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远处那宝座上城主近乎自我批判的话语，林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事实上林非觉得他就是那样。
卑鄙的近乎无耻，对他人漠不关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他们自己可以说，但是你不要相信。
事实上，林非已经不是一个懵懂少年，对于人情世故他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这个时候闭嘴最好。
林非没有说话，高座上的城主也是如此，空气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氛围，仿佛要凝固一般。
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
大殿依然烟幕迷眼，看不清两个人的模样。
“怎么？不敢说吗？”
城主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非听到那话不由的一惊。
“难道自己说他卑鄙被听见了？”
林非赶紧说道：
“在下不敢”
他低着头，有些心虚，不敢看座位上的城主。
“呵”
那座位上传来一阵冷哼，林非身体感觉一冷。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觉得我从头到尾都像极了一个缩头乌龟那样，看着你们是不是？”
“看到洛冰死还有李峰受伤也不出手是吗？”
“觉得我完全是冷漠又卑鄙？”
座位上那人话不断的说了起来，但是林非却是一句都不想接，也不敢接。
不过林非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城主竟然会记得那个很平凡的洛冰的名字，还有李峰。
不过好像城主姓什么来着？
洛？
林非突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看着大殿最上方那被烟雾笼罩的身影，林非有些看不透。
一时间无话，空气氛围仿佛又回到了刚刚？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城主说到，林非抬头看着烟雾里的身影，不知道怎么说
“我会救他们”
林非最后决定还是按自己的心意说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一瞬间，林非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真盯着自己。
“如果那魔物后面也有一个我这样的人在等着呢？或者比我更强的呢？”
林非一时间有些好笑，也有些气愤。
“还不就是怕死吗？”
林非有些不怼说道，但是说完一瞬间又有些担心，城主如果真怒了怎么办？
意外的城主没有生气，而是向林非问道。
“你怕死吗？”
“谁不怕死？但是为了道义我敢死”
林非回答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哈哈哈...”
那座位上传来阵阵笑声。
“还是年轻人啊！”
城主有些感叹，然后他看着林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妹妹吧？好像也不平常吧？”
城主说道。
听道这里林非不由有了一丝警惕，他严肃的看着城主那个方向。
似乎感觉到了林非的异样。
城主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无耻对那那女孩做什么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怎么她怎么办？”
听到了那声音，林非不禁有些心惊。
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死了思韵怎么办。
那如果自己死了，那思韵怎么办？
继续那街头？
又或者继续回到那个赌场？
又或者护城河里有多了一具尸体？
林非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你看着远处的城主，好像明白了什么？
“死，很容易，不过一念之间”
“但是关键的在于你死后的事情”
城主的声音从那么高高的台阶上传来，这一次不再冷漠，只不过有了一些苍老。
大殿里面的迷雾已经渐渐散去，林非逐渐能看见城主的样子。
苍白的头发透露出年纪已经变大，眼睛没有力气的下垂着。
看着眼前那个中年人，林非才意识到，那个人是潜龙城的城主。
是整座城的城主，不是一个人、又或者的某些人的城主。
“很多时候不是你怕不怕死，是你敢不敢死？”
城主有些无力的看着林非。
“这座城很大，也很空”
“如果我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不敢死，只能看着洛冰死、看着李峰重伤”
“只能确定我才是那个黄雀我才能出手？”
“这就是所谓的城主，呵呵...”
城主在上面自顾自的说道，林非再次看见城主的时候有些可怜。
但是没有同情。
有什么好同情的呢？
“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事情，如果事情你甚至于都不能保证你自己的生命，那你活着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呢？”
林非看着宝座上的城主，眼神满是坚毅，说道：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也只看结果”
“这个事情最后的结局是魔物死了，洛冰死了，李峰也伤了”
林非突然呵呵一笑，有些嘲讽的看着城主
“如果你早点出手，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这里，在高座上的城主下垂的眼睛睁了起来，瞪着林非。
林非也仿佛没有畏惧。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城主突然笑着说道，神色有些癫狂。
“没错，你害死了他”
林非盯着城主，很确定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