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在这片荒野上奔跑着。
身后的追兵离她越来越近,孙芸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追兵手中的利刃离孙芸越来越近了。
孙芸努力的奔跑,在这片荒野上。
但仔细一看,这片荒野,只有孙芸一人。
孙芸看着眼前的茶馆,名叫“黄泉茶馆”。
好生奇怪的茶馆。
孙芸走上前,推开了门。一位带着面具的女子在茶馆里,用一尊大鼎不知道在熬着什么。
“嗯?”察觉到了有人来,女子看向孙芸。
孙芸想起追兵,急急忙忙的比划着什么。
“什么?”女子不解的说。
这时一个小童从一边走来,端着一杯水给了孙芸。
孙芸喝了那杯水,慢慢的晕了过去。
孙芸是天生的哑女,原本只是个在平民窟里的女孩儿,名唤“芸儿”,六岁的时候去卖花,遇见了孙家的家主。
这人六十出头,见芸儿乖巧,也可怜,便把芸儿带回孙府,收为义女,从此孙家便有了一个哑女小小姐,孙芸。
这孙家家主的大女儿孙玥和刘家大公子刘昶有一纸婚约,二人也两情相悦,这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那想十五岁的孙芸却对刘昶一见钟情。
但刘昶却只将孙芸当做妹妹看待,更何况,孙芸该嫁的人可不是他。好言好语劝孙芸放下自己。
孙芸哪里肯听?跑到孙玥哪里哭,被孙玥赶了出来,跑到二哥哥那里,也被赶出来,跑到孙家家主那里,即便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会被赶出来。
原本鬼灵精怪的小小姐现在却成了一块馊馒头,谁也不搭理。
孙芸恨,她恨大姐姐为何要抢走她的意中人,恨二哥哥为何不理睬她,恨孙家家主无情无义,对这个养女的性命一点也不在乎,更恨刘昶为何要和大姐姐成婚。
但这天之后,孙家大小姐和刘家二公子神秘失踪,孙家小小姐疯疯癫癫,孙家二公子执掌孙家。
疯疯癫癫的孙芸被二公子赶出了府,重新做回了乞儿。
从前的孙芸嚣张跋扈,仗着孙家小小姐的身份为所欲为,现在她垮台了,以往的那些公子小姐也当做不认识,过分的看孙芸在乞讨便来踩上一脚,或者拉到府里戏弄。
那天的孙芸刚被王家家丁扔出来,深更半夜的,孙芸也走不动了,就趴在那,一群乞丐却突然出现将她拉走,准备施暴。
孙芸绝望的看着天。
这时,一辆马车却出现了,一只好看点手掀开帘子的一角,一股异香扑鼻,孙芸便昏了过去。
重新醒来的孙芸不记得从前,只知道自己名叫孙芸。
救了孙芸的人自称“钰蓥”,名字有些女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只是长相有些许阴柔罢了,也容易害羞,常常被孙芸调戏,脸都红了。
钰蓥在某一天消失了,周围的领居都说他被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了——当今太子传说是好男风,广收男宠,还是个粗暴之人。
心急如焚的孙芸却没有去找钰蓥,反而沉下心来锻炼自己,不然怎么能救出钰蓥?
孙芸沉下心来,安安静静的锻炼自己。
一个月之后,太子殿下的寝宫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是孙芸。
孙芸在太子的寝宫里寻找着,当她看见了钰蓥之后,却后悔极了。
毫无生气的钰蓥躺在那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体冰凉,还有尸斑,死了很久了。
连块破草席都没有。
孙芸抱住了钰蓥,暗自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五年后的孙芸,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但她现在是太子的太子妃,高贵典雅。
大婚当日,孙芸握着手中的利刃,短小而精悍的利刃,准备让那太子以命偿命。
太子掀开了盖头,孙芸看着太子。
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钰蓥!
有着和钰蓥一样的脸的太子,使孙芸无法下手。
她哽咽着,接受了来自太子的馈赠。
自那以后,孙芸无法拒绝太子,成为了太子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刀,为太子平息过战乱,解决过两族之间的纠纷。
知道孙玥的生辰,太子告诉孙芸:刺杀当今圣上!
太子等不及了,因为她心尖尖上的那个人等不及了。
孙芸接受了,她去刺杀当今圣上,不过条件是,她要成为皇后。
太子在她提出这个要求时,一巴掌便落到了孙芸脸上。
然后,孙芸被软禁了。
每日在厢房中苦笑,皇后之位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呢?自己只不过和太子心心念念的人儿有些许相似罢了。那人都睡了这么久,太子殿下怎么还没忘记那个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哭着求她,让她去和亲,换来让太子心上人醒来的方法。
呵,一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去和亲换来一个方法……
孙芸去了,然后在和亲路上被追杀,一路跑到这里。
“孙芸,一生碌碌无为,嚣张跋扈,杀害十二人有余,二十二岁寿寝终生,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一生之苦,三世投胎皆为为畜生道,不得修成精怪,不可开灵智,如在作恶,打入幽冥。”小童捧着卷轴说。
“哎,白大人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呢?”女子揉着童子的脸,由衷地说。
“孙芸杀了十二人有余?”那童子把女子的手扒拉下来,说。
“唔,她大姐还有那个刘昶,还有孙家家主,还有一些曾经欺辱她的人,以及她的父母。”女子走到大鼎前,继续搅拌着。
童子提起孙芸,将她放进了大鼎之中。
“让她去找三头犬玩玩吧,这里素来是乱的,前些天还有奇装异服的女子出现,穿的那般少,叫这孙芸看了,定是要被说不知廉耻的。”童子嫌弃的看着孙芸消失在了大鼎之中。
“白,那是现代人,不是奇装异服,阎王那家伙太久不让你去那里执行任务,你是不是都忘的差不多了?谁当初一直嚷嚷地府没有火锅,自己要去西方地狱的?”女子继续搅拌着。
“哼唧!不过,明天你该上朝了我亲爱的老孟,你在不去上朝阎王脸都要黑成锅底了。”
“不去,地府就我一个孟婆,西方那边的已死之人也是不是来几个,我还要去找美杜莎打牌,还开了茶馆,我这么忙,不去不去,烦死了,一个老头子唠叨有什么好的?”
“我也不想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