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深秋，早晚有些冷，大妮儿妈背着背篓走出大门，来到草堆前，从草堆上抓出来一把麦草，丢进背篓里，然后继续重复着。
没过多久，草堆里露出一件烂衣服。大妮儿妈有些好奇，用力扯出来，只见被咬过的苹果地上乱滚。大妮儿妈猜想，一定是虎子或小虎干的。看着红彤彤的苹果，被咬的面目全非，大妮儿妈觉得可惜，把它全部捡了起来。草堆里有老鼠，应该是老鼠咬坏的。
大妮儿妈把苹果放进盆子，倒了些滚烫的热水，洗了一下，然后拿出菜刀，一个一个削去坏的那部分，剩下好的放在了碟子里。
虎子和小虎从外面进到院子里，大妮儿妈堵住他们问:“谁把苹果藏到草堆里了？”
“啊！草堆里有苹果？”虎子表示惊奇。
“不知道。”小虎脸色难看，整个腮帮子都红了。
“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老实回答，等我查清楚了，我把你们的皮给剥了。”大妮儿妈怒吼着。
小虎不敢再硬装下去了，他知道如果告诉实情，难免还是一顿暴打，不说的话，纸里也是包不住火。
“妈，草堆里的苹果是我藏的。”小虎吞吞吐吐。
“好好的苹果你藏在草堆里让老鼠咬坏干嘛？”大妮儿妈瞪着眼睛。
“我……藏在草堆里就可以一个人偷偷地吃，这样我能多吃苹果。”小虎低着头，两个手互相攥的很紧。
“你哪里来的苹果？是不是把家里洋芋偷出去换的苹果？”大妮儿妈横眉竖眼。
小虎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大妮儿妈从小虎的神态中看出来了，果然被她说中了。大妮儿妈气的上前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拍打在小虎的颈部，那声音清脆利索。
小虎“哇……”的一声大吼，一边冲出大门，一边哭喊着“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虎子和小虎是从小被他妈暴打长大的，小虎知道这次他妈不会放过他的。像逃命似的，小虎朝着悬崖峭壁的方向。他知道真正的跑起来，他一个孩子是跑不过他妈的，很容易被追上。悬崖峭壁边上就不一样了，小孩子灵活，攀爬到悬崖上去，他妈是拿他没办法。
大妮儿妈追出大门口，收住了脚步，就再也没追。只是小虎像吓破了胆一样，来不及回头去看。
大妮儿妈又忙着往土炕里填一些干柴火。
小虎一直在他家对面的悬崖边的大树下靠着，天快黑了，有些冷。他不敢回家，又没地方去，他想到了离家不远处领居家的草堆，可以从领居家草堆里扒开一个洞，钻进去，就不会冷了。
小虎来到草堆前，转了一圈。在草堆最后面不显眼处，找个了最佳位置。他用手抓紧一把麦草，用力扯出来，不停的扯了又扯，终于弄好了一个洞穴一样的空位，他钻了进去，用麦草又把洞口封住。小虎怕万一有人发现他，或者有什么鬼怪之类的钻进去。
里面特别暖和，小虎横卧在里面跟自家的炕一样。反正今晚不敢回家，小虎心想，他妈在气头上，回去会用绳子打的他皮开肉跳。
从小到大，小虎和虎子挨过几次这样的打。他觉得他妈生气了后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要不然他爸一个男人家，为什么也怕他妈。
唯独大妮儿作为老大，比较懂事儿，挨的打少些，总之也是挨过打的。大人教育小孩子的方法，在这里就是这样，不是打就是骂。
小虎心里盘算着，晚上不回家他爸妈一定会去找他，到时找不到，会担心一个晚上。这样以后他妈或许就不会再打他，怕他离家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