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
紫茗想啊想,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表达出来,但肚子却是越来越疼。
“是不是来月事了?”
玄烨一想,紫茗的小日子就在这几天,估计是受了暑气,小姑娘身子娇弱,反应就大了些。
“可能……是吧。”
紫茗经玄烨那么一说,还仔细感受一下那疼痛感,确实是像极了她痛经的时候。
“马上就到了。”
玄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毕竟来月事后的小姑娘可惹不得,上一次他说了句多喝热水就惹着她了,唉,可哄了一晚上。
“嗯。”
紫茗已经没心思搭理玄烨了,大概是心理作用,一觉得她这是来了大姨妈整个人都不好了。嗷,腰酸背痛肚子疼,连腿肚子都疼。啧,入戏得不要太快。
“娘娘!”
在走廊下沅芜抱着四阿哥玩耍,听见动静往院门口一看,嚯!她家娘娘被主子抱着走进来,简直不要太惊吓!
“去给你家娘娘备些姜糖水还有月事带。还有你,进来看看。”
玄烨大长腿没迈几步就到了房间门口,他歪头看了看那些个宫女,嗯……有一个好像是他之前的暗卫,会医术。
“嗻!”
沅芜赶紧把怀里的四阿哥塞给乳母,娘娘估计出事了,就是不知道遭了什么暗算。
四阿哥很乖的,白天谁都抱的住,也很少哭闹,就是晚上不太好带,精神头十足。
此时四阿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如水的大眸子晕上水雾气,他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乳母林佳氏换了个姿势抱了后,他下巴搁在林佳氏肩头,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可还有什么不适?”
玄烨将人轻轻放在榻上,伏过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嗯,还正常。
“就……有点儿困。”
紫茗眨眨眼,好像回了宫里她整个人都好了,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困意袭来。
“嗯,让沅芜给你看看,换身衣服再睡。”
玄烨堆了很多奏折还没批,他等着紫茗睡了就去处理政事。
沅芜进了房间都下意识的放轻呼吸,主子气场太强了,一见到主子就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行了个礼沅芜才走近床沿,她将手放在娘娘腕间,稳住心神仔细把起脉来。
嗯……?
娘娘的脉有些乱啊,既有受了热毒之症,又有气血紊乱之象。脉形如豆,厥厥动摇,滑数有力,像是惊症,但……绝不是来月事后的亏血现象。
“娘娘可还觉得小腹那儿不舒服?”
心里有数的沅芜见娘娘表情并无不适,心里那个想法越发确定。
“不疼了。”
紫茗一听觉得惊奇,她来月事头三天绝对是通过去的,今天倒是这么快就好了。
“娘娘,最近是不是时常觉得疲乏?”
沅芜想来对娘娘仔细,前几天就注意到娘娘最近胃口好多了,起初是以为初秋了,脱了夏胃口好些也是正常。
“午睡倒是比之前多睡了一个时辰。”
紫茗见沅芜表情严肃就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状况,还别说,最近真是觉得做什么都累,觉也不够睡。
“娘娘恐怕是有喜了,应是日子浅,脉象不是很明显,在隔个几日奴才再把脉就能确定了。”
沅芜脸上做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就有数了,只是话不能说得太满了。
“啊?”
紫茗懵逼,啥,她听到了啥?暖宝都还没满周岁,她又有了?玄烨这个禽兽!
“身体可有碍?方才你家娘娘还在日头下跪了许久,动了胎气么?刚刚紫茗还喊肚子疼。”
玄烨惊喜脸,哎呀呀,软软又怀上他的孩子了呢,他真厉害。但惊喜过后又想到了刚才软软的不舒服,他连忙问道。
“娘娘脉象是有些惊症,脉虚急促,有小产的迹象。娘娘感受到小腹疼痛,那就是征兆。”
沅芜见娘娘眉宇间的疲惫心疼了,这才第一天就险些动了胎气,简直可怕。
“这个佟佳氏,太狠毒了!”
玄烨一听那还得了,握紧拳头就想要打人,眼神都能吓死个人。
“她又不知道我怀孕了!你别乱来啊。”
紫茗闻言看向玄烨,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怕他干出糊涂事赶紧出声阻拦。
“以公谋私,让你跪在宫门口还不过分?还说我乱来?”
玄烨不可置信,他这是为她抱不平呐!嘤嘤嘤,她居然说他乱来,过分。
“行了,这事儿我也有错,是我送上门去招人家的,皇上你就这么去找贵妃娘娘,有点无理取闹。”
紫茗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嚷嚷着要受处罚的,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身孕,以身犯险,太憨了她。
“我无理取闹?明明你又不知道你怀了孩子,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是那佟佳氏太咄咄逼人。”
玄烨还想回软软一句你蛮不讲理呢!但考虑到她现在的身子就没激她,反正他没觉得软软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
紫茗瞠目结舌,之前她怎么就没发现玄烨是个如此双标的人啊?但是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他了呢。帮亲不帮理,虽然不道德,但她好像厌恶不起来吖。
所以紫茗选择沉默,抿着笑听玄烨给她灌输一堆歪理。
等沅芜还有玄烨都走了后,紫茗赶紧掏了颗保胎丸压压惊。
坤宁宫
“哼!她倒是好命,让皇上专程过去解救她。”
钮祜禄氏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得了消息,皇上亲至承乾宫门口,抱走了祺嫔,气得她一手扫开桌上的茶盏来撒气。
“娘娘莫生气,这次是那祺嫔侥幸,皇上可不能每一次都那么及时的。”
钮祜禄氏身边的大宫女蕤筝见皇后娘娘气急了赶紧上去劝慰,娘娘还在病中,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得意!我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哪像她?”
钮祜禄氏就是不甘啊,她那点儿比不上那乌雅氏?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学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狐媚子!勾的皇上都忘记了她这个正宫皇后。
“祺嫔也就一张脸生的好,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花无百日红,指不定哪天冒出个白雅氏虹雅氏的把她给比下去!而娘娘你呀,永远都是皇上的妻子,大清的皇后!”
蕤筝自然是向着自家主子的,在她心里那祺嫔也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可比不得娘娘,她的娘娘可是最好的女子。
“对,我是皇上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而她,只不过是众多贱妾里的一个,她不配与我相论!”
钮祜禄氏叫蕤筝给说到心坎里去了,她最得意的就是把赫舍里氏给干下去取而代之,她要的向来只是权利。
想着想着钮祜禄氏就稳定下来,她叫人赶紧将地上的东西收走,等上了一盏新茶,便抬手端起茶盏细品。
“皇后心情不错?”
玄烨没等人给他撂帘子,没让人通传,他自己急吼吼撩开大步走进房间,就看见钮祜禄氏端着茶盏一脸舒愉。
“皇上吉祥,臣妾是今天身子轻快许多,心情便也跟着好了些。”
钮祜禄氏将茶盏放下,从容的行了一礼后才道。她见皇上像是有些生气,想必是跟乌雅氏的事有关吧。
“只有一些?祺嫔受罚,我看皇后倒是很开心呐。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你把手伸到朕的臣子府里,真当是好得很!!”
玄烨一脚踢翻身旁的缕空莲花香炉,他很生气,一国之后竟是这样的眼浅手短的玩意儿!气度呢?心胸啊?后宅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玩的挺好!
钮祜禄氏浅笑凝滞,怎么会查到是她?明明该是纳喇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