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吗?又或者这世界上当真已经没有可以值得人去交付爱了呢?
她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全黑了,透过窗也只能看到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有光影斑驳也有车流的声音,可除了这些哪怕看得再远也看不到天空中是否又一轮弯月,月亮的旁边会不会有星星陪伴。
这个看似热闹却孤寂的世界,让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们飞蛾扑火的带来的除了那份看起来的热闹余下的是怎么也填不满的空虚寂寞,因为所有人都记住了外在的热闹而忘记了内心的宁静祥和。
她望着那夜色,自嘲地一笑,笑自己在奢望什么呢?也许这世界上就是在手里的权欲令人难以释怀,美色、物欲、权欲常常让人泥足深陷,也许不是本性问题,只是到了一定的位置它们变得唾手可得,而尝到了甜头的人很难放手。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落地窗走去的同时轻声说道:“沈凉尘,你回去吧。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欠你的,我可以用金钱偿还给你,我希望我们再无交集,是我奢望了。”
沈凉尘在思考她的话在思考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却被她的话砸懵了,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遗憾和孤寂,那样的孤寂是排除他在外的,就好像没有人能够突破那层冰壁去到她的身边,甚至让人觉得此刻就不应该去打扰她。
他站起来朝她走去,他要的就是打开那层包裹住她的壳,否则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苏语归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向他,她一瞬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一如多年前明媚温暖,她说:“沈凉尘,你告别的话就站在哪吧,我......”她逆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话语有些苍白无力,“我找房子就会从这里搬出去,不要再过来了,给我最后一点尊严,我就算哭也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哭。”
那个笑容最后还是变得越来越难看,变得支离破碎,她想不明白,是她病了还是这个世界病,不然为什么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白头到老的感情就那么难,难道那些欲望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整个身体开始慢慢地往下滑,泪眼凄迷,她想她还是合适一个人孤独终老,那样不用学会爱一个人,也不用害怕陪伴自己的人突然半途离去,她可以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看遍天下美景、一个人学会所有她还没来得及学会的东西去沉淀自己,去追求那份美好,不用害怕被伤害不用患得患失也不用讨好谁包容谁。
可是那样的日子真的会变得好孤单好孤单,就像戏台上那出精彩绝伦的戏唱罢,空留看戏人心中百般激荡却无人倾诉。
她感觉到沈凉尘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她抱到沙发上,细心地帮她檫掉泪水,但她依旧不想说话,她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和别人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