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暗自不屑的撇了撇嘴，早就知道这女人便是楚芊芊，本以为她就是个废物，敷衍几下便算了，倒没想到，她竟然还问到了这里，莫非是早便想到自己打不过别人了么？
也对，若是楚芊芊都能够成为圣女，恐怕，她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青碧手腕转了转，袖子里的匕首闪着寒光，眼睛眯着，偷眼打量着楚芊芊，她与楚芊芊身形倒也相差无几，楚芊芊穿着这一身，若是自己穿上，恐怕也是这般模样。再看看她的面具，据说是为了遮丑，虽然自己倒没有这个必要，不过，若是自己杀了她，取而代之的话，只要稍微小心些，恐怕也没人认的出来吧！
至于她？本来便活不下，倒不如为自己做些好事！
青碧抬起头，正视楚芊芊的眸子，眼里闪了闪，正要开口……
“死了便死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一道有些粗犷的沙哑男声从阁楼里传出来，回答了楚芊芊的话。
楚芊芊眯了眯眼，死了便死了？好简单的说辞，也对，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只有一个人，想要爬上那个位置的人那么多，少了谁也不算是少。
“孝长老！”青碧的面色却是一下就变了，惊呼一声，接着赶忙低下头，矮下了身子，朝着那从阁楼里步出的老者盈盈一拜，轻声说道，“奴婢见过孝长老。”
孝长老大概是见过青碧的，朝着青碧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楚芊芊，尤其是楚芊芊脸上的面具，让孝长老不由得便拧紧了眉头，指着楚芊芊，看向了青碧，“青碧，这又是怎么回事？”
青碧踌躇了一下，小心的朝着楚芊芊看了一眼，这才又细声细气的说，“回长老，这位是楚小姐，义长老吩咐奴婢带她到这里来。”
“什么楚小姐？”孝长老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芊芊，眼里的轻蔑的神色越发的明显。
青碧的眼神闪了闪，绞着手，似乎想要为楚芊芊解释一番，“长老……”
楚芊芊毕竟还是义长老亲自交给青碧要青碧带到这里的人，青碧自然也清楚，这楚芊芊能不能留下不重要，但自己做没做好却定会被长老看在眼里。
孝长老眯了眯眼，面上有些愤怒的低声吼道，“胡闹！九位候选圣女是暗皇留下的规矩，岂能说变就变？！”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他竟然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要知道，圣女候选人的事情向来都是由他做主，而今，竟然凭空多出一个女人来，数九之数，岂是说变就能变的？！
楚芊芊微微弯起唇角，九位候选圣女是暗皇留下的规矩，但义长老却一言未发的让青碧带自己来了这里，他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说不定，这个时候义长老正在某个暗处看着自己！
从孝长老的身后可以看到阁楼里面貌美如花的候选圣女们，从左到右一字排开，穿着各色的轻纱罗裙，倒也好数，正好九个。
“就是，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难道她不知道规矩么？”当先的一个穿着黑色纱衣的女人站在最靠前的位置，一脸厌恶的看着楚芊芊。
楚芊芊从这些女人的面上一个个的看过去，没有一个对自己露出好脸色，不由得好笑，怕自己抢了她们的位置么？
也不顾孝长老的面色，朝着前面走了几步，越过孝长老，走到了阁楼前面，朝着阁楼里看了一眼，可惜，从这处看过去，几乎是一片漆黑。
回过头，看着紧盯着她的孝长老，楚芊芊伸出手指，朝着那站成一排的女人指了过去，依旧是弯着唇的，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不知道这九位候选圣女可是这九个？”
孝长老仰起头，轻蔑的看了楚芊芊一眼，这才高声并有些得意的说道，“没错，这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留下来做我前朝圣女的候选圣女，每一个都是人中之翘楚。”
那黑衣的女人似乎见自己那么说孝长老都没有呵斥她，便有些得意忘形，朝着楚芊芊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楚芊芊在心底暗自摇头，这样的笨女人，着实是有些无可救药了，她把对自己的轻蔑完全写在了脸上，自己不用很有本事，只要稍微有点心思，恐怕都会从她的身上入手吧！何况，自己既然来了这里，能没有一点本事么？
转过头，看着神色平静的青碧，轻声问，“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青碧立刻便恭敬的回答道，“回楚小姐，从进了这圣栖阁开始，比试便开始了。”
这是一贯的规矩，有本事就使出来，若是活下来便是你的本事，若是死了，那便怨不得别人！看来，这一批的候选圣女果然都不错，不然，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剩下九个人。
“好。”楚芊芊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到了这里便是开始了，果然够直接，够现实，但是，她喜欢这样的直接，回过身，朝着青碧走了几步，站在了青碧的面前，轻声说，“青碧，我见你袖中的匕首甚好，不若借我一用，如何？”
