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你昏迷了三日,别看了人都跑远了,若是担心为何还要那般用力对她”。他就不信桓靑对莫待无意,自己这般功底都听得出四下已经无人,桓靑还看。
“可有哪里不适,疼痛异常难忍”?沐橙又怕是他身体哪里受损,所致耳力下降。
若不是看在桓请大病初愈,沐澈又熟知他的别扭脾气,怕是要笑场,情窦初开开啊,他盼给这孩子一个圆满,他什么都不缺唯有情路,桓顾两家皆是艰难。
沐橙细观桓靑的伤口确实是已无大碍,这还真是神奇“要不是,要不是莫待天天给你按压穴位,你哪有力气捏人”,你就装吧。
桓靑被当场揭穿也不尴尬“无,我是看那门口的鹰不错”,像是真的在欣赏一般,此情此话话倒是颇为掩耳盗铃。
疾医最是会望闻问切,桓靑刚刚望向门外的延伸,明明是想看又害羞、迫切又安耐不住,倒是有些可爱。
沐橙见他此时气血十足脉象平稳、肌肉有力,检查过后经脉也没有受损,耳力也无减退之象,沐橙赏给桓靑一个白眼“我去端药”,看到站在门外的莫待。
不知何时间她跑了,一圈又走回了原地“他何时能恢复如初”?
沐橙把药碗递给旁边的桓木让他送进去。转头看着莫待发问“这么关心他,活死人肉白骨我倒是好奇你的秘密了,真不会医术”?
见进来的是桓木,桓靑接过碗发问:“何步伟去建康了?”
见桓木也不作答只是机械的递过碗,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桓靑发问:“我脸上有东西?从门外踱步刚来就为发呆?”倒是少见的开起玩笑,将药一饮而尽。
桓木这才木楞的点头回神,微微侧身低头擦了一把眼睛“已经领过军功,徐州驻防又归桓家,眼下若是知道你醒了,不日会有圣旨下达,那些老家伙该怕是又要一番捶胸顿足”。
桓靑看着门外,点头发笑“富贵险中求,也好不枉我舍命一战,龙亢终于完整,一时半会儿也能免于外敌骚扰,你要加紧训练桓家军,近年虽无外敌,内忧为患,去吧”。
桓木接过药碗,狠心的小子,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人死了还求什么富贵。
千言万语回到嘴边“公子注意休息我出去了”,桓木直起腰身“虽不知为何,今日是我见你笑的最多的时候”。
桓靑并不是没看到桓木润湿的眼眶,桓家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眼泪。
对他来说拿下徐州的掌控权,桓家居于龙亢能好生休养生息一阵,何步伟答应他的做到了,为何不开心;
他立了军功也受了重伤,算是各得其所,建康对他也会放心一阵,就是何家的暖西一时之间是过不来了,倒也挺好。
见沐橙又进来发问:“沐橙,这病能拖多久?”桓靑有心将这病再拖一拖。
沐橙回答的谨慎“少则一年,多则五年,非我夸大其词,你能醒过来实数天意”。
“军中有津王的军医,必然是给你看过病情,也必然知倒你的情况情,此次你这伤凶险津王该是知道的”。
桓靑点头“的确,何家的军医也是说药石无医,顾欣也吓坏了,此次原本是想拉着他历练历练,没想到倒是我吓了他,这孩子从来只会笑难得见到他哭,也挺有趣”。
见他还有心玩笑这太不桓靑:“你知不知道,你这回若是回不来龙亢,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否则在建康的老狐狸,又怎会把徐州交给你这个病秧子坐镇!不过是等着接龙亢这盘大局,可你偏偏醒了,醒了怕是会迟生变”。
桓靑点头“那就再拖,我还晕着可就是有气在,脱到圣旨颁发过来为止,我苟延残喘,志在尽忠,建康总不好寒了三军的心。
“沐橙欲速则不达,我若是醒的太顺利,他岂能安心将这圣旨颁下来,既然命都赌赢了,又怎么能失了这最后一步”。
“他现在可不是屈居一偶的田东王,是东津皇帝,自然是要权衡利弊,面子做足,还有什么,比把权交个一个随时能取而代之的病秧子,更保险,御医那里你想办法蒙混过去”。
津东王封赏已下,若是眼下知道桓靑这么快就大病初愈的好消息,津东这位怕是不能让桓靑消停养伤。
沐橙点头,桓靑说的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好,桓家经不起折腾,你也需要些时日静养,你们这些孩子,要再快些成长,难为你了”,他关心则乱老了,害怕了。
桓靑摇头“志在尽忠,我甘之如饴”。
沐橙点头高呼三声“对!对!对”!“也算是完成你祖父的志愿,殊途同归!莫带着小丫头挺好,你真不打算放了”?
沐橙自知这掌权之道他不通,也就不再纠结点到为止,他能帮桓靑拖住御医就是。
桓靑被他这画风转的莫名其妙“莫被她骗了,我当年就是……”这丫头看着懵懂,实际最是知道讨要什么。
突然被勾起往事,桓靑复又摇摇头“她知道我见过李璟送走李璟,还知道那两个孩子和我有渊源,怎能放她?她死可放”!
见沐橙又要开口“我已经给她找好去处,你今日话比我多”。
沐橙暗探一口气“你,不喜欢?要不就留下吧,肚兜的事我也略有耳闻”。留下也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好照料一二。
桓靑听完脸色越发难看“她有她的去处,都是命”。
沐橙有些急眼“她的命就是在龙亢,和我们沐澈一起颐养天年,无论你要做什么,她我管定了”。
桓靑自知他的脾气“随你,我倒是好奇我不在这些时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沐橙看出桓靑这是敷衍“你,你”!拿手指着他“你就听我一句劝,不然会后悔的”!扎你这个不听话的,说完就取走桓靑几滴血。
桓靑早就见怪不怪,他再没有依恋的谈何留恋“虽死而犹不悔”!替祖父守好桓家十年才是他的命。
沐橙端起碗“你就要孤独终老?以往你她假意发狠的不像你,别说我怕是连一起长大桓木都看不清,闯入书房可以无事她还是第一个,比起那肚兜又算什么,军规不可破,你破例了”。
桓靑哑然失笑,他这事看来是被传遍了“我另有图谋”!
除了莫待他就没见桓靑对谁感兴趣过“这龙亢里除了你沐澈姑姑那,连头猎鹰都是公的”!摔门离去。
他没有,他也不会为任何人破例,除非他更有图谋。桓靑的手放在心口处,为何有些闷呢?
军令如山,那日他竟然让她蒙混过去一顿军棍。也是三军出发在即他无暇顾及她,桓靑对自己如此解释;以后不会了,他如此对自己警示。
莫待那边摸着酸涩的眼睛还不知道,她的好日子即将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