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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体育课

以程希的脚程,她很快便跑回到宿舍里,关上门,整个人在喘着粗气。

刘蜜还是下午她离开时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长在了床上一样。

看到程希如此狼狈,才舍得放下她的手机,惊讶地问:“你今天是不是水逆得很厉害啊?怎么总往自己身上灌?”

若是平时,程希还会回她几句,不过现在的她像丢了魂一样,连头发都未擦,便就着湿哒哒的衣服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这个样子看得刘蜜眼瞪得更大了,不会是淋雨淋傻了吧。

程希侧头看着外面还下个不休的大雨,脑海的思绪飞快地转了回去,回到三前年那个大雨天。

“谢谢初叔,我们这鱼新鲜的没话说,下次订单记得找我们哦。”大雨中,一个高瘦的身影披着黑色的雨衣,没在雨中让人看不真切,但是俏皮的语言总能让人倍有好感。

“好咧,小姑娘嘴真甜。回去的路上小心。”厚重的男声嘱咐着。

程希透过这笨重的雨衣将泡沫箱子摆好,便骑上那辆小电瓶车准备离去。

谁知才刚出巷口,便被一辆刚启动的车撞了过来,“呯”的一声,她连人带车整个人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她稍微顿了一下,感觉身体没有预想的剧痛,才反应过来稍稍坐起来,听到那辆还开着车灯的轿车上下来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司机撑着伞下来,听着声音也是关切的。

程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刚才自己出去的时候也没怎么留神,而且妈妈在家里还急等着自己回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便试着站了起来。

司机连忙扶了她一把,顺便将她的小电瓶给掰正起来。

似乎是怕车里的人不耐烦,司机急急地处理好这一切,便说:“不好意思啊,我这有急事先走,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这是我名片。”

可能真的太赶时间,也没等程希有反应,她的怀里便被塞进了一张名片。

那辆黑色的轿车很快便又启动了,经过的那瞬间,那后座的玻璃才缓缓地升起来。对于记忆力还算可以的程希来说,一瞬间便将后座的男人记了个大概样子。

那双冷漠的双眼略过程希,便又直视前方,是个冷酷帅哥,程希的结论。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被妈妈程婉一遍一遍地教训她在路上要小心后,终于是回到自家的小房间。

房间很小,但布置得干净利落,一张小床一张书桌,还带个简易衣柜。程希洗了个热水澡回到房间,终于将今天满身的疲惫给洗了个干净。

她将刚才意外得来的名片从旧衣里掏出来,上面的公司名称写着“宫氏集团”。

程希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随意便将名片丢到了书桌的脚落边便上床睡觉了。

*

高二的暑期总是异常的短,程希在这段时间帮着程婉卖鱼,每天起早贪黑,穿梭在整个小香街,市场内和周边的街坊对这小姑娘都熟悉得很。

程希爸爸老早便因为赌博被高利贷追得不知所踪了,或许逃了,也或许早就不在了。融城小香街这里,便留下她和妈妈程婉,还有爸爸欠下的债务。

妈妈当时还只是刚工作几年的小工人,因为家里的变故,便带着只有1岁的程希,硬是从涉世未深的女人变成现在杀鱼宰鱼卖鱼都利落满分的妇人。

看着妈妈日渐粗糙的手,还有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她头发上的白丝,程希心里恨着那个不管不顾的父亲,心里也暗下决心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别的小姑娘花枝招展打扮起来的时候,她却将头发给剪得短短的,衣服上也选择较中性化的,似乎外貌上的男性化让她心里稍有安全感。

巧合的是,程希所住地方的邻居大叔是个退了休的武术教练,精通多种拳术,她自小便很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练练,刚开始或是出于好奇,后来便整个人沉迷了。

久而久之,邻居大叔也发现这么一个小不点,看她可爱又认真的劲,遂让她有空便来到武馆跟着他练练。

邻居大叔是个爱才之人,跟程希相处了大半年,没想到小姑娘如此有天赋,钱也没收,反正只要程希过来,他便认真的传授给她各种技巧。

就这么一复一日地训练,程希愣是从一个小姑娘,给调成了个假小子模式,一招一式比自己的师兄们还要厉害。偶尔还能随着师兄们去参加比赛,拿到一些不大不小的奖项,得来的奖金能让她高兴好些天。

