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包间之前，晚清以为，还是只有他们四人。进去之后，才发现，竟然有一群他们的朋友。
晚清在包间外犹豫，不太想进去，怕折腾太晚，明天还要上班。
可莫岩琛已经执起她的手，牵着她进去。
躲不过。
除去在点唱机面前的于麦傅君，包间里的一众男女，晚清都不认识，但年龄与莫岩琛相仿，应该都比她和于麦大。
“等很久了吗？”莫岩琛落座，笑问他们。
“不久不久，”一哥儿打量着莫岩琛身边的晚清，不一会儿，他便认出晚清是谁——今年夏天沈家少爷未婚妻“婚前出轨”，曾在报纸上，疯传，也算“红极一时”。
他只说了“沈”字，晚清霎时脸白，指下一紧。
“够了。”莫岩琛低声呵止，紧蹙眉，俊颜沉下，很不悦。
谈话的气氛一时静止，只有于麦温婉的歌声。
唐文时无畏一笑，看得出莫岩琛很护着那个女孩子，于是扬手招呼晚清，“别理他，小嫂子，来，这边坐~”
晚清循声看去，确认他在冲自己挥手后，抿唇，要吓死了！
小嫂子……
对上她求助的眼神，莫岩琛淡笑，并无出面解释清楚的意思。顺手摸了下她后脑勺，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
晚清乖乖坐下，对他的朋友们，一一点头，微笑，尽可能少说话。
于麦执着话筒，回过头来，对她挤眉弄眼，晚清回她以哀怨的目光。
这丫头，摆明了在把她往莫岩琛身边推。
“哎小嫂子——”唐文时跟莫岩琛说完话，将目光投向晚清，看她清纯素颜，飘飘长发，模样挺乖的一个姑娘，问：“你看起来挺小的，多大呀？”
“22。”莫岩琛已替晚清回答。
顿时，周边听到的人，静默。
想不到莫岩琛这老牛，喜欢吃嫩草……
他们这群人，年纪与阅历相当，或高谈事业，或互相调侃，晚清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抛开心理负担，逐渐融入气氛，还被于麦拉着，跟她合了两首歌，唱完放下话筒，笑了起来。
莫岩琛坐在角落，欣赏完她的歌声，将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仔细纳入眼底。
唐文时睨到莫岩琛嘴角，细碎的笑容，忍不住拿胳膊肘，怼他，“哥你认真的？”
莫岩琛淡然的目光，看向他，挑眉——不然呢？
没记错，这话，乔胜宇也曾问过他。
“行行，您老开心就好。”唐文时双手合十，将脸侧向一边。
“你呢？跟你的青梅竹马？”顾莫岩琛闲聊，问他。
不问还好，一问，唐文时苦着一张俊颜，道：“追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莫岩琛给了他一记白眼，后，眉头紧锁。
他又何尝不是呢……
心中忧虑，两个人相约出去，到外面抽根烟。
晚清丢下话筒给于麦，回去座位上，没看到莫岩琛，和之前聊天的那个朋友。
正四处张望，就看到于麦在傅君旁边耳语几句，便出了包厢。
晚清以为她去洗手间，正想起身跟上去，胳膊被旁边一个浓妆艳抹、香味熏人的姐姐，拉住了胳膊，闲聊：“美女……你好啊，我叫何叶。”
……
于麦找到吸烟区，果然看见莫岩琛和唐文时，在闲聊，嘴里各自咬着半截烟头。
看到她巡视的目光，莫岩琛朝她招了下手，眯眼，问：“找我？”
于麦走近，点点头，看了旁边的唐文时一眼，欲言又止。
莫岩琛拿下烟头，侧脸将烟气吐出：“不碍事，说。”
于麦双手交握，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纠结片刻，她索性直接问：“莫岩琛，傅君说你对清清是认真的在追求，是吗？”
莫岩琛眯了下眼，没接话，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若是真的，我希望你先把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清理干净。清清是个对待感情很认真的女孩，她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我不想她再有第二次。”
莫岩琛：……
眉头拧出个川字。
莺莺燕燕？他身边的？清理干净？
唐文时在一边，看莫岩琛被“小嫂子”的小姐妹一本正经地教育，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指得，谁？”莫岩琛想不出他身边，还有哪个莺燕，令人误会。
于麦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这人！难道莺燕太多，自己都记不住了？
她没好气道，“反正上次你去我们学校找傅君，我见到了一个！”
“……”
莫岩琛根据她说的，回忆，恍然是莫黎。那天她是跟他一起找傅君来着，主要是当说客，劝他“弃文从商”。简单说，就是为莫氏挖人才。
于麦看他凝眉思索，以为被她说准，着急：“你说话呀莫岩琛，你要是只是玩玩，那你——”
莫岩琛摇头，样子颇认真的：“不是。你说的是莫黎，他是我姐。”末了，他补充道，“亲姐，许晚清见过她两次。”
于麦：“……哦，那就好……”
在唐文时哈哈哈的开怀笑声中，灰溜溜逃走。
“别说，这小嫂子的小姐妹，还挺仗义，”唐文时最后吸一口，掐灭：“傅君那小子总算没在何叶那一棵树上吊死……”
莫岩琛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晚清正微笑摇头，拒绝让她尝酒的何叶。
她似乎是喝醉了，拉着她一直在聊，尬聊，问些七七八八都是关于莫岩琛。仿佛她真的是莫岩琛的女朋友。
大多问题，晚清也答不上来，连向她解释三遍自己跟莫岩琛的真实关系，她都苦笑摇着头，似乎不信的样子。然后说不讨论这个话题了，便端来酒，请她喝。
晚清感冒还没好，虽没吃药了，但她还是不敢擅自乱来。拒绝几次，都无果，她被何叶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莫岩琛进来就看到她秀眉微微皱起，知道，她在嫌何叶麻烦。
他上前，夺过何叶手中的酒杯，出声制止：“她感冒在吃药，不能沾酒。”
晚清回头，看见莫岩琛就站在她的身后，吓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上他微沉的眼神，晚清心脏陡然一跳，复又转开，淡声说谢谢。
这单纯的四目相对，在旁人看来，无异于眉来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