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炖好各种杂粮粥,做一些需要面粉发酵的面食,各色荤素小凉菜,时尚的红豆芋圆仙草甜品。静静地做这些事情,我的心情会很平和,而且让我独自在美食的味觉和嗅觉中感受着生活的烟火气!
我把今天的吃食全部准备好之后,拍出美美的ins风情发上朋友圈!哈哈,许小开,你受得住姐的美味诱惑不?
“易茉茉,你这个要气死我的坏女人,”许持的信息如影随形地跟着盖楼。
“呵呵,许持,你知道为啥你会对我选的食谱特别有感觉吗?”
“为啥?难道你试图抓住我的胃?”许小开发了个风骚的图,“还是你有求于我么?”
“二者兼而有之,行不行啊cp!”
“说来听听,一般的事我可没兴趣参与呢!”
“少跟我傲娇吧,至今都不能自己吃鸡的菜鸟,你有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吗?”
“易茉茉,你知不知道,你对男人不能说这话的!”
“你不是小屁孩吗?等你再长大点能自己独立了,再来跟我展示你的荷尔蒙吧。”
“易茉茉,你今天使出这激将法,这是打算唱哪出呐?”
“打字累手,你现在有空不?视频说!”
于是我在自己餐桌前,边细细地吃着,边跟许持聊了好几个小时。双方的态度是坦诚的,协商过程是友好的,最后的结果是富有建设性的开放待续!
我以前就知道许持家族的生意是制药,我也猜测过他们会有自家班底组成的研发队伍。小打小闹的干干,可以胜任,而对我这样的绝世难题,自然也是渴望参与研究的。因为,说到底,爸爸研究出来的药,是属于康斯坦丁和研究所共有的。许持他家既然没有办法跟Z F垄断的研究所合作,所以才会由交游广阔的老大出面,给他们介绍康斯坦丁的人。超级巨大的蛋糕,谁不想分一块呢?
而我给许持他家的机会,我相信有眼光的掌舵人一定会有兴趣的!我率先伸出了友谊之手,只需要坐等,且让我拭目以待,看看许家老爷子递回来的是橄榄枝还是荆条吧!
再见柳向阳的时候,他已经回城,下午工作之余我们视频聊天,我跟他作揖“认亲”,戏谑喊他表哥。柳向阳整理着资料不禁皱眉,“茉茉,我怎么觉得被你这么一喊,马上就要不好了的感觉,你还不如连名带姓继续喊我柳向阳吧。”
“呵呵,我妈他们都喊你名字。要不我喊你的姓,称呼这样与众不同的表哥如何?”
“好的,谁让咱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呐!”
“9494,喊句‘亲’都嫌尴尬!”
创造性地解决了重新定义的略显尴尬的关系后,我和柳向阳的交流依然畅通无阻。我把心底的一些对于他外祖母的问题直言不讳地和盘托出,柳向阳颇有些为难地说,“茉茉,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而外祖父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我回家后一直在说服他接受进一步的检查。”
“那么在视频里能跟他见个面吗?”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也跟他说到了你,我想他应该不介意。晚上回家后,如果他的情况平稳就可以视频。”
“是啊是啊,你的外祖父母也是我的长辈,其实我这样拜见实在是有些失礼的!”我说,“不过分别这么多年,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重新结缘,这里面的故事我们这些后辈都不清楚了,如果我贸然上门又觉得不太合适。”
我拿出那张旧照片想了想,我在衣柜里找了一件上回跟Amanda逛街时买的一件有点复古淑女的小白裙装,扎了两个垂肩发辫,在镜子前端详了片刻,我灵机一动去摘了一小篓茉莉花。盛开的做成两个小小茉莉花球发饰最合适了,半开的就不规则地点缀着发辫。
是的,我希望自己在气质上接近那位女子,我甚至推测,若非我当时毁容,我的容貌就不止如今这档次了。呵呵,好歹也学过点儿历史的我可不想成为男权社会的玩意儿。
我只知道照片上的她是在大约六十年代的时候拍摄的,那时候的她会不会也和我处于相似的阶段呢?尽管身着不合体的刻板衣衫,但是那样的容色就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啊!我想一个平民女人短期内突然美得惊天动地,还身带浓郁异香,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在当时的动荡时期,分明是个朝不保夕的红颜祸水。而这位传奇的女子,当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呢?落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巨变吧。那么失忆,会不会只是一种潜意识里产生的自我保护呢?这位老爷爷会不会给我一些线索呢?
我的脑子想得有点儿疲倦了,我起身喝了点水,然后决定晚餐做大馄饨,茉莉花炒鸡蛋拌上鮰鱼泥做馅,用鱼头鱼骨鱼尾炖的豆腐衣汤做底,提前腌好的鱼皮烤脆掰碎,拌进蒜蓉牛奶土豆沙拉里,白灼豌豆苗浇鱼露。
姐可不想亏待自己,万一翘辫子了就是遗憾终身呐,得趁着能吃的时候,使劲吃,痛快活!
饱餐一顿后,就收到柳向阳的消息,说是老人家首肯了,呵呵,是真的首肯,点头眨眼的首肯!
这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我猜他即使在最美好的年华里,也是属于其貌不扬的一批沉默大众。但是当他艰难地看清我的时候,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笑意,是的眼神里透露着的是温和的笑意,然后他很疲倦地闭上眼细细喘息了良久。柳向阳和一位温婉的女子一起守候着,当那位女子给老人擦拭了一下脸时,他再次注视着我发出模糊难辨的音节。那位女子迅速喊来一位护工,在护工的帮助下,床被摇起来。接着老人的眼光慢慢漂移到别的地方,又坚持不懈地重复着发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他们讨论片刻之后,那位女子仿佛若有所悟,对老人说说,“阿公啊,你是不是要我们打开外婆留下的那个上锁的小箱子啊?”
老人用眼睛示意后,柳向阳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怀里居然抱着一个小小的绿色油漆斑驳的旧铁皮箱进来,放在老人眼前问,“阿公,是它吗?现在我们可以打开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