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堂亦歌早就有所防备,所以灵活地闪了过去,但慕容锐没有放弃,冲过来将北堂亦歌压在了身下,这下,北堂亦歌被压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
“北堂亦歌,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慕容锐咬牙切齿,一拳头砸在北堂亦歌的鼻子上,北堂亦歌却没有躲。
“是,我是趁人之危,那又如何?爱情是要去争取的,你不珍惜她,她自然要走,现在成为我的女人,也属自然。”
慕容锐又是一拳头砸下去,沉闷的响声过后,北堂亦歌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他仍然没有还手。
“为什么不还手?”慕容锐嘶哑着声音,他恨极了北堂亦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北堂亦歌撕成碎片,好给自己泄愤。
“打完了吗?”北堂亦歌抬起眼看着他,并迅速抽身,推开慕容锐站了起来,“你以为是我强迫霄儿嫁给我的吗?她在你身边你对她什么样子你以为我看不见?既然你不珍惜的东西,那么我来珍惜,总可以了吧?”
“北堂亦歌,你明知道我爱她,我一定会把她夺回来的。”
“夺?你这样的爱算什么爱?根本就是霸道的占有欲,你不懂得怎么去爱她,你只想占有她,不让她被其他的男人所染指,你不珍惜她,却不想别的男人去珍惜她,你这样根本不是爱!”北堂亦歌也怒了,他的双眼喷发着怒火,眼前的慕容锐还像个三岁小孩,在与他争夺玩具,但兰黛对他的意义,根本就不是玩具那么简单。
“对,我就是要占有她,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现在以后到死都是我的,没人可以把她夺走!”慕容锐已经几近崩溃,他开始意识到北堂亦歌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现在风九霄也不想跟他一起走,他该怎么办?难道看着自己的东西眼睁睁地消失在自己面前?
“呵,你想夺走她,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不限制黛儿的自由,如果她想跟你走,我没意见,但你要强制性地让她跟你走的话,我绝不会任你放肆。”
“你以为我抢不过她吗?”慕容锐冷冷地盯着北堂亦歌的眼,他心里已经有所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得以实现。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慕容锐,你别忘了你的母后在起兵的时候,是我帮助的你,南夏的兵力和北祈的兵力,你觉得有可比之处吗?”
北堂亦歌个人虽然不擅长武功,但是拥有强大的军队,慕容锐虽然个人武功高强,随时能把北堂亦歌给捏碎,但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却如同一盘散沙,与北祈无法匹敌。
慕容锐自己很清楚,所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只好打亲情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如果你觉得不值得,那就放弃吧。”北堂亦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
“北堂亦歌,你真要和我决裂?”慕容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们曾经是多好的朋友,南夏和北祈一直是友好邻邦,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和我开战?”
“北祈一直是向往和平的国家,但如果你执意要伤害霄儿的话,我不得不采取措施。”
慕容锐知道以自己国家的兵力,想要打败北祈抢回风九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沉默了。
“你已经伤黛儿太深,她不可能会再回到你身边的。”北堂亦歌言辞凿凿地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慕容锐看着北堂亦歌的背影,渐渐地攥紧了拳头。
兵力不足又如何?他不会训练吗?一年不行就两年,只要风九霄不死,他永远都有值得奋斗的理由。
兰黛做了个梦,关于慕容锐的。
她梦见自己坐在南夏怡花园的石椅上,石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板栗炒鸡,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头顶上的夹竹桃开得正盛,粉白粉白的花朵让她眼花缭乱。
她想,如果佳云在就好了,可惜这调皮的家伙上了天堂。
一双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暖宽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霄儿,你又一个人在这里偷吃了。”
她笑颜如花地扭过头,慕容锐英俊的侧脸倒影在她的眸子里,她笑意盎然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买给我的,我不吃,难道你还给其他的妃子吃?”
