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梵将事情和盘托出,心梅越听越怒,道:“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当我们好欺负的不成?走,老娘和你一起会会他去!”
她从躺椅上蹦起来,整个人气质为之大变,好似一头发怒的老虎。
这样的情景,路梵在几天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倒也不以为奇。路芳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直看得目瞪口呆,心道:“没想到表哥他妈竟是如此霸气!”心里不由得蹦出一个词:“母老虎!”
……
路三、路四、路梵、心梅、路芳,五人一起前往刑堂。
路梵被路三路四夹在中间,心梅和路芳则跟在他们身后,整个画面看起来极为有趣,那架势路梵不像是被押着前往刑堂,倒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带着四个小弟去找回场子。路梵看了一下左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也是忍不住好笑,心道:“这两货倒像是本少的免费保镖,刑堂的服务还真是到位啊!”
路梵住的地方本来极为偏僻,在边缘之处,远离村中心,但五人的脚步都是极快,七拐八弯,八弯七拐,大约花了一炷香的工夫,也就到了,刑堂如雄鹰展翅,矗立在眼前。
在路三和路四的引导下,几人进入刑堂,直奔大厅而去。大厅的门是虚掩着的,路三在左,敲了三下,路四在右,敲了四下,然后推门而入。
大厅正中间正上方处悬挂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匾额正下方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后坐着一个人,正是刑堂长老暨家族二长老——路刑天。
路刑天下首处,左右两边各站着五个人。进门之后,路三和路四又分别站了过去,排在末尾,每边变成六个人,他们自然就是刑堂十二执法使了。
在路三下首处,则摆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路梵看了一眼,不是路飞还能是谁?他微微一愣,寻思:“路芳道听途说,没想到是真的,路飞果然快挂了,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路飞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也就是掉了块肉而已,处理起来并不难。一根管子,一把生石灰,足矣。只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断不至于惨成现在这样。难道这货装死,想讹诈自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路梵忽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着火一般,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路飞扬正站在担架旁边,紧紧地盯着自己,两眼通红,眼中似有火苗在跳动。
路梵笑了,道:“辛苦了!”
言语之呕呕,仿佛发自于肺腑。
路飞扬差点喷出一口血,吼道:“辛苦你妈啊!”
心梅笑嘻嘻地道:“辛苦吗?老娘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
路飞扬怒道:“你是谁?”
心梅反问道:“你聋了吗?”
路飞扬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你……,你是当年路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心梅悠悠道:“看来老娘这几年忙于家务,没空出来闲逛,都快被世人给忘了啊!看来老娘以后还是要经常出来走一走,秀一秀了!”
路飞扬惊疑不定,待见她身上毫无内力之波动,修为比路梵还要低,心中这才大定,道:“你果然是当年路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那你也就是这小畜生的妈了!好,很好!我还以为这小畜生有人生没人教呢!”
他左一口小畜生,右一口小畜生,可谓是无礼之极,心梅却不以为意,只是讥讽道:“照你这么说,你儿子岂不是连小畜生都不如?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啧啧!”
路飞扬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你敢这么诬蔑我!我要告你诽谤!”
“这也行?”心梅登时也是愣住了,心道:“此人果然够无耻!怪不得梵儿会成为被告,原来是遇到了这么个玩意!”她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道:“那你告吧,快点!”
路飞扬也是不客气,当即转身,对着路刑天道:“您老也听见了,她诽谤我,我要告她诽谤,请您老为我做主!”
路刑天眉头微微皱起,冷冷道:“注意你的节操!”要不是受人所托,就他这副德性,他都想直接给他一巴掌了。
“哦!”路飞扬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青红交替,心下也是惊疑不定:“二长老为神马是这种态度?他不是说已经和二长老打过招呼了吗?莫非其中有诈?”
心梅哈哈一笑:“二长老果然英明神武!”
路刑天的眉头那是皱得更深了,暗忖道:“路渊没来,怎么她反倒来了?不会是替路渊打头阵来的吧?难道路渊已经痊愈并打算借此出山?”
二十年前,路渊避世隐居,夫妻俩从此不问世事,仿佛消失了一般。此时心梅突然出现,实在让人意外。
他将思绪拉回,问路梵:“人是你打伤的吗?”
路梵道:“您老是说的是?”
路刑天道:“路飞。”
路梵道:“是也不是。”
路三和路四对视一眼,心中皆有种怪异的情绪在涌动:“这货在自己面前这么说也就算了,在二长老面前也这么说,真牛逼啊,不服不行!话说,他那股子傻劲真的痊愈了吗?”
路刑天眉头微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
路梵道:“是这样的,他当时的确受了点伤,不过彼伤非此伤,和现在的这个伤完全不是一回事。”
路刑天道:“他当时受了什么伤?”
“嗯——”
路梵沉吟道:“好像是掉了块肉吧!”
听闻此言,路三路四等执法使皆是噗的一声,差点喷出一口水。路刑天也是忍不住想笑,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只怕都笑场了。
“啊!啊!啊!”
路飞本来还像死猪一样躺在担架上,听到路梵的话之后,双眼也是陡然睁开,艰难地侧头,看向路梵的两道目光犹如两条毒蛇,口中也是啊啊出声,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是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