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二皇子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守好关卡,想必二皇子该听说过拂云庄和我的关系,再者要说潜入细作的问题,难道不应该天枢的细作潜进去更方便吗?你们都不害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凤倾歌的眸光幽远,她想让凤凌玦坐上皇位,将来整个天枢也都会尽在他手,可只是从风齐晟那边接手现成的,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要彻底改变天枢的现状,建立起天枢与各国之间的贸易网,只有如此大好河山才配得上未来的凌王殿下。
“再说,修建暗河只是暂时的,我迟早要让这些所谓的暗河变成官方的贸易通道,到时候各国便能光明正大的通商,将更多好物带向世界。”凤倾歌微微笑着,说着她心中所想。
或许这些事情现在听起来的确是有些不切实际,不过凤倾歌知道她并不是空口说白话,她会用自己的力量一点儿一点儿改变天枢,将她心中所想之事渐渐变成现实,只有那样天枢才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强国。
凤倾歌的话是彻底让秦暮笙震惊了,这个小姑娘的决心和毅力真的是让他都望尘莫及,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界真的是太小了,毕竟从始至终他所谋划之事,只不过是为了瑶光和瑶光的百姓而已。
可是凤倾歌所想却远远不止天枢一个国家的事情,不是只想着怎么让天枢变强,她的眼光是放在了整个世界,不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想要影响全世界,此等胸襟和气魄真的是旷世难见,秦暮笙真的自愧不如。
就在秦暮笙愣神之际,凤倾歌拍了拍他问道,“你这里可有信纸之类的东西?既然是要合作,而且现在还是在天枢的王城,那我总要给你这合作伙伴行个方便什么的。”
“……有的。”秦暮笙回神之后,去书桌上取来信纸放在凤倾歌的面前,面上有些疑惑,“不知道公主你要这信纸是做什么用?”
凤倾歌取出随身携带的公主玉鉴,沾了印泥之后在信纸上印过她的落款,叹了口气之后道:“二皇子莫不是忘记了,这里是天枢的王城,若是瑶光二皇子私自入天枢的消息不小心传出去,你觉得自己还能顺利走出这王城吗?再说这样也能方便你办事儿什么的。”
“你……就如此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吗?你可知道自己在做怎么!我可不是你们天枢的人,小心到时候我在王城安插细作,到时候你难辞其咎。”秦暮笙看着凤倾歌潇洒地收起玉鉴,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惊讶。
要知道凤倾歌给他的这可是代表着他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天枢王城之内办事儿,不用再隐藏身份,甚至易容之后藏在这秦楼楚馆之中。
这可是代表着凤倾歌向他大开了方便之门,倘若他有一点儿图谋不轨之心,那凤倾歌定然会被他所连累,落得个不好的下场,真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就算她是天枢的公主也是自身难保。
“呵呵!”凤倾歌完全不在乎秦暮笙的威胁,笑看了他一眼之后道:“本公主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二皇子是聪明人,你有能力在我天枢王城放细作,难道拂云庄的暗哨就没办法找出来了吗?再说本公主可是承担着监制修建河道之职,到时候这河道应该往什么地方去,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对于这方面凤倾歌是有十足的把握,就是因为她知道公主玉鉴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她经常随身携带着,就是为了防止旁人在这上面做文章陷害她,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之时自然是慎之又慎。
秦暮笙没有资本这么做,他心系着瑶光的百姓,也心知瑶光不可能与天枢抗衡,所以这个时候若是惹恼了自己,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毕竟现在负责修建河道的是柳楚衡,她想要在这里面做点儿手脚,在不影响天枢的情况之下让瑶光的灾情更严重,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秦暮笙听闻这话之后倒是释然了,是他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凤倾歌的背后还有拂云庄,而她本人更是拂云庄庄主的高徒,她确实是有这个资本这么做,难怪她能如此放心,他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和拂云庄抗衡。
