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有应天军配合的条件下,七杀狱和六音坊都没能拿下云恒!”此时屈九章正高坐于玄策院主席之上,在近来连番的事情发生之后,屈九章也是心疲力竭,又加之于之前围剿云恒众人有所受伤,于是便将这最后守城一事交给皇甫天问负责,而那边慕容九歌正整备军马,准备开赴柴桑。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这应天军都是出动了,只有这寥寥四人,其中一个已是危在旦夕,就是这样,居然只是将那神秘的黑衣少年逼落悬崖而告终,屈九章根本没想到这样铜墙铁壁的北门居然会被这样一人所闯。
“师兄有所不知,那神秘的黑衣少年那晚的战斗力让人十分恐惧,我曾询问过多位最后留存下来的甲兵,他们想到那个黑衣少年的样子,均是将他描述为‘魔鬼’、‘修罗’之类的。
那北门前不知道堆积了多少的尸体,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关键这个少年一直一往无前,反而杀到后面倒是应天军众甲兵心生退意。”
皇甫天问在一旁答道。
“这黑衣少年之前虽是很强,但如你那般描述,那晚他究竟是什么?魔鬼?修罗?都是屁话!
堂堂一支军队,镇守北门,居然被一个人冲杀过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看来应天军这些甲兵久疏战阵确实是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待到九歌去往柴桑,你也放下七杀狱和六音坊的事情,好生训练这些应天军,如果让得这般军队前往战场与那襄阳军或是天策军大战,你应该知道下场的!”
“是,师兄!只是云恒众人究竟是通过何种方法脱逃的?”
“想必给他们出策之人极为了解我们应天的地形,也十分了解我的性格,目前看来那些江州的孤魂倒是很有可能,如今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想来江州一役之后这些人便来我应天开始潜伏。
他们每个人虽然不强,但是受过宋阳的指点,在阵法、情报、隐匿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强过六音坊,最主要的是,他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却一直身在暗处,之前虽然能够看到一些端倪,但是毕竟应天这六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但是这一次,云恒的出现让他们暴露了,不过,他们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我们也是难以知晓。看来,这六年,他们对我们的调查可谓是下了大功夫,还有可能,他们甚至准备了一条应天城内通往外面的通道,只是不太理解的是,为何他们要以一人做诱饵,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方便他们遁走?”
“师兄,会不会我们内部出现内应,接应了他们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没错,师兄,我突然想起来了,九歌曾经和我说过,前几日他派锦瑟姑娘前去清凉山庄找越国公要一样物什,据锦瑟姑娘描述,当时她拿着我六音坊的牌子通过时却依然逃不过搜查。
但旁边一人竟然用了些许金银财宝便是能够直接逃过搜查,让锦瑟姑娘产生了些许怀疑,于是便告知于九歌让他先行调查那两位守门的甲兵,只是当时府中事情诸多,这调查的甲兵事情并不重要,便还是安排他们去守那相对宽松的南门。
待到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再调查此二人发现此二人贪赃枉法久矣,九歌便认为也有此二人放走的嫌疑。”
“南门?云恒他们从南门再行绕道?真是好想法呀,也不知道是谁能这么懂我!
不过,听你这描述,这些最核心的证据不过是那锦瑟一人所言,其他的都无关紧要,若是她便是这个内应,那当如何,毕竟她可是接待过楚连城的人呢?!”
“师兄,你万不可在九歌面前如此提及锦瑟姑娘,九歌素来爱琴音,对于锦瑟姑娘更是钟爱有加,本欲纳为正妻,但是那锦瑟姑娘迟迟不愿,说是朝堂凶险,倒是这秦淮河安稳一些。
可是九歌师兄对她更是爱慕有加,本来我还想试着能不能将锦瑟姑娘纳入‘五音’之一,但是九歌师兄狠狠地骂了我,说关于锦瑟的事情我不要掺和,只是锦瑟姑娘,哎,九歌也真是。”
“先不说那个锦瑟的问题,那最后两个守南门的甲兵可还活着?”
