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草,这毒,解倒是很好解。”听到大夫的话,褚云松了口气。大夫接着说:“只是这毒来势甚是凶猛,而且毒发时,中毒之人是无法言语的,行动也会滞缓,若是无法及时发现,会吐血而亡。还好这位姑娘应该是吃的少,加上你们及时发现,现在已经无事了。我开个方子,替她补补身子。我能看看这位姑娘吃过的食物吗?”
听完大夫的话,褚云的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莫羽将院中的水果,茶水喝点心尽数端了进来,放在桌上让大夫一一查看。
“是这盘点心。”大夫很快就下了结论。
送走了大夫,褚云看着跪在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桃儿两姐妹,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大厅的气氛一时之间被压到了最低值,莫羽站在褚云身侧,似乎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焕儿终于是没忍住,边哭边开口道:“少爷,跟我们真的没关系,点心和茶水是厨房那边备好的,我和桃儿也只是过去端过来,求少爷明查!。”说完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看着两个小丫鬟额头逐渐染了血,褚云冷冷的开口道:“明查?呵,这点心分明不是府中厨子所做,刚刚管家告诉我,最近你们姐妹俩频繁外出,今天也出去了一趟。你告诉我,与你无关?你当我们真的是傻子吗?“猛地一拍桌子,褚云挥手便将桌上的茶杯挥了出去,砸在了焕儿的头上,茶水混着血水,一旁年幼的桃儿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是我,是我!公子,不管姐姐的事!“桃儿刚开口,焕儿就一把抱住了妹妹,开口道:“公子英明,这点心的确是我姐妹俩从府外带进来的,是有人给我们的,说是,只要摆到院子里就可以了,无涯姑娘一定会吃的。”
“什么人,在何处。”褚云越想越气,在自己家,都无法保护无涯,还真是没用,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焕儿已经恢复了平静,抱着桃儿,一点一点的开始回忆起来,“大概半个月前,我家中母亲生了大病,我和桃儿拿出全部的积蓄,可是大夫说,这病来势汹汹,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支撑,不然……我们姐妹俩只有母亲了,自认不想让母亲出事,所以便四处凑钱,管家也预支了许多,可是还是不够”擦了擦额头上的血,焕儿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和桃儿在药铺门口求老板给我们赊一点药,却被老板打了,这时候,有一位姑娘出现了,给了老板一大笔钱,说是不够再去找她。就这样,我母亲的病才有救。可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她是谁。”
“这几日,我和桃儿经常跑出去,就是希望能遇到那位姑娘。今日在云仙楼外,我们终于见到她了。他问了很多问题,后来临走就给了我门这盒点心,说是带回来摆在院子里,让无涯小姐尝尝。”焕儿这个时候才将来龙去脉缕清楚,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利用了。俯在地上低声啜泣,久久未再言语,。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凑近褚云的耳边说了什么,褚云叹了口气,站起身,“无涯醒了,让我不要为难你们。你们可知,刚刚管家带了大夫去看你们的母亲,发现她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根本没有办法用药除去,除非有解药。”焕儿猛地抬头,双眼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褚云接着说道:“解药我已派人送去了。你们跟着管家下去,将你们所见人的画像画出来,便离开吧。相府,留不得你们了。”说完便再也没有看她们,转身离开了。
褚云来到无涯的房间,看着刚刚苏醒面色还有几分苍白的无涯,刚准备说什么,无涯就开口道:“褚云……”这语气,不是平日里活泼开朗的无涯,声线有些低沉“我好像做梦了,但梦里的我,好像不是我,还有好多人在喊我,我找不到他们了……雷……”无涯还在恍惚间叫喊着什么。
褚云大震,一把就抓住了无涯的手,“无涯……醒醒。”许是感受到了掌心的温度,无涯渐渐安静了下来,重新陷入了昏迷。可褚云,却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像现在这样多好。”
不知睡了多久,无涯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一旁紧握着她的手还在熟睡的褚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陪了她多久,胡茬都长出来了。无涯有些感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褚云的胡茬,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触碰,惊醒了睡梦中的褚云,“梦梦……“下意识的一声呼喊,褚云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正一脸疑惑看着他的无涯,褚云意识到刚刚自己可能喊错了名字,凝了凝神,说道,”昨天我过来时你一直在做梦,梦里好像就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无涯点了点头,毕竟自己经常会梦到年幼的记忆,醒过来就都忘记了,也许幼时父母也曾这样叫过自己,在梦里叫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确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也许是小时候父母常叫吧。“无涯并没有往心里去,“对了,焕儿和……”
“放心,我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相府,肯定是留不了她们姐妹了。我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日后就看她们自己了。“见到无涯脸色已转好,褚云脸色也柔和了许多。叫来大夫,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莫羽也端来了厨房熬好的药,褚云说道:“之前魏一刀的药暂时先停了,待你身体好了再继续。这时清理你身体里的余毒的,要好好喝。“
无涯听到褚云没有为难姐妹俩,也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药便一饮而尽,之后就眼巴巴的看着褚云。
褚云瞄到小丫头委屈的眼神,心里有些发笑,没忍住捏了捏无涯的鼻子,宠溺着说道,“三日后启程去围猎,你要是乖乖吃药,恢复的好,我就带你去,知道吗?“
“嗯嗯!我一定听话!“无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亮,亮晶晶的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