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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崔冉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她以为她是有用的,可是在他面前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像是班门弄斧,不足为道。
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裴子翊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好了,不是想去将军府吗?我们去吧。”
“将军府?”崔冉眉头一皱:“先当务之急应该去西门,卫儴要破城了。”
裴子翊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道:“如今上洛王已经露出狐狸尾巴,我必然要先安乱,再斗外,你先去城西,我随后就好。”
打定注意,便纷纷骑上一匹马往两个方向骑去,偏僻的树林小道上激起一阵尘土。
随即裴子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将军府,只见平素里漆黑寂静的院落里里灯火通明,庭院里处处都是火光熊熊的火把。
守在门口的随从是上洛王的人,看着裴子翊骑马奔腾而来,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喃喃自语道:“他怎么还活着?快去禀告王爷!”
另一人正欲转身走进禀告,裴子翊极速下马,将两个侍卫杀了一个透心凉,正如崔冉所说,生死存亡一线之间,当不起一点儿妇人之仁。
裴子翊去几个随从疾步闯进,只见上洛王背对着他们站在台阶上,穿着银色的铠甲,言之凿凿的对庭院里列队的整整齐齐的士兵说:“裴将军已被奸人所害,我等根本无力抵抗,不如投城,还有一线生机!”
士兵低着头,没有回答。
大多数都是河东裴氏的嫡系亲兵,纵然没有以一当十地大才,但是不战而败,他们做不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见他们不从,上洛王虚情假意地哭了起来:“如果是裴俊在此,定不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可他裴子翊,他的软弱与无能,谁人不知?这般的男子当得起救国大任吗?朝廷让他来,便已经是弃了我们上洛,如今我们只有主动投诚,才能免去牺牲啊!
如若投诚,他们岂不是便成了俘虏?
当真以为他们是三岁小儿,随口便可哄吗?然而可知道他是说谎又如何?裴子翊的确当不起这大任,上洛王又无心抗敌,这是真正的无解之局!
士兵们抿紧了唇。
“将士们,反正这上洛我是守不住的,你们要去送死,我也绝不阻拦,投诚之事,我心已决。”见他们不答应,他竟是直接说了要弃他们与不顾!
将士们相识一望,他们真的是有做俘虏才能保命了吗?不,他们是北魏最英勇的将士,就是死也要死得壮烈,死在捍卫疆土之上!
“上洛王,我们愿抗战到底。”一个士兵走上前来:“纵然明知是死,我等也不远这苟且偷生之辈!”
他们是铁血铮铮的北方汉子,是天下最耀眼家族的培养出来的亲卫,怎可随手就弃了家园?忘了军规?
上洛王的脸色一黑:“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围在他周围的上洛士兵已经掏出了佩剑,对准了裴氏亲卫。
众人瞳孔一怔,转即又是了然于心地苦笑:“想不到我们征战多年,最后竟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有些人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拓跋俊贤,你这般懦弱,当今天子知道了该有多少伤心啊。”只听一个靡哑的笑声从上洛王身后传来。
闻声抬眸,只见那方才还威风凌凌训斥他们的诸侯,此时正狼狈地摔在地上,头上的头盔掉得老远。
来人竟是将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纵然先是一惊,转即失笑,眼眶莫名有些湿润道:“裴子翊。”
上洛王大惊,错愕回头,只见自己方才所站之位,站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少年,墨发轻撩,笑容悠然。
那倾国倾城的妖孽之姿,除了裴子翊还能有谁?
“裴、裴、裴子翊?”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没有死?”
上洛王亲卫的连忙调转枪头,对准了裴子翊,而裴氏的亲卫拿起铁枪同样对准了趴在地上的上洛王。
局面顿时紧张了起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陷入了僵局。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时,门外脚步声大作,只见当地的官吏和世家贵族带兵冲了进来,他们拿着火把对眼前的一幕诧异道:“上洛王,裴将军,你们这是?”
尚未开口回答,上洛王已经从地上爬起身,张着嘴大喊道:“裴子翊造反啦!他联合卫儴里应外合准备屠杀我等啦!”
他是何等地狡猾?一句话之间便将卖国之名扣在了裴子翊地头上。
闻声,众世家大怒:“此话当真?”