青碧的身体立刻就僵硬了，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芊芊，眼里都是震惊，惊叫道，“楚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在见到楚芊芊那戏谑的神色之时，又猛地摇头，低下头去，细声细气的说，“不，奴婢不知道楚小姐在说什么。”
“不知道么？这可如何是好？”楚芊芊略微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叹息着说道。
青碧的手掌紧了紧，低垂的眸子里讶异的神色久久不灭，楚芊芊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了！自己刚刚动了心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回头，但是，她竟然知道！难道，她竟然并不是废物么？
就在青碧犹疑不定的时候，一声尖叫从圣栖阁的门口传来，带着无比的惊骇，“啊！”
青碧不安的抬起头，果然，在圣栖阁的门口看到了穿着黑色纱衣的候选圣女脸上那惊骇的神色，还有她身后的，掐着她的喉咙的楚芊芊嘴角的笑意。
就在刚刚，楚芊芊还在青碧的身边，这会儿竟然已经到了那里了么？这是何等快的速度！
那穿着黑色纱衣的候选圣女脸色苍白，唇哆嗦着，想来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便是连声音都颤抖了，“你……你做什么？我……我可是堂堂的……堂堂的圣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圣女？楚芊芊嘴角的笑意更浓，候选圣女而已，若是她真的是圣女，死了的圣女，也一样做不得数。
揶揄的笑，望了一眼并没有其他表示的一脸若有所思的孝长老，掐着黑衣候选圣女的手紧了紧，“以下犯上？你确定我是在以下犯上么？”
青碧立刻上前了两步，像是想要阻止楚芊芊，抬起的眸子里有些焦急，微微张开又抿紧了的唇像是欲言又止。
楚芊芊见青碧走过来，眼里的笑意更浓，一回手将那黑色纱衣的女子头上的在阳光下耀眼的闪着金光的金钗拿下来，在手里把玩，另外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黑色纱衣的候选圣女脸色还是一片苍白，求救般的看向了离的近的青碧，还有稍远些的孝长老，底气不足的朝着楚芊芊低吼，“你……你敢！”
她不敢么？楚芊芊依旧把玩着那金钗，眼神一闪，猛地一挥，那金钗代替了楚芊芊的手，紧紧的抵在了那黑色纱衣候选圣女的脖子上，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血液喷涌而出，楚芊芊将手松开，朝着孝长老盈盈一拜，“不好意思，失手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楚芊芊的脸上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嘴角的笑意还在，却是让靠近的青碧不寒而栗，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谁都没想到，楚芊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在孝长老的面前，竟然敢这样做！
孝长老的脸都皱起来，上下打量着楚芊芊，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面上却是有了些怒色，张了张口，“你……”
楚芊芊从那倒地的黑色纱衣的候选圣女的身上迈过，看也没看那渐凉的身体，眼带笑意，唇角微扬，“孝长老，我想现在我应该有资格了吧！”
“这……”显然，孝长老也有些犹豫，这圣女候选人只有九个是规矩，现在死了一个，按道理来说，自己确实是没有资格阻止她，但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让他都有些犹豫了。
见孝长老有些犹豫，那几个候选圣女可着急了，尤其是刚刚看到了那一幕，若是楚芊芊成为了候选圣女……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便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那穿着淡绿色纱衣的候选圣女像是有些着急，朝着孝长老急切的说，“长老，这女人的心这么狠，怎么做的了圣女？我看，应该好好的教训她一番，然后丢出圣栖阁去。”
本来孝长老还有些犹豫，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眼色立刻便沉了沉，低声怒喝道，“闭嘴！”
楚芊芊嘴角的笑意更浓，看来，她成功的打动了孝长老，虽然她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没有那么做，也一定会成为候选圣女，不然，义长老的脸要往哪里放？
孝长老的目光在那些偷眼打量楚芊芊和自己的候选圣女的身上一一望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楚芊芊，背着手说，“楚小姐真是好胆色，既然这样，本长老自然没有理由阻止楚小姐。”
回过头，望着垂着手低着头的青碧，眼神闪烁，“青碧，带楚小姐去取兵器。”
“是，长老。”青碧朝着孝长老盈盈一拜，没有抬头，只从那颤抖着握紧的手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小碎步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一边走，一边细声细气的说，“楚小姐，请随奴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