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其实将死之人,他也会变得很善良。
本来吴楚就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他只想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过完最后一点时光,可是当他看到雪堆深处皮肤被冻得发青——缩卷着身子的青年时,吴楚还是将其救起,抱回屋子里。
时至半日,火炉旁的青年微微转醒。
“你醒了?”,吴楚说了句废话。
青年微微愣神,随即回过神来:“是。”
“你为何如此狼狈不堪?”,吴楚问道。
青年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被兄长追杀至此,我本以为我会命丧于荒野之中,未曾想得恩人所救。”
“恩人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
青年跪在地上,对吴楚叩拜。
青年面容俊俏,身高一米七。体重不超过六十公斤,看起来很瘦弱。一身蓝色长服,说话彬彬有礼,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圣界祥和一片,你为什么会被兄长追杀?”,吴楚再问。
青年起身缩卷身子道:“我本是东门县张主村张家的第三儿子,名叫张祥涛。”
“因圣主失踪,圣界秩序乱作一团。我兄长怕我抢夺主位,便命死士追杀于我。”
张祥涛说着长叹一口气:“我本无心争夺主位,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吴楚的关注点却是圣主失踪的事情,看来无心大师已经做到了。那么无心大师哪去了?为何快要到一年的时间了,依然不见其归来?
吴楚叹道:“圣主大人失踪,那真是圣界一大悲哀。”
“可是圣主如此强大,为何失踪了呢?究竟是何人所为?那个人又在哪里呢?”
吴楚间接性的问起无心大师的去向。
张祥涛答道:“据说当时出现一位名叫无心大师的大能,跟圣主前往沙漠约战,最后战斗结果不得而知。”
“从此圣主与他消失于世,不知死活。”
吴楚长叹一口气,为无心大师不知生死感到悲伤。
“真是一大悲哀啊。”
如此吴楚这才放心的将手中旁边的凳子掰断,丢进火炉内。吴楚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他目前不能聚气填充火气,那么只能将周边能烧的东西丢进火炉内。
等明年开春,再造一些便是。
张祥涛看到如此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吴楚解释道:“我久居深山十余年,早已超脱世俗之外,自然不会管世俗的规矩。”
“而现在天寒地冻,没有干柴可捡,我只好用屋内的凳子生火取暖。”
张祥涛道:“此时圣界已乱,很多人都不守规矩了。”
“恩人如此,实属正常。”
吴楚点头,能接受就好。他怕张祥涛是个顽固分子,看到他如此亵渎凳子要找他拼命。
“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吴楚端来老鸭汤,张祥涛慌忙拜谢。
看到张祥涛这个样子,吴楚便放心下来。此人彬彬有礼,知恩图报,是个好人。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吴楚还是没暴露他是炼气者的身份。而那本残缺的修炼功法,吴楚原位放好,放在书架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张祥涛喝完老鸭汤再次拜谢吴楚,随后道:“我不敢多叨扰恩人,待我暖了些身子便离开此地。”
吴楚点点头没有挽留,只是问道:“你要往何处去呢?”
“我也无处可去,只能回家啊!”
“你回家岂不是还会被兄长追杀?”
张祥涛长叹:“不回家我又能去哪儿呢?”
“你还是多带些时日,待身子完全好了些再离开吧!”
“恩人大恩,我定当涌泉相报。”,张祥涛再次跪下,拜谢吴楚。
吴楚将其扶起,道:“不碍事不碍事。”
张祥涛跪地不起,再道:“恩人久居于此,定然食粮无多,恩人还是不要再给我鸭汤补身,还是留一些过寒冬才好。”
吴楚知其忧愁,道:“还请放心,我这里牛羊马、鸡鸭数十,鱼更是无数,稻谷压仓。”
“有山有水,足够足够。”
张祥涛这才放心下来,被吴楚扶着坐起来。
就这样过了数十日,张祥涛的身子养的差不多了。
在此期间张祥涛也帮吴楚喂养牲畜,打扫房屋,做饭菜,捡干柴。一看就是一个勤快的青年。
吴楚对张祥涛很是满意。
此时是张祥涛离开的日子,张祥涛拜别吴楚,带上吴楚为他准备的吃食酒肉离开了无心居。
“恩人大恩我张祥涛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
吴楚摆摆手:“无妨无妨,我久居深山,是不求任何回报的。”
......
...
张祥涛一路穿越厚厚的积雪,回到了张主村。
张主村位于下下界东门的东门县往西前行三十公里,越过二十公里的无心居,再前行十公里便可到达张主村。
也就是说张祥涛从无心居一直往西走,前行十公里便可到达张主村。
张主村顾名思义就是由张家做主的村庄,张祥涛是其第三个儿子。
张主村也不算太大,三百户的样子。
张祥涛来到村口,一名出门的妇人看到张祥涛慌忙施礼道:“三公子,您回来了。”
张祥涛赶忙将妇人扶起,道:“我说过,见我不必施礼数的。”
妇人道:“自古礼数还是要有的,更何况是下等人见中等人,自然要施礼才行。”
“三公子你待民如子,自然不想让我等遵守规矩,但规矩还是要有的啊。”
“受教了。”,张祥涛回礼。
张祥涛摆摆手也没再多说什么,直径朝张主府走去。
来到门口守卫撇了他一眼,道:“三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大公子跟二公子可担心死了。”
张祥涛冷哼一声:“那他们死了没有?”
“额.....”,一时间守卫哑然,被怼得无话可说。
“我消失了那么久他们快笑死了吧。”
张祥涛猛甩衣袖,直奔主府。
主府遇到端茶的下人,张祥涛问道:“家父何在?”
下人行礼道:“老爷此时正在书房。”
张祥涛直奔书房。他来到书房门口行跪拜礼,带着少许哭腔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进来吧!”
张祥涛来到案桌旁盘腿坐下,其父亲放下书冷哼一声:“你这个废物,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等没用的儿子。”
“父亲教训得是。”,张祥涛赶忙的低下头颅。
“把你此次经历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