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足踩在湿哒哒的地面上,让本就厌水的幽灵蛛感到非常不适。
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纵身跃起,口器对准地面打算盖上一层蛛丝隔去黑水。
‘司徒秋云’当然不会让它如愿,立即操控泥土中的黑水凝成水箭朝空中射去。
幽灵蛛前去捕捉司徒樱时,他掏空脑袋才好不容易想出了两套方法。
第一套是在空中利用场地削弱幽灵蛛的力量然后击杀,可惜因为一点误差,导致计划失败。
如今,他只能采用第二套方案,强杀幽灵蛛。
控制水箭其发的同时,他猛的一蹬地,高高跃起。黑水涌出,将他与手中的黑水枪裹在一块。
黑水开始凝实,最后形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黑水神龙。
没错,他的第二套方案就是模仿司徒秋云,先近身破防,然后一波带走。
面对黑水箭矢和黑水神龙,幽灵蛛只能放弃蛛丝洗地的想法,转手防御。只见它故技重施从腹部中喷射出大量普通蛛丝护住身体。
黑水箭矢比神龙提前一步撞上白球,传出接连不断的闷响,但始终都没能穿透白球的防御。
白球的防御着实惊人,经过水箭洗礼后表面依旧没有一丝异样。
‘司徒秋云’本也不指望这些攻击能起作用,他真正的杀招是黑水神龙。不过在黑水神龙与白球相接后,效果并不理想。
黑水神龙宛如撞上了一面铁壁,从龙头开始寸寸蹦毁,杂乱的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
不过白球也就表明看着固若金汤,其实某些部位早已经在水箭的洗礼下产生了松动。
就在黑水神龙消磨到一半时,丝线终于超出了承受上限开始断裂。
白球瞬间变得松松垮垮。
‘司徒秋云’眼中精光一闪,枪尖直抵白球,一股巨力自臂上迸发,顺着抢杆在白球表面炸裂。
碰撞荡起强大的气流,携千军万马之势扫向远方,惊起一阵杂乱的鸟鸣和树叶晃动的声响。
白球顷刻间土崩瓦解,一缕缕白色蛛丝随风飘落。
幽灵蛛的本体直接暴露在外。
“死!”
‘司徒秋云’眼中寒芒大涨,嘴里暴喝一声,汇聚全身力量掷出手了中的黑水枪。
这一招若能命中,他有九成把握将其击杀。
只不过这一次他又算漏了一点。
由能量凝聚的器物,强度普遍不高,以‘司徒秋云’的实力,最多只能承受一次全力爆发。黑水枪在冲击中已经接近崩解,如今又要承受他的全力一击,结果不言而喻。
只见枪杆刚一离手就开始崩解,所有力量凭空湮灭。
‘司徒秋云’眼中闪过惊诧,之后迅速被愤怒覆盖,他发誓等把幽灵蛛解决后,一定要去寻一把称手耐用的武器。
短暂的愣神后,他及时出手补救,瞬凝黑水枪再次用力掷出,只是,这一击过于匆忙,威力远远逊色于之前。
枪杆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掠向幽灵蛛,成功命中了它的腹部。幽灵蛛被顶飞背部重重的砸向地面。
它仰躺在地,步足开始剧烈扭动,发出急促的吱吱声,挣扎一会儿后便失去了动静,蛛目中的绿芒也随之暗淡。
“死了?”
‘司徒秋云’认真地打量起幽灵蛛,眉宇间充满困惑。
“不应该啊,虽然命中要害,但不至于一击毙命。”
“难道是假死?”
‘司徒秋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管它是不是假死,只要再补一刀,假死也得成死!”
说着‘司徒秋云’纵身一跃,踏上了幽灵蛛的腹部,嘴角微微上扬。
“就拿你来试试这一招的威力!”
