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的朱礼,回头望了下那厚重的朱红大门,心中百感交集,叹了口气,遥了遥头后,便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不亏是帝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回酒楼的路上,人群涌动,到处都是贩夫走卒的身影,叫卖声,街头卖艺时的喝彩声,声声不绝于耳;这让心里本来还有些沉重的朱礼,顿时轻松了起来。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便看到“满堂香”的招牌近在眼前了。
远远便看到糜贞正踮着脚尖,手伸到额头上挡着阳光,举目四望呢。
正远远看着皇宫方向的糜贞,在朱礼看到她的那一刻,也不由自主的将眼神转了过来;霎时,四目相对。
糜贞高兴地向他挥着手,朱礼加紧了步伐,向着糜贞走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讨厌。”
看到朱礼走近了后,糜贞便嘟起了嘴唇向他抱怨起来;嘴中虽然抱怨着,但手却还是上前轻轻整理着朱礼因快走而有些凌乱的衣服,看起来便是一个乖巧小媳妇在抱怨着晚归的丈夫一般。
看着眼前糜贞望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着无限的柔情,浓浓的爱意都欲溢出般,朱礼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便犹如注入了一道亮光般,心中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了。
一把将眼前的少女拥入怀中,不顾少女在怀中轻微的挣扎,就这样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酒楼的门口拥抱着;路人纷纷对其投以驻目礼。
“朱兄,这样对舍妹有点不合礼法吧?!”
顺着声音望去,但见一温润如玉的君子正一脸铁青地望着两人。
“呀!”
看到来人的糜贞,直接用力推开了朱礼后转身跑回酒楼去了。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糜兄!”
脸皮有点微微发红的朱礼,对着糜竺拱手道,动作极其自然,仿佛之前没发生什么事般,看得糜竺都有点佩服他的面皮了,心里不禁嗷嗷嘀咕: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脸皮太薄,所以生意这段时间老是亏呢?
总不能再追究下去吧?再说了,貌似这事本来便是自家妹子渴望已久的了,无奈的糜竺也只能是对着朱礼拱手寒暄了起来,将事轻轻揭过去,不再提了。
“不知糜兄来帝都有何贵事呢?”
“不瞒朱中,在下来此便是心忧舍妹之安危罢了,虽然知道跟朱兄一起,小妹肯定可安然无恙;不过自小便没离开过家门和两个兄长身旁,心中难免对自家小妹有几分牵挂;这不,索性便来这帝都闲逛几天。”
“唉,糜兄与贞儿之间的亲情但是让在下羡慕啊!糜兄且放宽心;日后,若是贞儿有什么损失的话,届时,在下肯定已先贞儿一步,踏上那幽冥之路了!”
这便是朱礼对糜竺的保证,日后要是糜贞有什么意外的话,那肯定是朱礼已先行躺下了!
“既然如此,那从今以后,舍妹便拜托朱兄了!相信舍妹从今以后有朱兄的相伴,必然会开心的。”
对朱礼的人品,糜竺也是相信的,所以听到朱礼的真情流露后,便也同意两人的好事了。
“多谢糜兄信任!”
对着糜竺拱了下手,朱礼接着道:
“糜兄,即以来到了帝都之中,朱某正好有一事相求,不知糜兄可否相助?”
“朱兄!要再如此客套的话,糜某可高攀不上您这大才子!哼!”
“糜兄请先息一下怒,朱某在这先赔不是了,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啊!”
“朱某刚从皇宫之中出来,这糜兄清楚吧
!”
“嗯,与此事有何关系呢?”
“朱某有幸得圣上信任,今
兼领雁门郡郡守之职。”
“这……,朱兄难道不知这雁门郡之情况?”
“某知!”
“那又为何答应圣上呢?”
“世人皆道雁门郡为取死之所;但,吾想说,这又何尝不是潜龙在渊之局呢!”
睥睨天下之势首次在朱礼身上爆发了;从宫殿之中一路走来,朱礼满脑子都在想着帝王和世家那视众生如草芥的无情,痛恨着这一切;但又对自己即便知道,也无力改变的无力感而沮丧。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使得朱礼一改往日地仁厚,霸气初显!
他,要让那视众生为蝼蚁的人也尝尝当蝼蚁的滋味!
朱礼暴露的野心并没有吓到糜竺,看到朱礼的改变,糜竺反倒是欣慰的点了下头。
走南闯北的糜竺,见识自然不凡,自然看出这世道即将动乱;本来他就打算在动乱时投靠一位枭雄,现在看到朱礼的表现后,更加高兴了,毕竟投靠自家人总比投靠外人强吧!
“不知妹夫打算让吾如何相帮啊?”
听到糜竺称呼上的变化后,朱礼与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糜大哥,朱某欲麻烦你将在沿途之中,尽量多安置些难民到雁门郡之中,如若他们不肯的话,也不必用强,只需告知他们:在雁门郡,一切自己开垦出来的土地,郡守只收三成,其余尽皆归其所有!”
“这?可行吗?要知道,私
设税收可是重罪啊!”
“糜大哥,你请放宽心,吾今天可是从宫中回来的!”
没错,朱礼敢这么做的原因便是汉灵帝在他临出宫时给他下了道圣旨,承诺他,十年之内,雁门郡及其郡下所属诸县都交给他管理,在这期间,大汉帝国不收取任何税收,朱礼在其中可任其自行发展!汉灵帝皆赦其无罪。
知道糜竺担心自己,所以朱礼不得不对其透露了一点。
“好,吾这便动身!”
领悟了朱礼的意思后,大喜的糜竺打算动身去办了,毕竟快一点也能多收点难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