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居门外,躺在躺椅上的吴楚浑然不惧,直接道:“三条罪则,我一概不认。”
“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问心无愧。”
广严眉头一皱:“你这是抗拒逮捕么?”
吴楚摇摇头,道:“不是,要是抗拒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让我能够埋葬在这里罢了。”
“我也没几天可活了,来吧!”,吴楚站起来张开双臂。
“我束手就擒,赶紧杀了我。”
自从没了叶暖的照顾后,这几天下来吴楚浑身都不舒服。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让他每天都很难熬。
他也想开了,与其担心受怕明天会不会死,倒不如直接死好了。反正时间也不多了,没必要再去珍惜了。
破罐子破摔,无所谓。
吴楚这样说,广严倒是来了兴趣。他道:“你怎么就没几天好活了?”
吴楚:“.....”
张开双臂的他略显尴尬的放下手臂,继续躺回躺椅上。
这感觉就像是正在跳楼,sb记者拿着话筒问:‘先生,你为什么要跳楼呢。’
气得想把他摁在地上捶一顿。
最后吴楚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得了寒疾,医生说我活不过三年。”
“如今三年已到,我不知道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反正活不长了,倒不如不活了。”
“来吧,给个痛快。”,吴楚躺在躺椅上,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
“既然你时日无多,那么便不杀你了。”
“让你自灭,我回朝廷复命。”
军师不乐意了,赶忙道:“大将军,他不可信啊。他本来就是毫无规矩,没有信仰的人。”
“不像是下中界那些人一样,以诚相待你啊。”
“你可别被他骗了,让他得以苟且偷生。”
大将军回答道:“我相信他。”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高手都有特殊的情怀,广严看吴楚毫不惧死,大胆的不认其罪,让他肃然起敬。既然吴楚时日不多,广严也懒得浪费力气杀他,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广严扭马就走,其部下紧跟其后。军师在心中无奈长叹:“世界不一样了啊!”
但也无可奈何,他只是军师而已。
广严的手下比起县令的军队训练有素得多,分分钟就离开了无心居。路上广严派出一骑兵,道:“去将熊达召回来,吴楚的事情可以放下了。”
“是,大将军。”
骑兵走后,广严对军师道:“另外的事情你处理得如何了?”
“大将军,您安排查探各个门派的资料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个伸展门的了。”
“相信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能获取了。”
广严点点头,道:“唉,朝廷朝廷,任重而道远啊。”
他来下下界除了吴楚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震慑下下界,让他们不可作乱。
......
...
无心居,七彩息树下。
躺在躺椅上的无心居都惊呆了,广严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来。
“就这么走了?”
“我想死的啊!!”
然而广严头也不回。
吴楚也不能自杀,因为下不去手。无奈只好继续躺。
今天死也好,明天死也罢。
......
...
小河旁边不远处山涧里,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民房内。
叶暖已经很多天没有给自己洗头搓澡了。
自从在吴楚的房间里看到了木板信,叶暖就跟失了神一样,一天天的就呆呆坐在床上。
饿了就随便吃点,渴了随便喝点。也不困,想睡也睡不着。
叶暖也不修炼,即便转气跟炼皮如此诱人,但她没有心思。
思念是重病,难痊愈。
......
...
李主村一座民房内。
这里已经持续了三天的修炼,只见屋子内各个物品全部飞舞起来,像是音乐节拍一般上下跳动。
张祥涛掌控了聚气,但是并不熟练。就连掌控屋内简单的物品用了他三天的时间。
但是这让他极其兴奋,甚至哈哈大笑起来:“吴楚啊吴楚,我用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就掌控了聚气。”
“而你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我比你强大,我资质比你好。”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拿你的头颅祭奠我父母以及兄长的在天之灵。”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张祥涛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他不光修炼,还在打探消息。他已经知道自己栽赃嫁祸成功,也知道朝廷派出了大名鼎鼎的广严。
他甚至还知道南门县往西前行三百多公里有一个小山村,名叫易主村。哪里处在下下山脉附近,是炼气者的黑市,可以在哪里购买炼气需要的一切物品。
张祥涛决定即刻出发,前往易主村。他购买了一匹马,带上所有行囊出发。
......
...
熊达此时正路过李主村,快马加鞭的他迅速的前往易主村。
追他骑兵的马有点差,毕竟一个是主将一个只是兵。他快马加鞭的赶路,尽快的追回熊将军。
......
...
而无心居里则是来了人,是无心居的主人。
这让吴楚一脸的错愕,无心带着藏獒一样壮的大狗回家了。
“小友怎么一脸错愕,我难道不该回来吗?”,无心双手合十的调侃道。
吴楚是开心的,无心居然还没死。他立马爬起来,道:“我以为你跟圣主挂了,所以看到你回来才一脸的错愕。”
“挂?”,二狗突然开口吓了吴楚一跳,无心赶紧道:“万物皆有灵,它早就可以口吐人言了。”
“只是你来时他正在睡觉,懒得跟小友你搭话罢了。”
吴楚这才恍然大悟,解释道:“挂就是死的意思。”
二狗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二狗,小主你好。”
无心大师是个随缘的人,给狗起名字也是挺随缘。
二人一狗进屋,摆开酒菜。无心居可是没什么吃的了,这些酒菜都是叶暖为吴楚准备的。
酒过三巡,吴楚问道:“既然你没事,那么圣主是挂...死了吗?”
无心大师摇摇头:“并没有。”
“当时我跟圣主并没有分出结果。”
“那他哪儿去了?”
无心道:“ta遁入了虚空,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ta。”
“我只好回到无心居,不过回来时我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世界开始乱了起来。”
“新的秩序我也会散播出去,至于能成否,只能一切随缘。”
吴楚发现了无心大师的变化,还没等吴楚问,无心大师便开口解释道:“我跟圣主煮酒论道过,ta跟你一样,教会了我很多。”
无心大师跟圣主煮酒论道时,他的思想又精进了些。他只是推动世界的发展,而不是刻意的去改变世界。
他之前想要的世界是人们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而现在他顺天意,只是散播自己的意愿,而究竟能不能成,还是一切随缘。
毕竟他认为的不一定是对的,对错只有未来才能给出答案。
就像是佛教,基督教等发展起来的时候,到处有教徒去讲经。他们也跟无心大师此时的想法一样,我只是传播我的思想,我并不强逼你一定要跟着我的思想走。
无心大师大致的跟吴楚说了一下当初煮酒论道的内容,随即问吴楚道:“小友,以你的见解,你觉得孰对孰错?”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吴楚也无法回答。
他只好道:“就让时间来给出答案吧,我一时间也无法评判。”
无心大师微微一笑,道:“那好,就交给时间。”
“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