说完,他高举右手,无数黑水接连不断地涌入掌心,拢成一个掌大的水球。
随着黑水积压,黑水球越发圆润,表面甚至浮现出神秘的紫色花纹。
“真是美丽而又令人着迷的力量。”
感受到黑紫水球中滂沱的力量,‘司徒秋云’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两息后,‘司徒秋云’开始感到吃力,他知道这是快到极限的征兆,于是不敢再继续压缩,猛地往幽灵蛛身上拍去。
‘司徒秋云’从司徒秋云的记忆中了解了这个术式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将能量不断编织、压缩,如同织布般把一团棉线有条不紊织成棉纱,然后多层堆叠,卷为一匹。
这个术式极其耗费体力和精神力,一不小心施术者就会被压缩的能量耗死。司徒秋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超出自身承受极限去压缩能量,在撤销的刹那肉体与精神双双陷入崩溃,哪怕没有之后的鳞甲附体,也会在不久后暴毙。
这招理论上没有上限,只要能承担压缩带来的消耗,就可以无限增长。不过一旦供给不足就会当场毙命。
还有一点,这个术式完成后必须尽快脱手,否则使用者就会被压缩能量反噬。
‘司徒秋云’出于好奇于是拿幽灵蛛喂招,自然不想尝试透支的滋味,所以在接近自身极限前就停止压缩,并且二话不说将术式脱手。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先观摩一番。
然而,就在‘司徒秋云’出招的瞬间,幽灵蛛蛛目中忽然亮起绿色荧光,八只步足同时附上白芒瞬间将他洞穿。
‘司徒秋云’只感觉身躯一震,喉咙中有液体上涌,止不住喷出了一团血雾。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插满了幽灵蛛的步足,心中顿时骇然不已。精神开始剧烈震动,黑紫水球也随之失去控制,强大的反噬之力,使他又止不住的喷出了一团血雾。
这还不算完,黑紫水球失去约束骤然炸裂,将他和幽灵蛛同时炸飞。
‘司徒秋云’重重的摔在地面。
“噗——!”
又是一口血水喷出,将大片土壤染的鲜红。
‘司徒秋云’经过喷血三连,体力精神力瞬间见底。他用抖动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撑起身躯,口中止不住的咳出鲜血。
“咳——!咳——!”
‘司徒秋云’用力咬紧嘴唇,直至唇皮被咬破流出鲜红的血液,才强行忍下咳意。眼眶睁大到极限,瞳孔内充斥着疯狂,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司徒秋云能成功,我怎么可能失败!不可能的。啊——!”
“咳——!咳——!”
‘司徒秋云’嘴中又止不住咳出了几口鲜血,面容开始逐渐扭曲,身上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另一边被紫黑水球炸飞的幽灵蛛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多处出现残破流出青绿色的粘稠汁液,看上去十分恶心。
不过它这点伤势比起‘司徒秋云’要好上许多。
幽灵蛛撑起主躯干四双蛛目迅速转动寻找‘司徒秋云’身影,发现他竟然跪倒在地,稍微感知下自身状态后,眼珠子骨碌碌转悠决定先下手为强。
黑影闪动,幽灵蛛直接出现在‘司徒秋云’身前,前肢猛然落下,直取‘司徒秋云’头颅。
眼见危险临近,‘司徒秋云’双眸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他猛地抬起头颅,整个人化为一道暗光破开幽灵蛛前腹钻入到它的体内。
幽灵蛛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前肢顿止在空中,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息过后,幽灵蛛高大的身躯“轰”的一声砸在地面,此时它的生机已然消散殆尽,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躯壳。
周围的蛛丝开始逐渐溶解,昏睡过去的司徒樱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片刻后,幽灵蛛的尸骸“轰”的一声炸裂,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残骸中竟然没有一滴液体存在,就好像一块块空壳模型。
“不可能的,我是司徒秋云,我不会失败的,我不会失败的……”
‘司徒秋云’依然在疯狂地自语着,他每说一句后背就会涌出一支幽灵蛛步足,直到凑齐了四对后才停止生长。
变异结束,‘司徒秋云’突然停下自语,面色变得越发狰狞,大声嘶吼道:“这具身体不需要这种东西,给我滚!”
