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都停止了动作,有些讶异地望着她。
“我,我也不过是听一个毕业的师姐说的,别的我,我,我也不知道,”赵倩有些局促地解释,“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出这树林了,出去再说好不好。”
纪芙默不作声,只是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林宁和阿慧相视了一眼,没有言语。只有佳璇一个人嘟囔了一句“为什么大家今晚都怪怪的。”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天色越来越暗,赵倩的心脏怦怦直跳,她捂住了胸口,生怕那颗因为惊恐而上蹿下跳的心脏会突然蹿出喉咙,她听着血流经过太阳穴的声音,她尽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她安慰自己到“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一片静默中,众人出了这气氛诡谲的树林。
“呀,你们也在啊,好巧!”阿慧热切地向对面手挽手的二人打招呼。
“是你们啊,去吃饭?纪师姐也在啊,师姐好。”卢晓妍礼貌地打招呼。身旁的罗伊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向几位女孩挥了挥手,等他的目光扫到林宁时,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他讪讪地缩回了手。
林宁并没有理会他下意识地躲闪,而是颇为热情地问卢晓妍:“听说卢童鞋很会吃呢,有没有好店给我们推荐一下?”
“当然可以,马路转角那里有家鸡公煲,地理位置不错,很多人光临,很多没什么品味的人就会过去,听我一句劝,别去。”卢晓妍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却很有威慑力,仿佛在给对面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立下马威。
“是吗”林宁并不甘示弱,“是你男朋友说的不好吃还是你自己凭感觉说不好啊。”
“那么多人都去吃过了,不用试也知道了大概。”卢晓妍语调依然平缓,依旧是堆砌的职业微笑,笑容仿佛一张面具,紧紧束缚了女孩的表情,她的表情里中甚至没有任何私人情感的流露,“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你们慢慢吃,拜拜。纪师姐再见”
她很干脆地离开,甚至没顾及到身旁的男友,罗伊愣了一会,才想到此刻正确的做法是应该追上自己的女友,便尴尬地同女孩们告别。林宁因愤怒而此刻红涨的脸瞬间转向了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男生,罗伊撞上了她如同刀剑般愤怒又炽热的目光,她的眼神仿佛能把这个高她快两个头的男生撕得粉碎。
罗伊又尴尬地举起了无处安放的手臂,五根手指僵硬地向女孩们挥手告别,也是为了遮挡林宁投来不善的眼神,他颇为尴尬地后退,向着女朋友前进的方向移动,却不知何时把头转过来才不失礼貌,就这样后退了十多步,直到撞上了路边停放的公共自行车,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他却如释重负般的转身跑掉了。
“她有什么了不起”林宁气鼓鼓地说到,眼睛里有些湿润,却还是望向了男孩的身影“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副教授的爹天天装逼。”
纪芙拉了拉阿慧的袖子,轻轻问了句“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吗?”
“额,这应该不算吧”阿慧心想,单恋又不能算恋爱,怎么能算情敌呢。
“林宁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纪芙又问,她觉得辩论队这帮小孩们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混乱了,明明只大了两三岁,好像已经产生了巨大的交流鸿沟。
“啊,这个”阿慧觉得纪师姐今晚的问题太过刁钻,竟有些无力招架,总不能背叛自己的承诺吧,她清晰地记得去年的某天,宁告诉了自己一个秘密,并且让自己发誓不许告诉别人,“阿慧,其实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青梅竹马,但是我们并不是一对。”阿慧当时处于一下子懵逼的状态,“可是你们俩看起来就是一对啊。”林宁轻轻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没错,她有男朋友,”阿慧迟疑了一下,“刚刚那个男生人品不怎么样,所以就···”
“哦,这样啊”纪芙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世上怎么这么多渣男。”可是随即,她的目光就黯淡了下来,不知怎的,眼眶开始渐渐温热起来,液体逐渐地充盈。她猛地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住泪意。
阿慧留意到纪芙情绪上的激动,没有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所有该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这只是个开始。”纪芙望向阿慧,眼中有说不出的悲伤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