监督,治不了他们。”
“话是这个话,还是小心点儿好。”
于为果被带到了县公安局。
方县长亲自来,看到胡旭后说,
“小胡,干的不错,这么麻利,没惊惊动其他人吧。对了,恐怕你还得跑一次,食堂的负责人没抓来。”
胡旭说,
“方县,我已经抓来了。抓捕这事可不能有漏网之鱼,也一块带来了,食堂的老板,洗碗的都抓来了,不过有一个洗菜的妇女是河南的,中毒之后人就辞职了,我正打算跟局里汇报,是不是连她一起抓来。”
“中毒的事跟洗菜的没关系,算了吧。一会把洗碗的切菜的无关人员,询问两句,把他们放了,如果没车回家,让他们先将就着住这,我们安排地方。”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小胡,你先别走,你是镇上的人,对镇里有一定的了解,没准有事还得询问你呢。对了,校长就是镇上的人,你跟着一起讯问吧。”
于为利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警察。
有人推门而入,把一份资料递到了审讯人的前面,他们看了看,又合上了。
“于为果,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根据《学校食品安全与营养健康管理规定》学校内不可以食用豆角黄花菜之类的蔬菜,这种蔬菜危险性高,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给学生吃。”
于为果说,
“这事我也不知道,学校食堂是外面单位承包的,以前就吃过豆角,我还跟快餐公司说过,可他们说没事,他们的厨师都是老厨师,不会出现豆角中毒的事,而且孩子们也喜欢吃,谁知道这次却吃出事来了,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医院,把吃过豆角的孩子都送医院去了。”
“出了事故后,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上报。”
“我上报了。”
“你上报给谁了……”
“给……”
厨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我苦啊,谁能想到呢,我干了二十多年的厨师,做的豆角能有楼房那么高了,都没出过事,都怪我呀,我真上不心呀,你们不要把我枪毙了呀。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呀。”
警察听得心烦,
“行了,别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你别给我们来这套,我们不吃这个。现在学生没有出现死亡伤残,你没什么大事。不过呢,恐怕你与这所学校无缘了。”
“警察同志,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在学校里已经投了一百多万,学校还要那么多钱,我一年到头都挣不到多少钱,这样把我赶出去,我可怎么活呀。”
“这是你自己的原因,跟我们没关系,你要为你自己的失误负责。”
胡旭从县里出来,已经快天亮了,他没有直接回派出所,而是去了赵玉城家,
“不是说志军回来了吗?”
赵玉城说,
“他天亮就走了,知道你在值夜班,就没叫你回来。”
“哦,对了,你这次得小心点儿啊,昨天我在县里听说了点儿事。”
“什么事。”
“我听这次事故有县里周书记的事,还有公安局的事。他们的日子这下不好过了,上边肯定得追究。对上边来说,对市里,省里,中央来说,一个县书记算什么,说办就能办。可他对我们不一样,他只要挑点儿毛病,你这个村官就当不成了。”
方县长把周书记叫到了会议室,
“我问你,这次天宇小学食物中毒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
“这也不算大事,我就没说,孩子平安不就得了吗?”
“哼,周世奎同志,我现在警告你,这次中毒事件已经惊动省里,到时候你自己兜着吧。”
“方县,孩子都没事,你至于把事弄这么大吗?”
“中毒事能有小事吗?”
“行,我等着受处分。”
陈志军下了车,在公交站等车,突然有几个从人群里挤出来,拿着一个碗和一个乒乓球出来了,有人喊着,
“看一看,玩儿一玩儿啊,猜对了双倍赔。”
这时有个女的走了出来,
“怎么玩儿呀。”
“一次一百,你赢了赔二百。”
又一个男的走出来,也要一起玩儿,说着就把钱给了那个男的。
几把下去,这一男一女赢了好几千块钱。
有人眼红了,一个抱着孩子的男的走了出来,
“我也来把。”
“行!”
男的往碗里扔了几个瓜子,盖上了拍子,
“几个!”
抱孩子的男人的说,
“三个!”
男的一掀拍子,
“四个!”
抱孩子的男的急了,
“我没说玩儿,你把钱给我……”
“愿赌服输,你玩儿不起啊……”
两个人纠缠起来,这时有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掏出手机拍摄,突然从人群里窜出两个人来,把青年拉到了角落,
“给我删了,不删了今儿个整死你……”
青年怕了,急忙把视屏给删了。
此时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有一个五十多岁背着包着男人在拉架,明显这个人和他们一伙的,
“不就百八十块钱吗?别吓着孩子。”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
“交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