说着,他徒手将背后的步足生生撕扯下来,随意丢置一旁。
待所有步足被拔除,他后背赫然出现了八个孔洞,其中流出深蓝色液体,看上去异常恶心。
孔洞很快就被黑水覆盖,伤口逐渐愈合,鳞甲也神奇的分出铁液修补孔洞。
经过一系列变故,‘司徒秋云’从外表上看去和之前没有两样,可他的内在却发生了质变,气质上越发趋近于噬月。
与此同时,蜥蜴人也都纷纷赶到了现场,但都静静地呆立在一旁等候‘司徒秋云’的吩咐。
‘司徒秋云’面无表情的盯视着司徒樱,操控黑水取出她身上的纳戒。然后用力握拳,竟直接将纳戒捏爆。
深蓝色液体,徒手捏爆纳戒的怪力,种种迹象表明‘司徒秋云’已经不再是人类。
纳戒蹦碎,各种杂物材料,纷纷散落一地,唯有一柄黑刃长剑非常突兀的漂浮在空中。
这就是‘司徒秋云’此行的目标。
长剑剑身通体漆黑看不出是何材质,剑刃上有暗光流转邪异非凡,老树根似的把手上没有剑格,顶部嵌刻着一颗不明材质的无规则晶体。晶体表面秽暗无光,给人一种气死沉沉的压抑感。周身还缠绕着一根漆黑的铁链,像是封住了什么。
‘司徒秋云’握住剑柄,剑身顿时迸发出紫黑色的剑光。
光芒笼罩之下,森林中心忽然响起一道兽吼,声响直冲云霄。在‘司徒秋云’身旁待命的怪物纷纷化为黑水混杂成一团,将散落一地的幽灵蛛残骸和昏迷的司徒樱拽入地底。
……
清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残留一地的战斗痕迹昭示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待一切都归于寂静时,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司徒秋云和噬月战斗产生的坑洞旁。
此人正是司徒柳。
他神色忧虑的盯视着坑洞中心轻声呢喃道:“痕迹是新的,断木上只有一些血迹,没有残肢尸首,那边还能感知到樱的气息,他们应该还活着。”
说完,他凭借感知术往‘司徒秋云’和幽灵蛛方向奔去。
……
是夜,离巨兽森林千里之外的一处戈壁滩上。有一条既深不见底又不见源头和尾部的大裂谷。
彻骨寒风时不时的从底下往上窜。
这里本该是生命禁区,但在其底部却建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
构成殿墙和台阶的黑石与司徒秋云守的那堆同源,但这上面的气息更加浑浊,好像一团杂糅的浆糊,存在多股不同的气息。
这座宫殿是大陆巅峰势力黑月的总部。
此时,位于宫殿最深处,某处禁区,挺立着一名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大约有四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孔武有力,身穿华贵而宽大的黑袍,袍子后还印有黑月组织的标记。
此人正是黑月的首领——黑月逸。
而他的面前是一团涌动的黑色液体
黑月逸眼中充满信教徒般的狂热,喃喃道。
“快了,就快了。”
……
与此同时,距离黑月总部千万里之外,一处轻烟缭绕的人间仙境。
一座古典淡雅的阁楼内伫立着一名身着素衣白须的白发老者。
他双目紧闭嘴唇一开一合,仿佛念叨着什么,可若凑近倾听,却又毫无声息。
“噗”
忽然,老者喷出了一团血雾,染红了木质围栏。
他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尽是疲劳和无奈,挥一挥衣袖抹去了血水,轻声念叨着。
“造化千载,荒世临。群雄并起,灾厄现。”
“人族存亡,新族立。苍穹主世,陆飞升。”
这二十八个字是他为人族命运进行推演所得到的结果。
老者背过手抬头望向星空,开始回味起预言中看到的一切。
然后他便忍不住轻叹,神色渐显暗淡,难得人族内部不再互相攻讦,没想到预言竟又是大灾大乱。
冥冥之中,老者感觉预言并非字面意思,至于理由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有种感觉。
半晌过后,老者还未参破预言背后的真义,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决然,他打算以生命为代价最后再卜一卦。
老者缓缓合上双眼,手指开始拿捏起来。
仙境中雾气缭绕,阵阵虫鸣交错响起,如同一首轻快的交响乐曲,配合着烟云不停腾跃翻滚,宛如一处不谙世事的世外桃源,一片和谐安宁。
不过这份和谐很快便被一道急促的嘶哑嗓音打破。
“即日起,苍星避世!未逢缘者!不得现世!!”
老者歇斯底里的吼声瞬间传向仙境的四面八方。
……
七千年转瞬即逝。
“隆隆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云翻滚涌动散发出暗暗红光,呈现出一副灭世之象。
“哥哥,那是什么呀?”
一名身着破烂布衣,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手指着天空用稚嫩的嗓音询问着自己边上的小男孩。
她身材矮小体型瘦弱,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脸上直接蒙上了一层蜡黄。另一只枯木般的手臂正紧紧地拽住小男孩的衣角,清澈的双眸中充满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恐慌,如同一只受惊的雏鸟,令人心生怜悯。
小男孩神色慌张,双目中充满惶恐,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生物的本能使他内心充满恐惧,一时间直接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行动,但血浓于水的亲情使他短暂忘记了惊慌,颤颤巍巍的喊道。
“跑!快跑!!桃桃快跑!!!”
