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厉少骁而言，格蕾丝更怕厉老爷子。
厉少骁最多就是不理她而已，厉老爷子却在她来的第二天就让人惩罚过她。
“伯、伯父……”
厉老爷子面前，格蕾丝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
“嗯。”厉老爷子冷冷应了一声，抬头打量格蕾丝，“你最近跟少骁相处的怎么样？”
“……还、还好。”格蕾丝的手指捏着裙边，人紧张的不行。
“还好？好到什么地步？同床了吗？”
厉老爷子问题让格蕾丝瞬间涨红了脸，头垂的更低了。
“少骁……他、他最近很忙，总是……很晚才回来……”
“没用的东西！”厉老爷子一拳敲在茶几上，对格蕾丝张口就骂，“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居然还敢找借口，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来人！”
随着这一声来人，格蕾丝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惊慌失措看向厉老爷子。
“伯父，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让少骁喜欢我了，可是……可是他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肯，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身为一个女人，连让男人正眼看你一眼你都做不到，居然还好意思说？”
厉老爷子看上去十分的生气，“就你这样的废物女人，万一进了我厉家的门，却跟我儿子圆不了房，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用指望抱上孙子了？”
“还愣着干什么？”厉老爷子说着看向佣人，“还不给我掌嘴！”
“伯父，求你饶命，我、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让少骁喜欢我的！”格蕾丝吓得大喊。
“喜欢你？哼，我是让你给厉家生下后代，什么时候说过让我儿子喜欢你了？蠢女人，真要让我儿子喜欢上你那天，你也就离死不远了！动手！”
一声令下，两个女佣按住格蕾丝的肩，另一个女佣站在格蕾丝面前，结结实实开始抽起她的耳光来。
“伯父……饶命，我不敢了……”格蕾丝的脸很快被打红了，只能痛苦的求饶。
“老爷……”
管家站在厉老爷子身后，这时哈腰对厉老爷子请示到，“少爷婚礼就快到了，到时少奶奶还要接待宾客，您看……”
厉老爷子扫了管家一眼，伸手示意一下，女佣们停下动作。
格蕾丝唇角已经有了一丝血迹，此刻委顿的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我问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知道……”格蕾丝手交叠在身前，死死握住，吓得就差给厉老爷子磕头了。
“抬起头来，看你像什么样子？话都说不利落，你是结巴吗？”
厉老爷子一向注重威严，对家人无论是谁，说教训就教训，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不过他又偏偏看不上那些没事就跟自己求饶的人。
这一点上，大概只有厉少骁能满足他的心理，上次对厉少骁执行鞭刑，背都被打烂了，他愣是没坑一声。
在这一点上，厉相与就差的远了。
至于眼前的格蕾丝，就更不够看了，几乎已经到了厉老爷子又想让人收拾她一顿的地步。
“是……”
格蕾丝颤颤巍巍跪直了身体，抬头，却不敢看厉老爷子，依旧在发抖。
“哼。”厉老爷子觉得脑仁疼，已经没兴趣教育格蕾丝了。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学规矩吧，记住你说过的话，要认真学，学不好，还有家法伺候你！”
“是。”
格蕾丝自然只能答应，随后被带下去了。
……
厉老爷子在客厅教训格蕾丝，楼下自然是清场的。
不过没人注意到，厉相与就站在楼梯拐角处。
本来他只是下楼吃饭，走到一半就遇到这一幕。
刚刚发生的事，全部都落到他的眼里。
见到格蕾丝被带出别墅，厉相与猜她大概是被带去庄园里厉少骁那栋单独的别墅去了。
厉家的规矩，没结婚之前，是在主楼里跟父亲同住。
一旦结婚就会搬到另外一栋单独别墅。
当年他跟前妻也是住在自己的别墅，不过自从前妻在那栋别墅里自杀后，他就不再回去了。
亲眼看到格蕾丝被带走，厉相与久久不能回神。
手无意识的握着拳，看向格蕾丝离开的方向。
那里早就没了人影，他的眼神却依旧空洞的落在那里。
心底是如巨锤打击一般一下下的钝痛袭来。
当年……那个人也是每天遭受这样的折磨吧？
那时他刚结婚，老爷子还没定下继承人，他觉得信心满满，每天早出晚归。
回家问她过得好不好，她总是说好，说她又学到好多规矩，说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配得上厉家女主人的身份了……
然而到最后，她也没配得上那个身份。
甚至在她死后，父亲说这个自杀的女人是一个耻辱，因而不允许她以厉家儿媳的身份下葬……
深深吸一口气，厉相与强迫自己走出回忆。
有些事，不可以回忆的……
厉相与弯起唇角，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走下楼梯。
“父亲，早安。”来到客厅，他主动给父亲问安。
“嗯。”
没有厉少骁在场，厉老爷子也不会越看厉相与越不顺眼。
见他打招呼，随意起身，走向餐厅。
厉相与见父亲动身，立刻上前扶住父亲的一只胳膊。
在厉家，每天早饭都是这个流程，父子两人都已经习惯。
——只有厉少骁可以偶尔跳出厉家的条条框框。
在厉相与的印象中，弟弟厉少骁自从以私生子的身份入驻厉家后，就始终游走于厉家规矩的边缘。
也不是没被厉老爷子教训过，但他永远拽的要命，哪怕被打晕过去，过后依旧我行我素。
以至于到了后来，似乎父亲也认定厉少骁是可以越界的，甚至还选他做了继承人。
当然，除了女人这件事……
厉相与扶着父亲的胳膊，心里却在盘算。
说起来，在苏千瞳的问题上，真的是厉少骁第一次对父亲妥协……
“父亲。”
想到这里，厉相与忍不住试探的开口，“我刚刚下楼时好像看到少骁的未婚妻被带走，说起来，少骁跟她的感情不知到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啊？”
“怎么？”厉老爷子闻言不由瞪了厉相与一眼，似乎有些被激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