“当然只给你一人,你最爱吃的板栗炒鸡是都城城南的那一家,我排了许久的队。”说着,慕容锐一把拥住她,在她的额上啄了一口,“就当奖励我的。”
“好吧。”她被慕容锐亲得咯咯发笑,就突然听见他低声说,“霄儿,做朕的皇后吧。”
兰黛突然就醒了,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噩梦,额头有些发热,不知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出手想喝在床头小柜上的一杯清茶,但一伸手却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呻吟来,原来是睡得太沉太死,手臂都压酸了。
听见这一声呻吟,冬花从外头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问:“娘娘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看冬花一脸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得了绝症,兰黛笑盈盈地看着她,“好像有点儿发烧,请康太医过来给我开一些药吧。”
“好的!”冬花立即跑了出去。
兰黛挣扎着从床上起了来,披上披肩走到院子里,竟然天黑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
她又想起了南南,真想去看他,现在已经晚上了,群臣们估计也回去了,但南夏和北祈如此之远,慕容锐他们一定不会今天就走。
兰黛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慕容锐离开,另一方面却又想多看看南南。
随便抓了个宫女来问:“南夏、西陲东韩皇帝现在在哪里?”
“刚刚用了膳,在观台看烟火。”
“噢。”兰黛点了点头,又说,“那南夏皇帝带来的两个孩子呢?在哪里?”
“这个就不知道了。”
孩子们小,而且闹腾,应该不会和他们一起上观台,可皇宫这么大,她怎么找?
兰黛心烦意乱地走出了水仙宫,因为发烧,她头晕且无力,走路微微摇晃,眼前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走到和宫门口时,突然有一只手攥住了兰黛的胳膊,她被扯得险些摔倒,怒目望过去,竟是抱着南南的慕容锐。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出光芒来:“南南!”
“母后!”南南张开双臂,在慕容锐的怀里扭动着。
兰黛一把将南南抱了过来,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南南,让母后好好抱抱你。”
慕容锐阴冷着一张脸,却看着兰黛将南南抱过去,亦没有说话。
“你终于肯承认你是南南的母后了?”他冷冷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过?我就是南南的母后,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虽然我们分开了,但南南也没有和我断绝关系。”兰黛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走之后,南南一直很想你,你就这么不要他了?”慕容锐抱着南南在水仙宫附近瞎逛,就希望能看见兰黛,若是能用南南挽回她的心,那也值得他这样低声下气费尽心思。
“如果你愿意把他留给我,我会很感激。”兰黛紧紧地抱着南南不肯放手,她后退了两步,抚摸着南南的小脑袋,“南南,你愿意跟母后走吗?”
南南用力地点了点头:“愿意!”
真乖,她的儿子,她简直欣喜得抓狂。
“我不愿意!”慕容锐见她露出想夺儿子的神色,立即将南南从她的怀里抱了过来,“你休想把南南抱走。”
南南被吓着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兰黛想去抱,他却后退了一步:“你走便罢了,还要把我们的孩子带走,世上哪儿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是,是我错了,那又怎么样?孩子是我生下来的,你就能剥夺我的权利?孩子理所应当归我。”
“虽是你生的孩子,但你当时离开没有带走南南,现在你同样没有资格带走他。”慕容锐表情坚决,虽然兰黛已经泪流满面,但他不能什么都没有。
兰黛怔住了,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当时她是有苦衷的,谁会知道一觉睡醒之后,就已经在前往北祈的路上了呢?她难道不想带着南南吗?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去吗?可她怎么能?战争已经打响,她怎么能回去?
她能告诉慕容锐吗?她不能!所以她必须忍受想回到他身边却不能回的痛苦!
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见兰黛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慕容锐看着她也心软了,伸手抚摸着她的面纱,低声说:“霄儿,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和我一起回去,我已经为你放弃了那么多……”
“别说了。”兰黛后退着摇头,“无论你说什么,我多不可能和你一起回到南夏了。”
慕容锐眼里满是难过,怀里的南南很应景地哭着,让兰黛有种欲死不能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