不过在程婉心里却很高兴不起来,别人家闺女都装扮得漂漂亮亮的,而自家这个却总是拳来拳往,再长大点可怎么找男朋友啊。

程希可不知道程婉已经想到那么长远了,她只顾数着近来手里赚到的钱,想着高三的学费也算是有着落了。

*

高三提前返校,程希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个认真的孩子,书本一本一本地往书包里掏出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心里一边盘算着待会放学便直接到妈妈的鱼档里那里帮忙。

“安静,安静,高三了,都给收收心,成什么样子了。”灭绝师太班主任乔老师正往讲台上走,而她后边跟着两位穿着休闲的男生。

程希的眼睛一下子便被走在前头的那个男生吸引住了。

那个男生很高,目测一米八五以上,头发黑亮,肤色稍偏小麦色。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阴郁,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人的眼睛,泛着微小的蓝光。他薄唇抿着,笔直地站在那里便是让人感觉很冷硬。

“先介绍一下两位转校生,宫烨和陆永,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乔老师严肃地讲了起来。

只见带头的男生随手拿起在讲台上的笔,在白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宫烨,两个字苍劲有力,字如其人,气势非凡。

而和宫烨一起进来的男生稍比宫烨矮一个头,但也是高高瘦瘦的,最主要是那白嫩的娃娃脸,怎么看都像一个小正太。

他也在白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陆永”,然后转身面向所有同学,笑着说:“大家好,我是陆永,以后请多多指教。”

与宫烨不同,陆永一看就是阳光小男孩,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两人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与课室里的人大不同,尤其站在前面的男生,气场像是铺满了整个课室,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程希盯着宫烨看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

他不就是前些天坐在轿车里面的男人么,姓宫?联想起那张写着“宫氏集团”的名片和那天他坐的车,这应该是位有钱少爷吧。

程希撇撇嘴,继续低头收拾起桌面,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她才没有心思理会。

*

高三的日子虽然提前来临,但是为了让学生们较强的身体和心理素质,融城一中还是很人性化地安排体育课,让他们劳逸结合。

这让程希异常兴奋,她本身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现在在篮球场上她便像个脱缰的小马,运着手里的球在球场上驰骋。

一米七身高的程希,随着短发的飘逸,与男生们玩起篮球来也是毫不逊色,而场上的男生没有一个人敢低看她,毕竟程希可是有着实打实的技术,偶尔还把他们玩得团团转。

陆永看到场上的躁动,他也坐不住了,侧身对坐在休息位置的宫烨说:“少爷,我也上场玩玩,你要去吗?”

宫烨瞟了他一眼。

陆永是谁,自小跟在宫烨身边长大,陪吃陪聊陪上学,就差陪睡了。宫烨细微的情感动作他都能立即意会。

少爷分明是让他随便,顺便鄙视他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

陆永知道宫烨不喜热闹,所以不甚在意,立即跑向场内,在程希那队换下一个准备休息的球员,十分有干劲地开打起来。

谁也没想到外表小可爱的陆永在球场却是两副面孔,出手快准狠,男人味十足,连程希都愣了一下。

一瞬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和陆永之间的互动也多了起来,没想到默契十足,连进了几个球,兴奋的两人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

坐在场外的宫烨,周围都没人敢靠近,他看着场内正在运球的女生。

比赛结束,程希这队由于陆永的加入,愣是将比分拉高了几十分,畅快淋漓。

程希随意地坐在场外的地板上,拿起水瓶喝起了水。

这时,场内走进一个男生,快速地拐到程希的后面,突然从她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嘴角还差点趁到她的耳旁。

“干嘛呢,小妞。”那调侃的语调显示着两人之间的熟稔。

程希没好气地拍开那人的手,无奈地说:“苏和,你不用上课吗?来我这掺和什么?”

被叫苏和的男生不以为意地在程希的身边坐下,想抢程希手里的水喝但没抢成功,撇撇嘴说:“大爷我想去哪里还没有人能管得着呢。”

程希也不再说什么,对于这个没什么上进心的竹马,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陆永回到宫烨身边也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没想到希希这么厉害啊,女生我就服她了。你有看到她刚才的运球走位吗?运动神经好棒啊,如果她有男生的体格,那有可能完爆我了。哎,那人是谁啊?”

刚才分明还叫着“程同学”,现在连“希希”都给用上了。

宫烨面无表情地听着,似乎也习惯了陆永这般吵闹,眼睛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女,站起来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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