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真的爱过你
“我……”这一问竟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会的,明玉寒你不会的。”自嘲般的敛起嘴角,紫惜若苦笑,“明玉寒这下你该看清自己的心了吧,你可以为她而杀了我,却不会为了我而动她一根头发,这样的你还敢说爱的人是我么?”
突然的加重手下的力道,长剑贯穿入明玉寒的心脏,剑身从背后刺出。
血从嘴角流淌出来,真的刺下去了么?
眼眸中的痛直达眼底,明玉寒绝望的看向刺进胸口的长剑,罂粟般的笑在嘴角绽放,天地间最美的瞬间也不过如此。
耳边是他的族类呼唤他的声音,眼前似是初见时惜若纯净的笑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幻想却如泡沫般破灭,只留下雨幕模糊了视线……
“惜若……你,真的要杀我?”视线从心口的剑上收回,直视着紫惜若苍白的脸颊。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即使是她杀了墨昭然他也没有想想过要杀她,他若杀她易如反掌,怎么可能会任由她的剑刺进他的胸膛?
“时至今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双手离开了剑柄,紫惜若背过身去,只把背影留给了明玉寒,若非如此,明玉寒一定能够看见此刻的紫惜若早已是内如泉涌。如若她真想杀他,早就在剑刺进去的时候便拔了出来,何必要把剑留在他的身体中?
“明玉寒,你以为我真的是嫉妒墨昭然么?你要是真的这么以为那你就错了,身为紫沧的女皇,我的心中只有紫沧,只有这整个蒼傑大陆,你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而已,用你去伤害墨昭然从而得到整个兰墨,再重创你,让玉涔退出蒼傑大陆,如此一来,我便是整个蒼傑大陆的女皇,独一无二,这蒼傑大陆将会以我为尊,你不过是一个狼王而已,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修炼成人形的畜生,你以为我会真的爱上你么?你别做梦了!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权势和利益,你明玉寒什么都不是。”
紫惜若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紫惜若,明玉寒会以为这是他的错觉。
为什么这些伤人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会是如此的轻松?
他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个跳板,一个利用的工具,一个修炼成人形的畜生么?
“惜若……这番话……当真……是你的……真心话?”牙齿颤抖,嘴唇抖动,在剑刺入心脏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这么痛过。
“自是不假。”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亦觉察不到疼痛。
“于你,我真的就只是跳板,工具甚至是……畜生?!”他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狼王竟会被说成是畜生,还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成是畜生,呵!如此,活着还有何意思。
“你若是认为畜生不好听我也可以改口称呼你为人妖,这样似乎是比畜生好听的多。”故作轻松的语态,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他而已。
“呵呵呵……我明玉寒活了一万年多年,从来不知道****为何物,直到遇上你,惜若,你让我明白爱是何物,也是你让我懂得爱是伤害。惜若,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却仍不愿伤害你分毫?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明知道你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还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明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却仍要来见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直视着紫惜若的背影,明玉寒一只手抓住剑柄,剑身正被一点一点的抽离出体内,血水顺着剑身更汹涌的淌出来。
轻哼一声,不屑的声音从鼻腔中发出,“不知道么?”只有明玉寒自己知道,不屑只是对他自己而已,“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为了爱你而已,看来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手臂随着说话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抽动,每说一句,剑身就抽出一分。
双唇颤抖,像是有话在嗓中呢喃,最终,紫惜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血越涌越多了,明玉寒却像是不知道的一样,任由着血流不止。
“惜若,我是真的爱过你,我不会为了她而杀你,也不会为了你而杀她,对我来说,你们都重要,你们任何一个死了,我都绝对独活,绝不独活……”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明玉寒抽出血剑,顿时血光四射,血水四涧……滚烫的血液涧在紫惜若的后背,一阵温热……
颤抖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在风雨中,捂着心口,像是用掉所有的力气一般,血液从指缝间汩汩的淌。
感受到背后忽然的一热,紫惜若猛然的转身,整个人瞬间呆滞在那里,“玉寒……”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紫惜若的口中喊出。
讥讽的笑划过嘴角,这一刻,所有的爱都已不在,爱过了便是过了……
“王兄……”
似乎是王弟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却听不真切。
强撑着一口气,将所有的法力汇集到一处,在玉涔的上空设下结界。
“玉涔子民听令,悉数退回玉涔,两千年内不许踏出玉涔半步,违令者,以炼魂术处罚,由王弟明玉修暂代玉涔王位,两千年后,本王自会转世回归本源。”
“王……”
王命不得违,玉涔的子民虽心有不甘,却是不得不听令。
两千年对于人类来说是长久的不可等待,对于他们妖族来说却是不长不短。
“玉寒……”跌跌撞撞的跑到明玉寒身边,紫惜若的身体在发抖,惨白的脸色证明了她此刻的害怕。
终于支撑不住的身体跪倒在地,明玉寒看着紫惜若的眼中只有绝望。
“我死了,你也该满意了,再也不会有人干涉你攻打兰墨了,整个蒼傑大陆都是你的了。”
“不,不是的,玉寒,不是这样的。”泪水再也没有掩饰的落在明玉寒的脸上,一滴一滴的热泪,只是再也温暖不了明玉寒的心。
“不是么?惜若,来世,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你,爱你,已成我一世的殇。”
“玉寒,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玉寒,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有过利用你的想法,只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玉寒,你要相信我,你不会死的对不对?玉寒,你是狼王,你有无边的法力,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慌乱的捂上明玉寒的心口,这一刻的害怕是紫惜若这么多年来从未体验过的。
“我知道,知道你在利用我却仍是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知道你不爱我却想着你会有朝一日能够爱上我……我累了,我要去陪昭然了,这一世给不了她爱,来世我会一起补给她……惜若,来世,但愿我们不要再见。”闭上眼睛,明玉寒做着最后的决定。
“不要,玉寒,不要这么残忍,不要……”忽然的一声停顿,紫惜若倒在了明玉寒的怀中,嘴角流出了血液,“玉寒,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上路的,黄泉路上我陪你一起。”
“惜若,你……”那把刺进他心口的剑此刻俨然的插入了紫惜若的腹中,穿过身体,剑上发着血腥的光芒,“你做什么要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