“接下来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也请公主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我现在便让人送公主回去。”既然事情已经谈妥,秦暮笙也不便多留凤倾歌在此,他能知道凤倾歌在烟雨楼,就必然查清楚了她身边还有哪些人,自己的行径已经引来怀疑,他不想再多惹麻烦。
凤倾歌摇了摇手笑着拒绝,“不必劳烦二皇子,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我,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二皇子,只有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你才有资格做你想做的事情,。”
从知道秦暮笙的身份之时,凤倾歌便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这明明是为了瑶光百姓谋福祉的事情,瑶光皇帝却没有派使臣来天枢与风齐晟商议,而是秦暮笙暗自潜入王城,甚至还要精心设计这个局引她前来相见。
这答案已经非常明显,那便是此事是秦暮笙的私人之举,很有可能瑶光皇帝采取的是坐视不理的态度,毕竟天枢修建河道,就必须经过绫南江,这确实能让瑶光的部分地区沾光,从此不再受涝灾所扰。
可是秦暮笙看见的却不是那部分受到好处的地区,而是那些将受到更严重涝灾的地区,那里的百姓也是瑶光的百姓,他们将来可能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如果那个关于云妃的传闻是真的话,那秦暮笙在瑶光的处境定然不会好,在如此环境之下成长起来却还是心系瑶光百姓,甚至不惜为此冒险潜入天枢,若是这样的人将来成为瑶光的皇帝,她可以肯定瑶光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小国,而且他要想不再受制于人,真正为瑶光百姓做事儿的话,唯一的路便是成为瑶光的皇帝。
当然,凤倾歌还管不到那么远,她只是给秦暮笙一点儿建议,到底如何选择自然还是秦暮笙自己说了算,不过命运这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
虽说这交易凤倾歌是和秦暮笙谈下了,不过她毕竟不是真正负责此事的,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和柳楚衡商议,左右她现在还是顶着柳楚衡管家的身份,正好能和他一道回去,不过她相信柳楚衡会赞同她的建议,因为各国往来通商便是上一世的柳楚衡一直想做,最终却没有做成的事情。
王城这边所有的事情都在凤倾歌的计划之中顺利进行,凤凌玦在北境也没有遇见任何的阻碍,而且这里是镇北侯的管辖地境,皇后的势力暂时还没办法管到这里,不像是在皇宫之中那般压迫,连睡觉都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一觉醒来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虽说北境不像皇宫那般步步都是危险,可只有凤凌玦的心里清楚,他也还是不可能睡的好,白日里跟着外祖父和舅舅在兵营之中历练的时候还好,只要到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他都会想皇姐想的心口发疼。
自从六岁那年皇姐将他从深渊之中解救出来之后,自己便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还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姐这么长时间,有时候深夜实在是睡不着,他便只能起身练功以解相思之苦。
真的很想见到皇姐的音容笑貌,虽说这些日子他和皇姐之间一直都传递着消息,并没有断了联系,不过那些纸张哪里比得了亲眼见上她一面。
如今北境已经相安无事,这原本就是一场计谋,燕京那边也确实守信,在凤凌玦到达不久之后便撤兵回国,反倒是让他在北境得到了不少的历练。
凤凌玦手中之物是前些天凤倾歌让暗卫带给他的东西,一块儿未曾经过打磨的羊脂玉,说是给他准备的生辰贺礼,让他自己找工匠做他自己喜欢的物件儿便是。
其实凤凌玦早就猜透了凤倾歌的心思,定然是皇姐偷懒,又不知道要用这原石做什么,所以才将这个问题抛给他的,找工匠去打造东西吗?这可是皇姐的心意,他怎么可能会舍得……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外祖父和舅舅应该早就休息,凤凌玦不便在此时打扰他们,便没有点亮营帐内的烛火,取了佩剑独自一人外出练功。
这几乎已经成了凤凌玦的习惯,所以在北境的这些日子,他的功夫提升的飞快,若是之前凤凌玦对上凤倾歌还有些吃力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功力就已经在凤倾歌之上。
想到此处,凤凌玦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依着皇姐那个性子,之前自己在的时候,还能偶尔和自己切磋,现在自己不在,估计会疏于练功吧!就算师父现在住在皇宫,估计也只会宠着她,那到时候等他回王城之时,皇姐可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