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你讲讲过去的奇人奇事吧。
这些事都是我小的时候,我爷爷跟我讲的,他要我好好记住,我也牢牢记住了,当时只是当成一个故事听,后来长大了,看到与此事有关的几件物证,才知道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事情太离奇,我还是觉得,我爷爷述说的时候,有意演绎了一些情节。
一百多年前,那时还是满清时期,但是上海已经是有名的东方巴黎了。
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各色洋人,往来穿梭,都是为了到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来淘金。
那时候,我爷爷只有十几岁,在上海拉黄包车为生。
那一年,上海发生了震动世界的橡胶股票风潮,本地的金融机构接连倒闭,国家财政也大受影响,这一事件,加速了大清王朝的覆灭。
没有人知道这场股灾是怎么发生的,橡胶股票莫名大涨,又莫名大跌。很多人包括金融机构都血本无归,却也有一少部分人在这其中获得了极大的财富,我爷爷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这一次的获利,全是因为得到一个洋人的指点。
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股灾极有可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虽然不可思议,但据我后来收集的证据,几乎都是指向这个人。
这个人自称从极寒之地而来,名字冗长而拗口,因为平时总是带着一只怪鸟,形影不离。他告诉人们,这只鸟叫‘北极鹰’,所以人们就称呼这个洋人为‘北极鹰’先生。
后来我爷爷才知道,这种身子像鸭子,头部像鹦鹉的鸟儿,是生活在北极的一种鸟,名字叫‘北极鹦’而不是‘北极鹰’。
这种鸟儿从来没人驯化过,而北极鹰却把他的鸟儿驯养的跟家禽一般。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这位北极鹰先生似乎能跟他的鸟儿心意相通,当时的是有很多证据的,其神奇程度,绝不亚于今天的这只蟋蟀……”
“……咦,蟋蟀呢?”
姜老转头去看放在桌子上的蟋蟀罐,竟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两人马上起身查看,找遍了四周也不见蟋蟀罐的影子。
苏颖大吃一惊。
姜老七十多岁的年纪了,耳目迟钝一点情有可原,何况他还是背对着桌子的。
苏颖年纪轻轻,耳聪目明,还是正对着桌子坐着,竟然也毫无察觉。
按苏家惯例,孩子从小都要接受体能训练,一般成年后,身手不会比普通的搏击运动员差。
以苏颖这种训练有素的感知能力,竟然也没察觉蟋蟀罐是怎么消失的,这事透着诡异。
姜老也了解苏家情况,知道要从苏家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偷走东西,极其困难。所以他第一时间怀疑是姜峰拿去玩了。
“峰儿,把蟋蟀拿出来,那是别人的东西,玩丢了怎么跟人交代?”
姜峰也闻声从套房内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问:“三爷爷,蟋蟀不见了?”
“废话,你又不懂这个,胡搞什么,快拿出来,弄丢了你三爷爷可丢不起这个脸。”
“三爷爷,蟋蟀我可没动,一个破虫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房间门都没出过!”姜峰说话有些急了。
苏颖也说:“姜爷爷,我没见姜峰出来过,应该不是他拿走的。”
“那会是谁?”姜老将信将疑,眼睛盯着姜峰。
“我怎么知道是谁,有了坏事就往我身上推,我是背锅得吗?”姜峰恼了起来。
……
这边在乱纷纷的找蟋蟀,秦鱼那边也吓了一跳。
就在刚才,秦鱼的意识附在咚咚锵身上,正津津有味的听姜老说旧上海的事,突然就觉得蟋蟀罐在轻轻的移动。
咚咚锵在罐子之内,盖子已经合上,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无法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罐子还在持续移动,姜老的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罐子在在远离这个房间。
平移了一段距离之后,罐子突然向下移动,然后又是一段平移,升高,接着是快速提升。
姜老的声音听不到了,一种类似呼吸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进来。
接着,罐子磕碰了一下,一个低沉的阴笑传了过来。
罐子重新平稳,似乎是又放在桌子上,不过没有姜老的声音,看来是到了另外的地方。
蟋蟀罐的盖子突然打开了,灯光照进了罐子里,躺在自己房间里的秦鱼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其实灯光根本照不到他。
等秦鱼反应过来,借着咚咚锵的双眼往上看去,一颗硕大的头颅出现在上方,挡住了射下来的灯光。
“青树,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一个声音响起来。
罐顶上方的头颅迅速移开,一只手把罐子移了一下。
“……嗯,廖组长,你还没睡啊,没什么,我刚才锻炼了一下。”
“你身后桌子上的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又一颗头伸了过来,这次秦鱼看清楚了,是比赛时要借钱给自己的那个叫青树的年轻人的同伴,听刚才青树叫他廖组长,不知是个什么组长。
“你偷了那个年轻人的蟋蟀?”廖组长的语气里有压抑的愤怒。
“是啊,我看这只蟋蟀有古怪,我想研究一下。”看到瞒不住了,年轻人就大方的承认了。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吗?”
“不就是一个可能的携带者吗?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就算是携带者,我们也没有必要怕他。光启会里一堆携带者,我们不照样玩他们?你确定了他是携带者?”
这是说我吗?什么是携带者?听起来不像好词,秦鱼马上就联想到了末日电影,感染者、携带者……
廖组长的怒意稍减,语调却有些激动起来:“无法最终确认,不过我说过,即使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当做事实去看待,这个事牵扯太大了。”
“有那么夸张?”年轻人的口气里有些不屑。
“我们谁都可以不在乎,甚至光启会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们也不需要顾虑,但是一个零代种子携带者,我们必须要对他有足够的尊重,更要不惜一切保护他的安全。他的绝对安全,是世界各携带者协会的天然使命,无论大家之间如何对立。”
说完这一番话,廖组长吐了一口,接着说:
“你可以回去询问你的父亲,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还不能改变你的观点,我希望你到别的组去,以后华区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