“他们已经被九歌当场处死了”
“什么?当场处死,九歌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莫不成是那个锦瑟姑娘的问题?!天问,这锦瑟姑娘如今可还在应天,待到九歌离开应天之时,需得将她带来见我”
“九歌师兄在昨日便已去那锦瑟姑娘住处相会,只道是自己将于柴桑驻防,与锦瑟姑娘难是再见,便相邀那锦瑟姑娘一同前往柴桑,谁料那锦瑟姑娘这次便是答应了下来,缘由便是慕名柴桑先生久矣,望能一同前去拜访。”
屈九章听到皇甫天问话及于此,想来已是明白大多事宜,这个锦瑟姑娘定然是存在问题的,不然在应天这样的天罗地网下,就算飞出一只麻雀,也必然会留下一丝痕迹。
不过屈九章还是存在疑问,他明显感觉到出谋之人十分了解他,奈何自己与那锦瑟姑娘从未谋面,因此虽对锦瑟有所怀疑,但是考虑到师弟九歌的原因,如果不是重犯也不愿深究,“若是如此的话,那也没办法,毕竟出谋之人应该甚是了解我,锦瑟姑娘应该也不会是。不过这云恒还是跑了,我们却是一无所获,现在也只能是寄希望于他不要过早与宋阳相见吧,要是这样的云恒再得到宋阳的倾囊相授,恐怕我勾吴便是危在旦夕了。”
“师兄,宋阳此人为何不愿真正收徒?”
“他只等待对的人,南楚众生对他而言都是他的弟子,如果真有一个人会特别的话,那只能是他的师妹玉离”
……
幕府山层峦叠嶂之处,有着一处悬崖绝壁,想来只是过去几天,这悬崖旁的血迹仍是未干,不过这江南俊秀,山峰多以秀丽,少以高耸,因此这幕府山纵使有此悬崖也是不甚高耸,不过这悬崖之下乃是从那西边顺流而来的江水,在这悬崖之下汇成了一条小溪,因源出清凉山,故名为“清凉溪”。
虽是波光粼粼、潺潺流水,也是人迹罕至,殊不知这此处那悬崖绝壁之上,竟还有着一个山洞,可谓是别有洞天,若不是细细观察,谁又能知晓这里却还会住着人呢?
“春眠不洗澡,处处蚊子咬。嗡嗡失眠声,熬夜头发少。”
“早起早睡,身体棒棒;我爱洗澡,身体好好。”
此时那神秘的山洞之中竟是有一白发老者从此间出来,观若耄耋之年,虽是鹤发童颜,但两眼依然是炯炯有神,浑身精气神也当是神采奕奕,在这山洞出口哼着小调,哼完之后便是自言自语道,
“哎呀,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这小阳子嘱托我的事情,找了这么些年找不到就遛回这里享受了起来,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不管了不管了。”
只听到这位老者吹着口哨仿佛是呼唤着什么,但见远处竟是飞来一只大鹏,于九天翱翔一会后便是在老者旁边盘旋,老者只是淡然轻踏便是踩在这大鹏的身躯之上,道是往常这大鹏便是垂飞而下,带着这老者去那清凉溪转悠一阵。
但是今日,这大鹏在老者上来之后却还是在原地盘旋,弄得这老者也是一阵迷糊,大鹏看老者仍是疑惑之态,便带着老者慢慢升高,直到老者终于发现了那棵松树遍布峰壑,破石而生,错根盘结于危岩峭壁之上,或雄壮挺拔,或婀娜多姿,显示着其顽强的生命力。
当然,老者看到的并不是这棵松树,而是这松树上的一名黑衣少年,或是说,红衣少年。
没想到大鹏盘旋如此之久,竟是发现这等奇事,只道是老者一声口哨,大鹏慢慢地靠近这松树,而老者则是轻踏在着松枝之上,却是没有掀起一丝震动,仿佛着老者没有体重一般,老者细来看看这位少年,年纪轻轻却是遍布杀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名少年之所以能半挂在这松枝之上,竟然是有着两柄剑架着他的身躯。
“焚风?居然入鞘了!不过这少年杀伐之气过重,我这救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老者自言自语说道,也是陷入了短暂的犹豫,“观之这少年年岁,估计与我家恒儿相仿,恒儿寻之不得,能得遇这位少年也算是你我命中有缘,那便救下吧”
于是老者双手轻托这位少年,便回位于大鹏上身,只见是那两柄剑看到少年离身便是自动入鞘,而大鹏虽是身负两人并未觉得沉重,依然是之前那般轻快,带着两人便是去到那清凉溪。
老者本来是自己来洗洗澡的,看到这少年此时鲜血已然浸透了衣衫,便也是帮那少年清洗了起来,当是帮这位少年清洗之时,这老者竟然在这位少年身上发现了一件让他惊讶万分的物什。
“什么!小阳子的普世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