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确实是祭品，而我们是启动这场仪式的工具。
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被利用了。
要打开人鬼通路，即便有鬼路仪式还不够，还需要我的弥天宝玉。
刚才鬼王就是引诱我敲门，那扇门其实是仪式的一部分，我就在不知情情况下让弥天宝玉打开了人鬼通路。
再回头看向鬼王，他的鬼身就跟黏在工厂大门上一样，无声无息，已然魂飞魄散。
而工厂变成了一个简易的祭坛，一尺方桌，果肉贡香。
煞古设计得周全，令我不得不佩服。
我就跟白痴一样，往陷阱里跳，还以为得救了。
不仅如此，煞古不是一个人来嘲笑我们，其身后还有的老父亲。
对！是他！
我的父亲，他站到我们面前，让我的世界变得惨白无光。
父亲和煞古是一伙的！
我不敢相信！
父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指向我说：“两条路，一条加入我们，一条死在这里。”
这是父亲和儿子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儿时被父亲抛弃的那种感觉再度侵蚀全身，将刚刚重逢的喜悦冲刷得一点儿不剩。
“你为什么利用我们？”
痛苦半天，我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但回答的不是父亲，而是煞古：“他不只是利用了你，也利用了我们！”
“什么意思？”我问。
“你以为我这把老骨头能想出这么精妙的计策吗？招亲限制苍律，联合鬼界各方人士，还有，让你帮我们打开人鬼通路。这一切都是林老谋划的，也是他要我们做的。”
“为什么？父亲！”
过去，我面对问题都是自己解决，很少像今天一样，问出那么多个为什么。
我觉得，现在我就是个小孩子，追着大人问东问西。
煞古侧目看了一眼父亲，似乎对他有些许敬意或者是畏惧，请示道：“还要我继续说吗？”
父亲摇摇头，“不要废话了，选择已经给他们了，你只要等他们做出选择就可以了。他们三个的事情交给你，我去看看摄魂那边。”
父亲冷漠得有些过分。
看着他的背影，我根本看不到儿时的伟岸和亲切感。
“好了！就剩咱们了，做出你们的选择！”
煞古慈眉善目，就是一个笑面虎！
我恨不得将对父亲的怨恨，发泄在他头上。
等一下，对啊！两横一竖，干他啊！
父亲走了，现在我们三个面对的仅仅是煞古一个鬼，我们怕个屁啊！
就算我没与煞古交过手，不知深浅，但苍律可是永生鬼，煞古也间接表明过，畏惧她。
煞古吹眉笑着，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我。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吃了！”
我心中的悲伤化作怒火，恶狠狠回看过去。
“那就来吃我吧，把我吃了，你就有两个绝世鬼魂的精魄了。那时候辅佐他，想必更好！”
我明白，煞古指的“他”一定是父亲。
这令我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更加难以控制，逐渐失去理性的我已经拉开架势。
苍律照理说应该站在我这边，却在此刻挡住了去路。
“怎么？开始想念及父女感情了？”我的怒颜居然展示给了同伴。
苍律轻抿粉唇，“这点你放心，大是大非面前，我不会被任何一种感情牵绊。我是觉得事有蹊跷。”
哼！还有鬼愿意送死的！
我已经没有了理智，你不上我上！
煞古是水鬼，和火猴鬼成对立面。
火猴鬼会吐火，那么煞古一定就会喷水了。火能烧尽一切，水总不会把我们淹了吧。
我并没有像过去和鬼战斗时候一样，竖起法魂衣的衣领，而是全然不顾地冲上去。
这种战斗方法，满是破绽，无异于送死。
煞古轻蔑地看我冲过来，丝毫不躲闪，结结实实吃了我一拳。
我的手受到力的相互作用，反斥的有点疼痛，再看煞古，面色平静，被我击打处犹如水波一样，层层荡漾。
“火属攻，水属受。火能伤害人，水能够承受。”
煞古那张脸笑得让我恶心，说的话更是恶心。
什么攻受？这好像是同志的意思……
我马上抽回拳头，嫌弃地甩了甩，说：“我告诉你，我性别男，爱好女，不是攻也不是受！”
紧接着，我再次出击，其结果还是一样。
无论我击打煞古身体的任何一处，他都跟没事人一样，不动半分。
最后，我才明白，普通的攻击对煞古是无效的。
可我不管，仍旧冲拳踢腿，发泄着身体里的各种情绪。
直到我精疲力竭，煞古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累了？那就该我了！”
煞古静立太久了，我都忘记他也会还手。
只见眼前形成一团雾气，逐渐四散开来，包围了我。
起初我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发现，我的呼吸愈加困难，是这些雾气夺走了我身边空气的中的氧气。
我明白过来后，试图跳出雾气，却根本是白费力气。
雾气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随着我动，它也动。
沈雪见情势不妙，大叫一声：“我去帮你！”
怎料苍律动作更为迅捷，一臂挡路，说：“不要去！”
沈雪怒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天一去死？”
“天一不会死，你放心。”
“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让你过去的。”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一定是勾引天一，然后将他引到此地。你一定和他们是一伙的！”
“懒得跟你说，你先休息一下吧。”
苍律应该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一记手刀就把沈雪轻松的打晕过去。
这里，需要着重说明一下，鬼和人体的构造不同，倘若是人的话，一个手刀击打脖颈，要么无事发生，要么会将人打死，绝对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会使人晕过去。
而鬼就不同了，只是外形相似于人，内部构造还是有差异的，所以一个熟练使用手刀的鬼，并不会让人或鬼致命。
沈雪帮不了我了，苍律也不会过来，我就困在雾气之中，只要一口气断了，恐怕就会因为缺氧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