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盈芷溪抬手揉弄脖子的景象,慕容辰的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
轻轻抬手挥散了一旁的宫女嬷嬷,独自走上前。
“嬷嬷,陛下怎么还没回来啊。”盈芷溪声音恹恹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他再不回来掀盖头,这凤冠要把她压死了!
“爱妃这么着急盼着朕来?嗯?”慕容辰显然心情愉悦。
盈芷溪揉脖子的动作一僵,把手安分的搁在膝上:“臣妾参见陛下。”
慕容辰嘴边溢出一声轻笑,适应得可真快。轻巧地掀开她的红盖头。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意料之中地出现在眼前,慕容辰还是看得愣了下,不知是不是方才喝了酒的缘故,总觉得今日的她更加美艳动人。
盈芷溪见他没了动作,干脆自己动手把凤冠和头上的金银发饰统统摘下来扔到一边儿的箱子里,顺便拿过桌上的杯盏,倒了两杯酒。
一杯伸到了慕容辰眼下:“合卺酒。”
慕容辰回过神来,一杯酒入腹,盈芷溪开始有些局促了。看着慕容辰,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慕容辰斜睨她一眼。
盈芷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陛下,我就直说了吧。这婚礼进行到这里,也就够了。您的目的也达到了,挂个夫妻名号便可,我保证,以后我在这后宫之中不会妨碍到您,放心好了。”
慕容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至极,方才的愉悦也荡然无存:“哦?你倒是说说,朕什么目的?”
“陛下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如果和我梁国发生冲突的话,恐怕对现在的宁国朝廷没什么好处,反而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所以,您选了我联姻,一来,和梁国联姻,陛下能多一份助力,稳定民心,二来,牵制着我,梁国也不敢轻易造反不是?”盈芷溪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却发现慕容辰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你是这么想的?”慕容辰捏着她的肩膀,眼睛危险地眯着。
“难……难道不是吗……”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是想不出慕容辰为何执着于娶她。
“呵,很好,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朕告诉你,没有你,朕照样能稳定民心,照样能让梁国臣服!”他慕容辰还不用靠一个女人来稳固地位!
“就这么委屈你?还是说,你对拓跋弘也这样?也对,在你眼里,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婚姻。”
偏偏盈芷溪有意气他:“呵,陛下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嫁给拓跋弘的呢?凭什么就觉得我和拓跋弘不会是两情相悦?”
慕容辰瞬间被点燃,只觉得喉咙气得要冒烟,心底更是难受得紧,两情相悦……敢情他是棒打鸳鸯那个?
“盈芷溪朕告诉你,你是朕拜过堂娶进门的女人,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我不管你以前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从这一刻起,朕才是你的男人!”
“做梦!”盈芷溪反抗。
然而男女在体魄上的差距让慕容辰轻松制住了她。
总之这一晚洞房花烛夜,非常非常地不美好,慕容辰半夜就甩手离开了。
于是第二天宫里便有了风言风语——新婚之夜宁妃伺候不当惹得龙颜大怒!
大婚第二天,盈芷溪仍然不能闲下来。忍着酸疼,起了个大早。
她现在是这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虽然凤印仍在太后手中,但是她也要帮忙处理后宫的大部分事务。
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太后娘娘那请安,昨天她和慕容辰的婚礼上并没有见到太后,听说是凤体违和,但是深谙后宫之事的盈芷溪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太后在给她的下马威,哪有自己儿子以半后之礼娶妻还不出席的?显然是这个太后并不待见自己。
宫女在她身后为她绾发,盈芷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昨天睡的非常不好。身上的不适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她一想到她和慕容辰曾坦诚相对,就一阵不自在,而且昨天的洞房花烛夜……真的算不上是美好……把他踹开的妻子,她估计是有史以来头一个。
他不会以后伺机报复她吧?
想至此,盈芷溪就一阵烦躁。
待到梳妆打点完毕,盈芷溪就动身前往太后所在的坤宁宫。虽然说太后并不待见她,盈芷溪也不想讨好她,但是,礼数总不能废,不然要说她大梁女子粗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