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咻—!!!”
一道粗壮的紫色光柱轰然从天而降,瞬间淹没所有的人和物。
“桃桃!快抓住我的手!”
小男孩第一时间伸手想要去拽住小女孩,手臂一摆动不小心碰在了她的脖颈。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皮肤开始像冰雪般消融,在小女孩右侧脖颈,小男孩左掌手背上各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小男孩本能的缩回手臂。
而就在他缩手的一刹那光柱轰然落到了小女孩身上,直接将小男孩震飞。
“哥哥救我!”
“不——!”
小男孩的瞳孔骤缩成针眼大小,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看着小女孩一点一点的没入光柱,表情逐渐凝固,双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神情开始恍惚。最后重重的摔在地面昏睡了过去。
“哥哥……”小女孩没入光柱后精神力瞬间被抽干,陷入昏睡。在她昏睡前嘴里依然亲昵的呼唤着哥哥。
这一幕,只不过是这场灾难中众多惨剧里的一个缩影,泛不起一丝涟漪。
大地在颤抖,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各地都有不同颜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每个光柱所过之处或毁灭,或“安然无恙”。没人知道这场灾难的由来,他们只希望这噩梦般的一切都能尽快过去。
光柱逐渐收缩,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灭世天灾就此终结。但它留下的种种变故,却让这片和平不久的大陆再次陷入了战乱。
……
兽族和野兽从灾难中得到了强大的力量,种族天赋进一步进化,它们不甘屈居于人族之下开始挑战人族霸主的地位。
万族各族自从被人族打趴下后便一直隐居,如今见天下大乱纷纷现世,也想从人族手中分夺得一碗羹汤,在暗中四处作祟。
又有一群不明来历的类人族,自诩为人族造物主的后裔,鄙夷人族的一切成就,到处奴役驱使人族来满足自身欲望。
各路魑魅魍魉纷纷现世挑衅人族。人族内部顾不得研究从大劫中得到的力量,开始四处镇压暴动的族群。
“造化千载,荒世临。群雄并起,灾厄现。”
苍星当代首领想起了千载前的预言,忍不住发出叹息。
“缘者,缘者。唉~,如今人族有难,我苍星还要继续置身事外吗?”他心中一直坚定的信念,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
三千年后。
历经三千年光阴,新的秩序和规则,初步建立完善。这是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
天命之子们纷纷降临此世,开启千载造化后的天命时代!
……
一处不知名的孤坟。
棺材中正躺着一位即将临盆的孕妇。她本该隆起的腹部,此时却破开了一个大洞。
一位男婴平躺在血泊中哇哇大哭,眼眶内一团漆黑,十分邪异。
条状的黑色迷雾如同灵蛇般漂浮在男婴上方,围绕着他打转,身上洒下暗色星芒护住男婴的心脉,不至于让他夭折。
……
一处绝美的人间仙境上空发出玻璃破损般咔嚓咔嚓的声响。
紧接着空间裂开了一个缺口,从中落下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并蒂莲,莲花缓缓下落。最后落在了一处银镜似的湖面上,不偏不倚正处于湖水中心。
莲花在水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好似和湖水融为了一体。
剔透的青蓝色花瓣激荡出一层又一层水蓝波纹,有条不紊掠过整个仙境。所有植物开始摇晃自己的花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在欢迎并蒂莲的到来。
……
大陆西部葬龙谷中。
“吼——!”
在这人迹罕至一片荒芜的峡谷中忽然传出了一道震耳的咆哮,其中蕴含的威严气息,使周边的野兽纷纷匍匐在地。
“咻——!”
“吼——!”
随着一道破空声,金光伴随着咆哮一同出现。九只金色神龙应声升空,围绕着峡谷游动。
金灿灿的龙鳞上洒下金色光芒,引起低级野兽们的哄抢。
“嗷——!”
突然,一道携带无尽凶煞之音的咆哮响起。
只见九只金龙中间涌出一股浓郁的紫色邪气,一只紫黑巨龙应声出现,顺着邪气向上攀升径直撞上了盘旋的金龙。
随着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金龙与巨龙纷纷炸裂化为紫金色的光点从空中悠悠飘落。
金龙陨落后,葬龙谷深处的九块封印石依次炸裂。
一名黑袍男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目,瞳孔中掠过邪异的紫光,低语道。
“一切都该做个了结了...”