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自知理亏,别过脸去,假寐,不去看站在他身旁的蔡阳笙。
“喂,余楠。”蔡阳笙推了推在一旁挺尸的余楠。
余楠紧闭双眼不动,浓长的睫毛因闭的太紧一抖一抖的。
蔡阳笙不死心,继续戳一戳。
“余楠。”这次提高了点声音。
余楠继续不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轻轻掐进掌心。
蔡阳笙继续闹,他把脖子探过去,就着余楠的脑门弹了个爆栗。
余楠吃痛,冲着蔡阳笙嚷道:“干嘛呀?!”
余楠心想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姑奶奶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余楠怒目横视在一旁玩的正开心的蔡阳笙,一副要吃小孩的凶神恶煞样。
蔡阳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将手插进兜里,朝下车门走去,走之前还摸了摸余楠的头,活像摸一只被惹怒的炸了毛的猫咪。
轻飘飘地开口:“没什么,告诉你要下车了。”
余楠敛眉,往窗外定睛一看,车已经到站。
她仓皇站起,急匆匆地拎着包向开着的后门跑去,边跑边喊道:“师傅,等等,还没下完”
余楠好容易挤下了车,想着大早上的挤公交真是不容易,抚着胸口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看见不远处气定神闲,悠哉悠哉如同散步在自家花园的蔡阳笙,气不打一出来。忙追上去质问道:“你看到要下车了,怎么不叫我?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没叫你吗?”蔡阳笙故作委屈道:“余小姐,你怎么冤枉人呐?我明明在车上一直在提醒你的。”
“你要是记不得了,我就好好帮你回忆回忆。一开始你靠在一边睡觉我就推了你,可你没反应。后来我看你睡的这么熟,不知道要下车了,我还戳了你,可你还是没反应。我本来想算了吧,但我这个人心好,冒着被你骂的风险,又拍了拍你。可你一睁开眼就冲我嚷嚷,我虽然委屈,但想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最后还是提醒你要下车了。你怎么能空口白牙,血口翻张的冤枉好人呢?”
听到这话,余楠气的脸色通红,心里欲卒,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哼,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余楠翻了个白眼,轻飘飘地绕开蔡阳笙走了。
余楠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暗骂自己不争气。
想着自己从来都没在口舌之争上吃过亏,脾气也一向算好,然而一碰到蔡阳笙就跟碰到天敌一样。屡战屡败不说,近来脾气也越发暴躁。吵也吵不赢,骂也骂不过,偏偏那人脸皮比城墙还厚,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想到这,余楠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堵得慌!
余楠加快脚步急匆匆地走着,想拼命甩掉跟在后面的“牛皮糖”。
“牛皮糖”呢?额,如果牛皮糖这么容易被甩开就不叫牛皮糖了。
只见“牛皮糖”,不,只见蔡阳笙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嚷嚷着:“余小姐,余楠,楠楠。对不起,别生气了。唉,你走慢点。”
一路走,一路叫。
余楠走在前面脸红了个彻底,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
余楠心想,要是让他一路这样叫,怕是整个医院都要知道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双手叉腰故作严肃道:“医院附近,禁止喧哗。”
蔡阳笙乖巧地闭了嘴,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不喊了,绝对不喊了。坚决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
余楠“哼”了一声,继续向医院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