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清冷孤寂的圆月高高挂在上空,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避过侍卫巡逻的地方在一处破旧冷宫相聚。
“东西呢?”
一直勾着头作了伪装的女子见对方没动作便心急不已,迟则生变都不知道么?
“慌什么!”
太监打扮的小公公伸出兰花指点了点,眉眼一勾端的是一个娇羞模样。
“要死啊!主子问为什么上次的东西没用?还不快把东西给我,我还要交差呢!”
女子一翻白眼,也不知道主子在哪儿找的人,像个憨批,这么严肃的私下交易都还在发春!
“人家可是牺牲了大好的色相才给你搞来的这些东西,你还凶我!那东西存了好些年,我怎么知道嘛!”
小公公小嘴一瘪,不开心了!那些个老家伙在他身上揩油,可把他恶心坏了,没想到同伙还这么冷冰冰的,好忧伤……
“那…恳请美丽动人楚楚动人的公公把东西交给我吧,是小的猴急了!!!”
女子咬牙切齿,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怪物!每次接头她事后都得沤出血,太特么恶心人了!明明很想一巴掌扇死对方,可碍于是一伙的,她还得将就对方。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就是恶心么?她忍!!
“那我就原谅你了!喏,拿着吧!”
小公公点了点下巴,很傲娇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秀着荷花的荷包,他用兰花指夹着等着对方来拿。
“再见!!”
女子一把夺过东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待远了些见前面有一束野花傲立在那里,她龇牙咧嘴的一把上前拔下来,狠狠在手里蹂躏,她觉得自己离疯癫也不远了,为主子跑点路还带折寿的!
“啧啧啧,枉为女儿身,实在是太糙汉!”
小公公看着女子夺步就跑的姿态很不赞同,他弹了弹袖口,然后扭啊扭呀,小碎步离开了冷宫。
拿了东西的女子发泄出来后绕了好几圈才走到一处地方,她看了看四周无人后才举手敲了门。
“谁啊?”
里面的人很明显没睡,敲门声一响起就踱步到门口。
“夜夜笙歌不觉晓。”
女子道出了暗号,其实她心里奇怪着呢,为啥子主子会取这么一个奇怪的暗号。
“花落乌啼死得早!!”
房间里面的女人勾唇一笑,来了!她将门打开,赶快把人拉进房间。
“东西呢?”
将房间的蜡烛点燃露出真面目的卿茗往矮凳上一坐,端起茶杯装逼气势大开。
“已经拿到手了。”
那个一直勾着头的女子抬起头,剑眉细眼的可不就是与紫茗交过手的玔烟么?
“可问了为什么上次的东西没用?”
卿茗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打算看一眼,就怕她没得过那病,万一给染上了就不好了,为此她还和玔烟拉开了距离。
“问了,公公说那东西存了好些年药效怕是受了影响。”
玔烟可不敢说原话,为这点小报告到时候惹着了主子,妹妹还在她手里岂不是要受罪?
“哼!这东西你收好,赶紧找机会送进东配殿,最好是离床近一点。”
卿茗也觉得是东西搁久了药效不够,加上时间也不足,这么久了那贱人还是好好的,便宜她了!
“那祺贵人临盆在即,主子是想一箭双雕?”
玔烟腿有些软,这要是被逮着了怕是要诛九族,但除了唯一的胞妹,那霸占了她家产的叔叔和助纣为虐的奶奶她倒是恨不得她们早些死了,她在万庶妃的折磨下生不如死倒是不怕死,只是稚子无辜,那孩子就要出世了……
“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妹妹我自会好生照料。”
卿茗放下茶盏瞟了一眼玔烟淡淡道。
“奴才多嘴了!”
玔烟低头,她盯着自己的鞋尖。
“行了!你先回去罢,别让她发现什么不对。”
有蛊丸操控她倒是不怕玔烟反水,更别说她手里还有玔月这张王牌。要知道前世佟贱人仅仅是用了玔月做诱饵,就让玔烟像条狗一样反咬一口已经产下小皇子的万嫔,何况现在?
