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远合上书,扔到一边。
“玩够了?”
谢菡容被那漂亮瞳孔里折出来的光线给吓到。
她悄悄后退了一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修远你继续看你的书,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盛修远环抱双臂,冷冷地盯着她,那双桃花眼此刻没有一丝温度。
好似凉飕飕的冷风迅速刮过,谢菡容感到一阵冰冷的同时也清醒过来。
他来这里,莫非是以为姜西要来?
“谢菡容。”
突然被叫名字,谢菡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我虽然不大愿意管盛家,但你也别得寸进尺,”盛修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直接甩到她跟前,“你得知道,人要是过于贪婪,最终只会一败涂地。”
听到这话,谢菡容脸色白了几分,再看那些照片,脸色更白。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舅妈。
小舅妈身上穿的旗袍是她给的,那旗袍是盛修远母亲的遗物,蓝底白花,做工精致,透着一股子清丽脱俗的雅韵。
然而,被一个尖酸相的妇人穿上,这旗袍立马就就沾染上了俗气。
谢菡容胆战心惊,他怎么会知道,派人去调查了么。
“这旗袍是我小舅妈自己定做的,”她选择撒谎,不论如何,先糊弄过去再说,“她喜欢旗袍,家里有不少这样的……”
“如今你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了。”盛修远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
连他母亲遗物都要算计的女人,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愿看她,只可惜盛钱舟识人不清,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无辜漂亮,是最贴心的小白花。
谢菡容愣了下,笑说:“修远,你也不用这么针对我吧,不过就是一件衣服。”
话刚说完,对方已经走到她跟前,他居高临下,双眸释放怒意:“把那件衣服给我拿过来,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无论如何,他母亲的遗物都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谢菡容攥紧手指,脸色难看至极,这怎么能拿回来,都已经送出去了。
本来以为这个杀神要走了,谁知他又折了回来,眼里似乎又带了点笑意:“谢菡容,你跟你的那些个愚蠢亲戚最好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可不能确定他能忍受多久。
谢菡容身子都是僵硬的,想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还有那一家子的吸血鬼,她死死抿着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窗外寒风萧萧,冬天是真的要来了。
她又想到姜西,为什么那个瘸了腿的女人还能那么有骨气,她却活得这么狼狈,处处都要受制于人。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给母亲打了电话。
“不过是一件破衣服,你还有脸要回去,你可是盛家的太太,拿件衣服怎么了,就是把整个楼搬空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谢母正在跟一帮妇女聊天,刚要跟她们炫耀她的鞋有多精致,结果女儿电话就打过来了,她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声音也比往常尖锐。
谢菡容使劲按太阳穴:“那件旗袍,给小舅妈的那件,你拿回来吧。”
谢母拿着手机站在角落里,时不时地往后看两眼,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总算察觉出一起不对劲。
“总之你先还回来。”谢菡容隐忍着怒气,尽量让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