他的眼眸微垂,轻声问道:“我说没有,你们可信?”
他们自是不信,比起朝夕相处的上洛郡主,从都城空降而来、背负着废物之名的嫡子,实在没有可信度。
于是,他们腰间的佩剑也出鞘对准了裴子翊。
“姓裴的,你当真给河东裴氏丢脸!堂堂公卿之家,竟是这等卖国之贼!杀了你,都嫌脏了我们的手!”
裴子翊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佩剑插回刀鞘,身子一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双手笼入袖中,一缕青丝随即垂落在胸口,唇角泛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不少人的喉结动了动。
“哼,快把这姓裴的抓起来!”上洛王算了算时辰,心想不能再耽搁了,立马下令道,眉眼间隐见得意。
“对,抓起来。”裴子翊笑道:“全部抓起来。”
众人瞳孔一怔,裴氏亲卫不过千人,上洛王连同那些贵族世家的私兵足足上万人,他拿什么把全部人抓起来?
突然,那些站在贵族身后士兵动了,而他们的剑指向了自家的主公。
“主公,对不住了。”说话的分别是他们各自最为看重的几位心腹,而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上前捆了自家主子:“这裴子翊着实小人,绑了我等的家人,等上洛脱困,我等立马给主公松绑,自刎谢罪。”
裴子翊瞟了那立誓的壮汉一眼,淡淡一笑,转即站起身将目光重新投回裴氏的亲兵,抽出腰间的佩剑,向天一指,大喝道:“信不信我!”
“信!”他们回答的无比响亮。
明明是众叛亲离的绝境之地,可是翻手间化为他之大势!仿佛一局棋盘,他从来都是执棋之人,这样的人才他们如何不信!
“那就跟我走!”时间紧迫,他连铠甲都没穿,吩咐裴大将那些世家贵人关起来后走出府门,翻身上了马。
而此时的西城门外火光大作,南宋五万精兵举着火把守在城下,为首的男子黑袍加身,英武无比。
他坐在骏马上背脊笔直,穿着银色的铠甲,单手环抱着银色的头盔,黑色的青丝高高束起,一双凤眼带煞,在熊熊火光下,气场强大的不可言喻。
“怎么办!卫儴来了!”一个被强行征召入伍的少年士兵丢下手中的武器大喊道。
卫儴!
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人便是一脸胆怯,特别是那些被抓来强制入伍的新兵,更是纷纷丢下兵器,抱头鼠窜。
着急赶来崔冉走上城楼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她将手指扶在城墙上,端详着城下的局势微皱道:“闭嘴!”
那些少年士兵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哭声更甚:“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天要亡我上洛!”
“天要亡我上洛——”
“亡我上洛——”
“兄弟们,既然不让我们投诚,我们就自刎吧!总比落在那卫儴手里生不如死好啊!”那最先哭泣的少年士兵不仅扰乱军心,此时竟还邀请众人与他一同自刎!
崔冉大怒!
拿起丢在地上的兵器,一枪刺进了他的心脏,鲜红的血液溅在了她的风尘仆仆白衫之上。
这般做,只为杀一儆百,正如裴子翊所说,此时已当不得一点儿闪失。
“满城的汉子,此时竟是不如我一个妇人?”她将枪抽回:“你们可知你们保护的并不是谁的千秋万代,而是近在咫尺的,你们的双亲!妻子!与孩儿!”
“你们大可这般懦弱自刎或者由我杀死,可是你的亲人怎么办?”她目光坚毅,言辞犀利:“如果不战而投,那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将来都只是南宋的奴隶和军妓!你们也只能是死!但是,如果战!我们就还有希望!”
见众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她微微停顿后道:“何况河东裴氏的嫡子和陈郡谢氏的族长都在这里,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天子最尊贵的两个人在这里!你们有何可惧?难道你们就这般窝囊,别人都踩着你们的头了,你们还无法站起来,与命相搏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吗?”
这番话好不慷慨激昂。
不少士兵抹了抹泪,咬紧唇道:“当然不是!哼,我上洛男儿怎么连你一个小姑都不如,好!他要战,便于他战!”
“好!”
“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