“是!”
玔烟听话的离开了房间,她还将房门关好,在月光下她目光一凝看着手腕边的那股黑线。她死都不怕还怕区区蛊虫?除了月儿她也更想看着那不可一世的好庶妃翻船呢!那乌雅氏除了是握着她的手把柄的主子,也是她复仇的踏脚石!
只是那祺贵人确实对不住了,谁叫你有个想要你命的好姐姐呢?她只是放了个小东西而已,死了可别找错真正的凶手哦!
带着扭曲的快意玔烟隐匿于夜色里。
机会有时候真的会送上门,玔烟也不知道万庶妃抽了什么疯要去祺贵人的东配殿她将荷包塞在袖口准备伺机而动。
“哟!这都太阳高挂了祺贵人还没起来呢?”
万琉哈氏直接让玔烟推开门走进了东配殿,她还纳闷怎么没人呢,结果推开最大的寝殿往里头一看,帷帐放着的可不是还没醒呢么?
“参见万庶妃,庶妃娘娘怎么不敲敲门?好让奴才去迎迎您呢!”
沅芜守在里面给未出世的小皇子缝着小衣裳呢!就听见了万庶妃嚣张的声音,她看着万庶妃直接挂过门槛就打算进来眼睛一瞪恼了!这人是没学过规矩么?不知道去别人房间要敲门传话么?不知道什么叫脸么?
“我就是进来了!怎的你敢把我赶出去?”
万琉哈氏嚣张得明目张胆,她慢悠悠的走进去挑衅的看着那个区区小奴才,有本事你打我啊!
“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
琅一姐不在沅芜胆气不是很足,她放下针线站在万庶妃面前,可不能要这个女人靠近小主。
“狗奴才让开!我可是好心前来看望你家主子的,你把我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小伟子、小圆子还不给我拿下去!”
区区一个人而已,这次她可是带着宫里长得最壮的两个小太监还有玔烟一起的,这次来也就是看看祺贵人而已,真的只是心血来潮看看而已。
“万庶妃,我家小主昨夜受了风寒喝了药才睡下没一会儿,不好招待娘娘您!”
沅芜被两个奴才架着双脚的脚尖只能碰着地面一点点,她心里急死了,琅一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哦?我也就看看而已,你急什么!”
万琉哈氏被玔烟扶着,好笑的看了一眼努力挣扎却没甚效果的沅芜,她会这么傻亲自来做手脚么?要动手也得是悄悄咪咪的啊!
而床上的紫茗本来被吵醒了,结果一听沅芜的话,她还是装睡吧,但愿万庶妃不要发疯。
万琉哈氏走到床边瞧了那么一眼,确实还睡着呢,小脸通红呼吸平稳,她眼神暗晦的往她肚子上看了一会儿,这么大的肚子要是摔着了肯定会早产吧?可是怎么才让她出门呢?
玔烟看到万庶妃盯着祺贵人出神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将袖子里面得过天花的人用过的帕子悄悄取出来塞在床角,内心忐忑,脸上却神色不变。
“玔烟,还不滚过来扶本宫?”
万琉哈氏看够了收回视线,她把手抬着等着玔烟来扶她,结果等了她半天愣是没反应。
“是!”
玔烟回神,刚刚庶妃那一声她差点被吓丢了魂,她双手死死掐着手心紧握着才没露出马脚。
“一天就知道偷懒!果然是奴才秧子,贱骨头!贱骨头!”
万琉哈氏等玔烟走近了她伸出手狠狠地往她手臂上掐了一把,祺贵人那贱人受了恩宠她不好出手大骂,可手里的奴才她打死都没关系。
“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
玔烟站着吧不敢动,因为她知道要是躲了万庶妃的手段会更变本加厉施加她身上,她忍着痛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